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你看也不看我一眼。”她繞到他前面,拿眼睃他,嗔怒,“你故意的。”
一張娟秀的小臉氣鼓鼓的,像極了皺起的包子,又紅撲撲的。
“呵。”左城輕笑出聲,哪有半分剛才的淡定,拉過女人就吻上了她氣嘟嘟的唇,“嗯,我故意的。”
她眸子睜大,這男人以前不這樣的。
左城眸若琉璃:“這樣你才會一直看著我。”
女人氣結,鬧了個大紅臉,又氣又惱:這男人當真可惡。嗔了一眼,轉身,繞過男人就走了。
左城淺笑地跟上去。
“深夏。”左城攬著她的肩膀,溫柔地喚著。
“嗯。”她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
“累嗎?”
“不累。”
“渴不渴?”
“不渴。”
“餓嗎?”
“不餓。”
體貼溫柔的男人不厭其煩,貼著女人的耳朵問著,女人眨巴著眸子,看著別處,句句敷衍。
身後,左魚撓撓剪到耳邊的短發:這對話怎麽這麽熟悉?
哦,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
靠,什麽惡趣味!
左魚今天第二次在心裡對那兩人生出了鄙視,左魚說得果然沒有錯:戀愛中的人都是白癡!
心裡正罵著,後頸一涼,絲絲冷風漏進,左魚生生打了個寒顫,趕緊心無雜念地跟上去。
一番沒營養的對話之後……
左城幽怨了:“你都不看我。”
她轉頭,瞟了一眼,嘴角笑靨如花:“這樣你才會一直看著我啊。”
說完,繼續看著別處,男人笑得無奈,眸子自始至終落在女人的側臉上。
轉角的小巷子裡,一把油紙傘抬起,一張精致妖嬈的臉籠在朦朦雨霧裡。
“冤家果然路窄。”嘴角拉出一抹邪邪的詭笑。
這男人真妖孽!
葉在夕撐著傘,踏著懶懶步調上前去。
青天白日的,雖說下雨,但是頂多算雨霧,一個大男人的打把傘,要多騷包有多騷包,自然是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你是葉在夕嗎?”
“是吧,是吧。”
“是葉在夕啊。”
“真是你啊。”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是女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葉在夕眸子一眯,還是看見了四張興奮的臉。
活該騷包,那趕巧,被聚焦了吧。
低頭,葉在夕不疾不徐,拉起外衣的帽子,換了個低沉的K:“你們認錯人了。”說著,將傘放低,又將帽子放高。
忽然橫空劈過來一隻手,撩起傘,大呼一聲:“就是你!”
擦!二十一世紀的懂法的粉絲,要不要這麽彪悍。
葉在夕眼睛看著別處,皮笑面不笑:“不是,你——”
一句話還沒說話,一個熊抱撲過去:“啊,葉在夕我好喜歡你。”
葉在夕感覺耳膜快破了,險些栽倒,半天才穩住身形,長呼一口氣,咬咬牙,伸手,將女人拉開:“我說你——”
“給我簽個名吧。”
葉在夕的話還堵在了喉嚨裡,有一張白花花的女人臉湊過來,滿鼻子都是香水味。
第一次,葉妖孽覺得香水這個東西不適合女人。
拂額,揉揉眉心,葉在夕無比頭疼,看著前面小巷裡的兩個身影,無奈地接過了筆。
那女人外套一脫,湊到葉在夕面前:“這裡這裡。”
“還有我,還有我。”
“我的,我的,簽這。”
“這裡。”
都是些什麽猴孩子,簽在衣服上也就算了,簽在臉上,手上,那叫什麽事兒啊?要是平日裡,葉妖孽沒準會好這一口。
簽完名,葉在夕再抬頭,那兩個人都走了好些距離。
“不好意思,我還有通告。”
葉在夕留了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就要離開。才踏出一步,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垮了。
“葉在夕。”
“啊!”
“葉在夕!”
“……”
抬眼望過去,三個路口,各個聲勢浩大,前仆後繼的人擁進小巷裡。
這下好了,走不了,葉在夕一張俊臉,徹底石化了。
三秒鍾之後,人群又壯大了不少。
“操。”葉在夕嘴角一抽,“人太紅,沒辦法。”
“下次一定不放過你。”看了一眼那邊越走越遠的女人,葉在夕狠狠收回視線,然後慢條斯理,露出一個妖孽般的笑,優雅轉身,握著傘,撒腿就跑,動作竟絲毫不減妖嬈感。
因為葉氏名言中有這麽一句:任何鏡頭前,即便是手機,也絕對不能留死角。
見過這麽自戀的人嗎?見過這麽變態自戀的人嗎?
煙雨江南的某小巷裡就有一隻。
那邊,一個撐著傘的男人,身後一群瘋狂的女人,一波高過一波的尖叫。
“啊!”
“葉在夕!”
余音繞耳,回蕩在這江南煙雨中。
這邊,左城懷裡的女人杵了一下。
“那邊出什麽事了?”從左城懷裡探出腦袋,好奇地瞅著。
好多腦袋啊!隱隱約約似乎什麽聲音,她正要側耳認真去聽,左城伸手,便把她的頭擺正:“沒事。”
“圍了很多人。”她繼續探出腦袋。
左城長臂一伸,直接抱著她就走,面無表情地丟了四個字:“聚眾傳銷。”
女人煞有其事:“哦。”原來這麽詩情畫意的地方也少不了一股汙濁之氣啊。
對於女人的深信不疑,左城表示出極好的心情,噙著笑,逆著人群便走了。
身後,左魚頻頻回頭,嘴裡念叨著:“葉在夕!”
聚眾傳銷?左魚笑笑,識相地不聞不問。
小巷深處,葉在夕已經被追了好幾條街了,手裡的傘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丟了,雨霧打濕了劉海,上氣不接下氣的,向來注重形象的某妖孽,這次是敗光了所有形象。
第四次巷口拐彎,葉在夕頓住,回頭看了一眼,俊臉黑了:“丫的,還有完沒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