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和陳倫炯說好了修煉的事情,兩個人又都不是拖沓之人,就利用每天夜間的時間,天瑞幫陳倫炯用靈氣梳理好身體,打好基礎,再開始教他那些修煉法決。
陳倫炯的記憶力很好,多難的法決只要天瑞念上一遍,他都能記住,不過,他不懂醫術,那些經脈穴道之類的東西不算很瞭解,為了不被天瑞甩出去太遠,陳倫炯下了苦心,抱了好些的專業書籍日夜苦鑽,總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之後,兩個人加緊修煉,主要還是天瑞幫陳倫炯趕進度,她犧牲了自己的修煉時間,還有那些吸收到身體裡的靈氣,專心的幫陳倫炯提高能力。
又過兩個來月,到了年節底下,各衙門裡邊事務繁忙,都趕著要在康熙封筆之前把公務處理好,陳倫炯早出晚歸,每天別說中餐了,連晚飯都顧不上回家去吃。
而天瑞則要處理家務,和沁芳商議過年需要置辦的東西,還要準備給各親貴王府的禮品等物,也是忙的腳不沾地,飯都只吃一點就得。
忙完了這陣子,也該過春節了,又要進宮謝恩,國宴家宴的也要參加,正月裡還得帶著沁芳去各府拜訪,直到過了正月十五才得了閒。
因為太忙了,天瑞和陳倫炯的修煉進度也耽誤了一點,不過,天瑞還是很滿意的,因為陳倫炯確實是和那玉簡有緣份,天資也是很好的,只兩個來月就修煉出了神識,雖然不像天瑞那樣變態,可以利用神識在空中飛來飛去,不過隔空探物、取物等等竟然已經不在話下了。
有人指導和一個人瞎練的差距確實大啊,看陳倫炯這樣,天瑞不得不在心裡暗嘆一聲。
正月十七,八福晉生產,從晚上開始陣痛,一直到十八天亮的時候生下一個阿哥,八阿哥高興壞了,一大早就上書康熙,康熙大正月又得一孫子,心裡倒也挺歡喜的,直接賜名弘旺,一時間,八貝勒府上人來人往,都趕著慶賀。
因為這是八阿哥的第一子,又是嫡子,這洗三宴當然是要大辦特辦的,京中凡是有點關係的都巴著去八爺府上送禮。
天瑞自然也要好好準備一番的,如長生鎖寄名符之類的東西,在弘旺出生當天天瑞就讓人送到八阿哥府上了,這洗三宴還要準備賀禮,還有給小阿哥添盆的東西,都要仔細把關的。
那添盆的東西都是給收生姥姥的,自然要一些金銀器物,太雅緻了,怕人家還不懂行,認為你小氣呢,但是,賀禮卻是要雅緻大氣的,天瑞瞧著桌上放著的一個小金佛點了點頭,這東西到時候添盆就好了,她從一旁摸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看了看,又合上蓋子,交給春雨拿著,這就是賀禮。
這東西是天瑞專門給弘旺煉製的,是用了一小塊七彩神石在丹爐裡煉好,又做成的金鑲玉的平安扣,平安扣倒不覺得怎麼樣,關鍵是裡邊天瑞加了一點小小的法術,那是她剛學的一個避邪的法術,她在平安扣上刻好了符文,又加了自己的精神力在裡邊,若是弘旺戴上這個東西,一般邪物是很難侵近的。
天瑞雖然不知道這個時空裡邊有沒有邪物鬼物,她是沒見過的,不過,她就想著既然她能有空間,還能學法術,就證明鬼神確實是存在的,小孩子很容易被這種東西衝撞,還是小心為好。
換了一件淺紫鑲銀狐毛邊的袍子,天瑞心想等有時間了,給自家的那些侄兒一人制上一個,總是有備無患的好。
沁芳因為臘月和正月忙著公主府事務給累著了,這會兒整個人懶懶的,只想休息睡覺,天瑞就沒有帶她,只讓她好好休息,她一個人帶著春雨和另外兩個小丫頭去了八爺府上。
天瑞去的時候,八福晉郭絡羅氏一臉的喜氣,忙著讓奶媽抱著弘旺給天瑞看,天瑞和郭絡羅氏關係親近一點,自然也樂的誇上幾句,添了幾句好話之後,郭絡羅氏明顯的更加高興,一個勁的讓人招呼天瑞。
天瑞瞧著郭絡羅氏雖然臉色有些不好,可人卻很精神,知道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添了兒子,更加坐穩了位置,自然高興,也替她歡喜,又和她聊了幾句,就到了花廳裡邊,和幾位王府福晉聊天。
八福晉在坐月子,自然不好出來招呼客人,三福晉、四福晉幾個就來幫忙,這幾位都是能幹的,自然招待的很是周到。
天瑞瞧著那拉氏腳不沾地的忙著,等到招呼的差不多的時候,她笑著把那拉氏拽了過來,小聲道:「你也歇上一會兒,我聽說你前兒有些不好,大正月裡我也忙的緊,就沒有去瞧,可是好了?」
這大冷的天,那拉氏也忙出了一身汗,掏出帕子擦了一擦之後對天瑞笑了笑:「我沒事,不過是年節裡忙的,你也知道我們爺,那是一看到新鮮玩藝,就事情都不管,把一大家子的人扔下,萬事不理,我若不看著點,府裡還不得亂套啊。」
天瑞瞧那拉氏話頭上雖然有些抱怨三阿哥,不過神色卻還是很高興的,知道兩個人過的不錯,心裡話,那拉氏還真是有名的賢惠人,就三阿哥那樣的,她也能忍受,並且默默的把三阿哥府上打理的面面俱到,也算是個好脾氣的了。
「三弟那個樣子,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知道的,倒也難為你了。」天瑞拍拍那拉氏的手,端起一杯茶放到她手中:「你也累了,趕緊喝上口茶歇一會兒,怕呆會兒客人還要多,我瞧著這情形,要鬧到晚上了。」
