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帥只有九歲,但儼然已是孩子王的猛男架勢,身高已有一米六出頭,光著上半身,那**的古銅色肌膚、鼓脹脹的胸大肌和八塊腹肌,讓他看起來完全就不像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子。
他沉腰立馬,上衣綁在腰上,粗壯的胳膊上、額頭上青筋爆現,正在和另一個足有兩米高的海族大孩子掰手腕。
四周的孩子們瘋狂加油著,范米米興奮得兩眼通紅:“老大加油!老大乾他!老大無敵!”
啪!
王大帥的胳膊猛然下壓,鬼級的強大力量瞬間爆發,那大孩子垂頭喪氣的敗下陣來。
“贏了!哈哈哈哈!都給老子給錢!”范米米興奮得大喊,四周頓時一片孩子們的歡呼聲、笑罵聲。
王大帥的臉上也不自禁的帶上一絲得意,轉頭看向父親的席位處,大聲喊道:“老爹你盡瞎吹!鯤叔他們的力士也不怎麽樣嘛……咦?老爹?”
他喊著,才發現父親沒在那席位上,不止是他,其他人也發現了。
王峰剛才明明還坐在那裡的,可轉眼間就消失無蹤,熱鬧的廣場突然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沒看到王峰,大家都看向吉祥天,吉祥天卻是心中微微一歎。
王峰要離開了,他能感應到破碎虛空的召喚,今天讓大家齊聚一堂,其實就是一次送別的晚宴……
傷心?難過?不舍?
肯定是有的,但再有千言萬語、再有萬千的不舍,夫妻兩人也早在床頭的私密話中說過了無數次,直到這一刻的來臨,心中剩下的已只是祝願和坦然。
吉祥天端起酒杯,眼中並沒有眼淚,而是一片清澈的祝願:“敬尊者。”
沒有喊王峰、也沒有喊丈夫,這一刻,他是屬於所有人的。
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有黯然神傷的、有低聲抽泣的、有滿臉釋然的、也有微笑祝願的,但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大家都在這一刻站起身來,端起了手中的酒杯,發出了真誠的祝福:“敬尊者!”
……
王峰還沒有離開。
該告別的人們也已經告別過了,他只是想在這充滿回憶的聖堂裡四處走走、四處看看,然後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這裡。
眼前是一件簡陋的小黑屋,銀亮的鐐銬、長長的皮鞭、沒有燒火的冰冷火盆、昏暗的燈光……除了少了點血腥味,這是他夢開始的地方。
撫摸著那掛在牆上的鐐銬,王峰笑了起來,這不是當初綁住自己那套,或許是後來翻新的時候換過了,但卻仍舊還是能勾起他無盡的回憶。
這兩天,破碎虛空的召喚感越來越強烈了。
很早以前,王峰就曾經告訴過隆康破碎虛空的意義。
那並不是字面意思裡劈砍虛空、破壞法則的意思,破壞只是小道,法則才是永恆。
按照神境時的感知、按照對至聖先師說那些話的理解,王峰覺得那應該是一次新生,但說實話,即便是王峰自己,也不知道破碎虛空後、那所謂的新生之後,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會是什麽,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點會是在哪一時、哪一分、哪一秒。
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的意志應該不會消亡,只是不知道這趟靈魂的列車能否自己選擇目的地……
王峰搖了搖頭,看著這滿屋子的回憶,他突發其想,有沒有機會回到地球呢?
念頭剛起,突然之間,一股強烈的法則感召之力襲來!
王峰看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出了淡淡的熒光,然後在熒光中漸漸變得透明。
源生,源死。
王峰笑了起來,在身體漸漸消失的同時,口中淡淡的念誦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唯靈不滅,破碎虛空!”
……
嘀嗒、嘀嗒、嘀嗒……
安靜的病房內,心跳圖規律而又緩慢的跳動著,一個白衣護士正耐心的替病人按摩著手掌,時而輕揉、時而沉重。
照顧一個完全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植物人是件很枯燥無聊的事兒,而要想長時間的乾好那就更不容易了,但這兩年時間來,她任勞任怨,毫無怨言……好吧,主要是這份兒工作的酬勞確實很高,躺著這個據說是位遊戲行業的什麽首富。
小丫頭一邊按摩著他的手掌,一邊忍不住朝那張俊俏而年輕的臉龐看了一眼,嘴裡嘮叨了一句:“首富?哪有這麽年輕的首富……長得還挺帥的,也是真有錢,只是可惜了,居然是個植物人……”
這麽說著的時候,她恍惚間好像看到那人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小丫頭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愣了愣,手上按摩的動作也隨之停下,可下一秒,她就看到那人睜開了眼睛。
小護士先是張了張嘴,緊跟著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貓咪一樣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隨即滿臉的驚嚇又化為了驚喜:“醒了!鄭主任,他醒了!我的天呐!”
她一邊歡呼著、一邊忙不迭的朝門外跑去,跑得太急,絆了一跤,鞋都掉了一隻,卻還在興奮得不停大喊。
很快,有約莫七八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滿臉喜色、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其實他們都已經放棄了,如果不是這人太有錢了,早就結束了。
兩年了,那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已經足足兩年了,神經元活動無限接近於零,只是奇怪的生機未決,加上監護人強烈要求,又不愁錢才這麽一直拖著,從全球調集了最好的醫生,還專門建了這個醫療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