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不悔。”另一老頭兒一咧嘴,“將一軍。”
剛才還眉開眼笑的老人立馬吹胡子瞪眼:“老鬼,給我唱空城計。”
“哈哈,和商人學得。”老頭兒笑得一臉褶子,那模樣像一隻活脫脫的狐狸。
果然狡詐,師出商人啊。
七十老兒捋著胡子大罵了一句:“奸商!”
眾所周知,Summer一出空城計,唱得漂亮。
美容院裡,貴婦們閑來無事做做頭髮,聊聊八卦。
紅發女人敷著面膜,嘴角小弧度地抽了抽:“聽說了沒,summer與左氏本就是一家。”
等待區的貴婦接了句嘴:“那為什麽毀了左氏的約,又繞了這麽大個圈子收購左氏?”
“誰知道,有錢沒處燒吧。”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紅發女人神神叨叨,“我有個表姐在左氏上班,內部消息說,是為了女人。”
那貴婦塗指甲油的手顫了一下,指甲花了:“女人?那個江夏初?”
“沒準。”
貴婦看了一眼花掉的指甲,一臉厭惡,大罵了一句:“那女人就是禍水啊。”
女人啊,就是舌頭長,嫉妒泛濫。
話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於此同時,關家大院某間房裡,伸手不見五指,陰風陣陣的,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電視在放著。
驟然,燈光一亮,一張放大的臉由遠及近:“你鬼啊。”
鏡頭拉遠,遠處沙發上的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沒有絲毫反應,經久不見陽光的臉白得確實像鬼。
這喊鬼的是關艾,像鬼的是關盺。
關艾一把搶過遙控,電視屏幕一黑:“別看了,太血腥了,當心晚上做噩夢。”
死氣沉沉的女人抬抬頭,不看電視,轉而看向桌子:“左城啊左城,為什麽呢?”
桌上還有,全是某個人的報道,明明上午燒了一堆的,真是魔怔了。關艾無比頭疼,耐著性子開導:“為什麽?你少在這自欺欺人。”冷冷一嗤,“且,你他丫的會不知道左城大開殺戒就是為了江夏初。”
刺激療法,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關艾細細打量,對方一臉面如死灰。
心理醫生的話都是放屁。
那人似乎在自言自語:“為什麽他這樣的男人會愛人呢?”
關艾白眼一翻:“我比較好奇,為什麽他那樣的男人會有人愛。”
尤其是某個發瘋的女人,這都多少天沒出門見過人了,難到當真抑鬱成疾、相思成災了?
關盺一言不發,對著一桌子的報紙發呆發愣,死氣沉沉。
關艾無奈搖頭,看著這一屋子與某人有關的報紙雜志,深深感慨:“左城那丫就是個禍水。”
禍害橫生,上海商界連帶上海無數女人都跟著遭了秧。
誒,卿本禍水,奈何禍害啊。
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啊,東家道女人是禍水,西家道男人是禍水,你說到底誰是禍水,誰禍害誰啊?
不過,倒是天生絕配,一對禍水。
這外界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禍水此時在做什麽呢?
男人擁著女人喝著茶,吃著甜品,泡在糖罐子裡家長裡短呢。
“賓客的名單擬好了,你看看。”
左城接過江夏初遞來的單子,長長一串,涼眸睃了睃,薄唇一掀:“顧起?”
女方賓客名單第三行第四列。
嗯?怎麽一股不協調的感覺,某男這是怎麽了?
江夏初抬眸,某男語調拖長,“你們很熟?”
“他是我很欣賞的男歌手。”
很欣賞的男歌手?某人自然知道,既然知道,更不可能視而不見不是?
江夏初微微一愣:“怎麽了?”
“沒什麽。”
拿過一隻鋼筆,慢條斯理地在賓客名單上畫著。女方賓客名單第三行第四列下的名字被劃去。
繼續往下看,冷眸一沉,薄唇輕啟:“張晉宇?”
女方賓客名單第二行第五列。
江夏初好耐心地解釋:“之前有過合作。”皺眉,問,“有問題?”
左城慢悠悠搖頭:“沒問題。”
一聽就是男人的名字,這還能沒問題。
某男再一次提起筆,輕輕一劃,動作行雲流水,說不盡的優雅清貴。
頓時,女方賓客名單第二行第五列下一條紅線橫穿而過。
這賓客名單還在討論中,左城繼續握著那名單,一一往下。
“張麟?”左城眸光一揚,一點寒涼微微暈開。
女方賓客名單第一行第二列。
問題可真多啊,又一個男人的名字。
“之前他做過我的音樂助理。”
“和他還有聯系?”左城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空氣裡,一股若有若無的酸氣在發酵。
江夏初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沒有。”
那就不必了。
再一次,一雙白皙絕美的手提起筆,在女方賓客名單第一行第二列下劃下一杠。
賓客名單討論繼續。
“韓弋。”
女方賓客名單第四行第五列。
“我的配曲製作。”
女方賓客名單第四行第五列被畫掉。
“周斌成。”
“……”
左家男人是不是太閑了,一個賓客名單而已,需要親自把關、一一詢問嗎?
如此一番討論了解下來,空氣裡的味道越來越濃了。
江夏初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在寫寫畫畫些什麽?”
一把拿過名單,江夏初頓時傻眼了:“你——”江夏初長長籲了口氣,“你怎麽都畫掉了。”
一份好好的名單被左城畫得面目全非,沒留幾個人,留下來的有一個普通特征:性別女,愛好男。
“我覺得沒有必要。”左城理所當然。
江夏初微惱:“你認識這些人嗎?”
“就因為不認識。”
所以不安全。不給任何敵人可趁之機,左氏防狼第一條。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他們都是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