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間過去這麽久,胡玉玲早就不在意了,而林雲就這麽輕易將自由還給了她,胡玉玲反倒悵然若失。
“主人……”
已經沒有了血咒的束縛,胡玉玲卻養成了習慣。
“我還可以繼續在你身邊嗎?”
胡玉玲捧著兩滴金色血液,不知所措。
林雲笑道:“你想去哪裡都可以,總之,你已經自由了。”
胡玉玲:“……”
自由,真是個讓人傷心的詞,但林雲似乎也沒有拒絕她,這倒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了。”
胡玉玲羞答答地看著林雲,眼波流轉之間,給了林雲很明顯的暗示。
林雲心中暗自歎了口氣,他之所以會將胡玉玲和無心的血咒取出來,也是為了不牽連她們。
按照主死仆亡的血咒,自己今天一死,胡玉玲和無心也別想活下來,至於胡玉玲對他的不舍,林雲也只能微笑了。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不足以和胡玉玲再寒暄了。
有些遺憾的是小青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蘇醒,林雲原本還想和她說幾句話的,看小青沒有蘇醒的跡象,索性還是取來了紙筆,將自己想說的話,寫在了紙上。
“等小青醒來,幫我把信給她吧!”
作為一個從最開始就一直陪伴著他而且是陪伴了他最長時間的靈寵,林雲對臨別之時不能和小青再見一面也深表遺憾。
但這可能也是緣分,林雲只能盡可能地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胡玉玲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林雲先是還她自由,隨後又寫信給小青,這分明是訣別之意。
“主人,你……”
“噓,不必多說,我只是要去一趟遠方而已。”
林雲坦然笑了笑,隨後,又想到自己身上還有幾件神器沒有清點,正好現在也點一點,都留下來。
奔雷劍和巧變,就讓它們留在原來的主人手裡吧,喚魔井也可以留下,裡面藏了好多東西。
不過,這會兒林玉和雪女都不在紫雲山,林雲便想到了趙靈玉。
“說起來,還沒有去和她告別的。”
在林雲的時間安排之中,並沒有給趙靈玉安排時間,雖然知道趙靈玉饞他身子,但兩人畢竟沒有實質性的關系突破,所以林雲也沒有留時間。
現在去作為朋友道別,以及暫存一些東西在她那裡,倒是正好合適。
一念及此,林雲便拿著自己所有的財產去紫雲山上的大殿了。
此時的趙靈玉正心神不屬地批改公文,如今是多事之秋,鎮壓災難,解救災民,調撥救援物資,各種事情最終都匯聚到了她這裡。
皇帝可真沒那麽好當。
真因為公務太多,趙靈玉的修為也非常差勁,根本沒什麽時間修煉,好在她手握九州鼎,實際戰鬥力並不弱,也不算人人都可以欺負她。
林雲忽然出現在大殿,倒是讓她欣喜又意外。
“好久不見,你都當上女皇帝了,真厲害。”
“林雲,你怎麽來了?”
趙靈玉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本想歡喜地本想林雲,但顧念到自己現在還是皇帝,多少得端莊一些,這才邁著相對矜持的步伐朝林雲走過去。
“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有些事情要處理,需要去一趟遠方。”
“這樣啊……”
趙靈玉心裡忽然有些失落,原來,是道別。
但想到林雲會特意來向她道別,她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許多。
至少林雲專門過來了。
“你要去哪裡呀?”
趙靈玉緩緩走到林雲身邊,保持著一個兩三米的距離。
這是她想要親近,卻又保持矜持的距離。
如果林雲自己突破這個界限就好了。
趙靈玉自己也在找機會。
林雲開口道:“我要去的地方不方便跟你說,但臨走之前,有幾件東西希望你代為保存。”
說著,林雲拿出了巧變和奔雷劍。
兩把神器都有靈性,知道林雲要丟下它們,都瘋狂顫抖個不停。
林雲隻好安撫道:“不要難過,等我回來一定會找你們的。”
趙靈玉羨慕不已。
林雲對兵器都比對她溫柔的樣子。
“你什麽時候可以回來?”
趙靈玉還是問出了一個有些僭越的問題,林雲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要多久,總之,東西先放在你這裡吧,如果林玉和雪女回來了,你也可以暫時交給她們使用。”
為了掩飾,林雲特意說了暫時。
趙靈玉想到林雲只是來找她當物品管理員,心裡頓時充滿了不甘。
林雲這一次離開,真的會有歸期嗎?自己再不把握住機會,怕是徹底沒機會了。
“那我呢?”
“你想要什麽嗎?”
林雲又拿出了喚魔井。
作為保管費用,林雲不介意給趙靈玉一些好處。
“我想要你。”
趙靈玉顧不得矜持,往前走了幾步,也顧不得該有的禮儀,一把抱住了林雲。
“你這又是何苦。”
林雲歎息了一聲:“我相信以你的聰慧,應該看出來了吧。”
“嗯。”
林雲沒有說她應該看出了什麽,但趙靈玉秒懂,還是承認了。
“所以,我給不了你什麽。”
林雲雙手攤開,為了不讓趙靈玉太難過,他故做輕松地道:“其實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至少,你不會虧太多,可以及時抽身而出。”
趙靈玉聽到這句話,卻將林雲抱的更緊了。
“或許,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應該掉頭就走,只有那個時候,我才能真正抽身而出。”
趙靈玉難過地道:“我早就陷進去了,你現在才告訴我應該早些脫身, 我做不到啊……”
林雲:“……”
他真的是罪孽深重。
“事已至此,後悔已經無用,你還是振作一些,好好面對自己的未來吧!”
林雲只能安慰趙靈玉,但趙靈玉已然是下定了決心。
“我沒有後悔喜歡你,只要你也喜歡我,哪怕只有這一瞬,我也會因為這一瞬而幸福一輩子。”
林雲:“……”
他想說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他,想讓趙靈玉死心的。
但趙靈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再這麽說,未免太過殘忍。
“你就當我喜歡過你吧,不過,我現在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