哦,繞了這麽大個圈子,就是想吃霸王餐啊。
“這恐怕不行,店裡有店裡的規矩,我也做不了主。”
關艾眸光一瞟,不樂意了:“那叫個做得了主的過來。”
那小弟實在為難,雖然此人胡攪蠻纏,但是那照片不像是假的,一時沒了主意:“這不太好吧,小姐要是方便的話,可不可以——”
丫的,要是方便我還折騰什麽?關艾頓時無語了。
就在關艾一籌莫展的時候,眼前伸過來一張紅燦燦的銀行卡,關艾抬起亮晶晶的眸子,一看,臉色青了。
“給這位小姐結單吧。”
世界真小啊!關艾不由得感歎一句,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但是沒辦法,生生擠出一個笑來:“真巧啊。”
程信之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將卡遞給那小弟。
丫的,裝什麽大爺。
話說,一段時間不見,這位大爺臉上有些頹廢啊,應該是情場失意吧,出息!
關艾心裡無比鄙視,臉上卻豪氣雲乾:“人有三急,江湖救急也是常有的,這次謝了。”
再說,我也救了你一次。
“不需要,若是心裡過意不去,下次別讓我撞見。”
關艾立馬接過話,十分順溜:“誰說我過意不去了,那是你該。”
想起今天與左城那一場交易,關艾更有底氣了,一頓飯算什麽,不誇張了說,那可是救命之恩啊。
程信之自然不知道還有那麽一出,聽完關艾不著調的言論,臉色不太好,轉身便要走。
身後,關艾開口:“程信之,你為什麽成為一名賽車手。”
程信之腳步頓住,想了想,唇角似有一抹譏諷:“因為有人說適合。”
“關盺?”關艾眨眨眼,大膽猜測,心裡大驚,原來這兩人早早便‘株胎暗結’了。
程信之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在關艾看來,這就是默認,點點頭,深意地感歎:“難怪。”
難怪什麽?沒了下文。似乎程信之並不想多說,正要走,關艾不冷不熱的聲音又傳來:“可惜了,這麽好的賽車技術用來助紂為虐,真是可惜了。”
嘴裡說著可惜,只是語氣裡哪有半分惋惜,全是諷刺又嘲弄。
程信之猛地轉身,總是波瀾無痕的眸子驚亂:“你知道些什麽?”
關艾更是笑得嘲諷。
原本今天左城書桌上那些資料,關艾多多少少還有些懷疑,程信之現在如此表情,這事便**不離十了。
想不到這男人居然是個為愛癡狂的主,不知道該驚還是諷,關艾聲音越發薄涼冷漠了:“那你仔細想想,你做了些什麽?”
程信之眸光凌厲:“那是我的事情,與你何乾?”
相識一場,也算有些交情,關艾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果然龍有逆鱗,程信之的逆鱗真是關盺。
若有若無地冷笑一聲,關艾聳聳肩,無所謂地一笑帶過:“我吃飽了撐的,多管閑事唄。”
說著,先於程信之走出去,身後,那男人似乎冷笑了一句,帶了無奈。
這男人,到底抽得什麽風啊?真叫人鬧心。
走了幾步,關艾生生停下了步子,回頭:“奉勸一句,別為了沒可能的可能犯傻,關盺不是你的可能,左城更加惹不得。”
程信之沒做聲,只是笑得荒涼。
關艾想起對左城的保證,又說:“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可笑的事情做一次就夠了。”
說完,關艾也不等那人反應,轉身就走。
身後,那人繼續苦笑:“確實很可笑。”
出了餐廳,關艾回頭,已經看不到那人的身影,這才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那人抽風也就算了,我幹嘛跟著抽風。媽的,我真的撐著了吧,幹嘛管那個家夥的死活。”
一邊走,一邊想著關盺何時與程信之多了那麽一腿,程信之為了關盺著了魔,關盺為了左城著了魔,左城又為了江夏初著了魔。
“真是孽緣啊。”關艾不禁感歎,走了幾步,頓下,抓抓頭髮,摸著胸口,“怪了,心裡怎麽這麽堵得慌?”
人啊,都是如此,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得清別人的心看不清自己的心。可不是孽緣嗎?如今,她不正是為了某人著了魔嗎?
轉眼初冬,陽光微暖,透過窗台,照著閣樓上相擁的男女,隻覺歲月靜好。
門口的進叔一陣感歎:時時刻刻都不嫌膩。
搖搖頭,走了進去,擾了這冬日的寧靜。
“少爺,裡街那邊來人請少爺去一趟。”
“那群老狐狸,終於坐不住了。”
看不見左城容顏,隻覺得他聲音如同冬日的風,柔柔的,卻掩不住那一番刺骨。
“要不要隨便打發了?”
“不用。”
進叔一陣驚訝,抬頭,依舊看不見左城容顏,隻得見閣樓上峻拔的身影。
左家百年大族,旁支分流甚多,只是自左城接手左氏與本家裡街幾乎斷了往來,如今這番……
進叔實在猜不透,卻聽得那邊冷徹的嗓音忽轉,變得白骨柔腸:“夏初,陪我去。”
“哪裡?”女人的聲音懶洋洋的,與這冬日像極。
“左家老巢。”那閣樓下的影子,映出男人溫柔動作,勾著女人的發,“正好我們結婚那些老東西還沒送彩禮,而且還有些帳要討。”
“什麽帳?”江夏初問。
“血帳。”左城嗓音驟然陰寒。
她沒有再問,他也沒有做再說,只是去吻她的脖頸,她那裡有個細細的疤痕。
“怎麽弄的?”
“十二年前,一場意外,當時流了很多血,所幸沒要了我的命。”江夏初只是淡淡細說。
“那一天啊。”左城長歎,悠悠道,“我遇見你了。”
江夏初忽地抬頭看他,只是他抿唇,沒有言語,深深凝著她,之後便是深深的吻,吞沒了所有。
那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呢……
門口進叔心下有些計算,歎了口氣:血債總是要血償的。眉頭緊蹙便出了閣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