那拉氏笑著道了謝,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又看天瑞一眼,倒是有些猶豫之色,天瑞納悶,不知道那拉氏這是怎麼了,不過,她也沒有去問。
兩個人正說話間,就見滿廳的人全都沉默下來,天瑞和那拉氏同時抬頭,卻見三公主帶著人走了進來。
三公主在京城呆了幾個月,和各府各院的也都熟悉了,她著緊的拉攏人心,哪個親貴家裡有事情她都送上一份禮物,這幾個月倒也挺得人心的。
三公主進門,那些命婦們自然都要站起來行禮的,等行完禮之後,三公主便又向一些年長的王府福晉們行了禮,互相說笑一會兒。
等到了天瑞這裡,三公主笑了起來,過來朝天瑞福了一福,天瑞點點頭,伸手一扶:「三姐來了,趕緊坐吧。」
三公主笑著坐到天瑞旁邊,又看那拉氏一眼,點頭道:「弟妹還好?前兒我送過去的補品你可吃了,若是覺得好,我讓人再送一些去。」
不管怎麼樣,三公主和三阿哥都是親姐弟,她對這個弟弟還是很關照的,對那拉氏也好,那拉氏也不可能不領她這一份情,就趕緊笑著回答:「勞您費心了,我吃著倒還好。」
三公主笑著表示知道了,又拉了天瑞的手,一副很親近的樣子,在天瑞耳邊小聲道:「五妹倒是很悠閒啊,我要是你啊,早愁死了,你瞧瞧,就是咱們小八都有了兒子,偏你還一點動靜都沒有,也難怪你那額駙要養外室了,哎,娶了個不下蛋的母雞,又厲害又看的嚴,憑是誰都受不了,要出去找女人的。」
三公主話說的很低,不過,天瑞卻聽的清清楚楚,一下子有些發暈,三公主這是話,又想用來詆毀她了?
說陳倫炯在外邊養外室,天瑞是一點都不信的,她思量著,怕是三公主專門拿來刺她的,若是她著急了,反倒正中了三公主的圈套呢。
天瑞不在意的笑了笑:「三姐倒替妹妹費心了,妹妹先謝您了,我和額駙的事情,倒也不勞您關心。」
三公主又掩口輕笑,拍了拍天瑞的手,很同情的看了天瑞一眼,就轉移陣地,找別人聊天去了。
三公主一走,那拉氏有些坐不住了,剛才的話她也全聽在耳裡,很無奈的看了天瑞好幾眼,這才湊到天瑞耳邊小聲道:「三姐的話倒也不是空穴來風,姐姐小心些為好?」
三公主的話天瑞不信,可那拉氏的話卻由不得她不信了,那拉氏是個實在人,若是沒有那樣的事情,是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天瑞心一沉,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緊抓住那拉氏的手沉聲詢問:「弟妹這話意思?三公主的話可是真的?」
那拉氏很無語,搖了搖頭道:「我只以為姐姐是知曉的,哪知道,您還被瞞在鼓裡呢,要不是今兒三姐說出來,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好些人都是知道的,我家爺也知道,在府裡還大發了一通脾氣呢,若不是我勸著,說不定我們爺得堵在路上和忠靖侯好好說道說道呢。」
好些人知道?天瑞腦子有些眩暈,心臟部位也痛的一抽一抽的,捂了捂胸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穩住情緒,沒有露出破綻來。
「呵呵」天瑞輕聲笑了笑:「弟妹說哪裡話,這事情我心裡也是明白的,不過卻沒料到三公主竟然也知道了,有些驚奇罷了。」
看天瑞一臉的雲淡風輕,那拉氏心裡很驚奇,心道都說天瑞公主和額駙感情很好,是一對恩愛夫妻,她原只道天瑞曉得這件事情之後會鬧到天翻地覆,卻沒料到,人家根本一點都不關心,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看起來,天瑞公主和忠靖侯也並不像傳言的那樣親密了。
那拉氏心下思量一會兒,又見客人多了起來,她也休息了好一會兒,就站起來和天瑞打聲招呼,便會同他他拉氏幾個一起招呼客人。
天瑞臉上很平靜,心裡卻一點都不平靜,那簡直猶如驚濤駭浪了,她握緊了拳頭,咬著牙心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卻只瞞著她一個,真是好的很啊,這不明顯的在打她的臉麼。
而且,陳倫炯當初所發的誓言言猶在耳,反過身卻違背了誓言,做出這種事情來,簡直就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裡,怕心裡已經沒了她的位置。
若是當初陳倫炯真的要納小妾通房,或者怎麼樣,她天瑞也不會哭鬧著不同意,她只會把感情收回來,和他相敬如冰的過一輩子,或者在修煉有成的時候,自己逍遙天地間過快樂生活。
可是,這人卻偏跟她甜言蜜語,關懷備至,等到打動她的心之後,卻做出這種事情來,這不是拿她當笑話看嗎?是想等她知道之後哭鬧不休,還是失了體統做出爭風吃醋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