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何老心裡好像有事啊。”
診所門口,望著漸漸遠去的車輛,楚朝陽轉頭望向蘇東籬。
“我也看出來了。”
剛才的何老雖說一直都笑呵呵的,但在他眉宇間卻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愁容。
……
京都,某套房客廳。
“你一天除了臭美還能做什麽?”
青年一臉陰鬱的盯著坐在對面沙發上,正用小銼刀修著指甲的濃妝少女。
這二人正是楚朝陽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楚朝文和楚雲秀。
“你不也一樣嗎?只會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鬧事。”
楚雲秀抬起手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打量起來。
見她這樣,楚朝文的臉色越發難看。
“真不知老爺子到底為什麽這樣對我們。”
“老耿家還有田家那些混蛋,完全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專門給我過不去。”
楚雲秀撇了撇嘴,放下小銼刀,往沙發上一靠。
“為什麽?還不是為了楚朝陽?”
“楚朝陽…”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楚朝文臉上的陰鬱之色更重,眼底迸射出怒火。
蹭一下站起來,徑直朝屋外走。
“你去那?”
“找他算帳!”
楚雲秀雙眼一亮。
“我也去。”
……
時間過得很快,正月剛結束,天氣開始慢慢回暖,這天更是難得的出現了暖陽天氣。
蘇東籬拿起客廳角落放著折疊的躺椅,安放在陽台上。
悠閑的躺下,享受著暖陽帶來的溫暖。
“喲,曬太陽呢?”
十一點過,楚朝陽忙完後,去農貿市場買菜回來。
剛推開門就見到蘇東籬悠然自得的模樣,嘴角微微一勾。
“忙完了,我去做飯。”
蘇東籬歪著頭笑了笑,剛要站起來。
“你還是繼續曬太陽吧,今天中飯我來做。”
聞言,蘇東籬倒也沒跟他客氣,再次躺下,享受暖陽。
很快楚朝陽就做好了午飯,兩人剛吃過不久,楚朝陽又出門了。
他剛走不久,蘇東籬就聽到有人敲門。
“何老?快請進。”
今天的何老眉宇間的愁容更深,蘇東籬請他上到二樓,給泡了一杯茶。
“又來打擾你了。”
“不打擾,我反正一個人在家裡也沒事。”
她說著也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邊上的沙發上坐下。
“何老是不是遇上什麽難事了?”
“有什麽能幫到你的嗎?你盡管開口。”
何老重重的歎息一聲,放下茶杯。
“我那兒子生病了,這次我回來就是因為這個。”
“生病了?”
蘇東籬眉頭微微一皺。
何老的醫術她還是知道的,雖說距離國手還有一定的距離,但尋常的病症,還難不住他。
到底什麽病,能讓他愁成這樣?
“說起這件事我就生氣。”
何老臉上升起不悅之色,繼續道;“這混小子早就知道這個病了,卻一直沒告訴我。”
說到這裡,他再次歎息一聲。
“這段時間,我試過不少方法,但一點起色也沒有,所以想麻煩小蘇你…”
“就這事?”
蘇東籬笑著開口道;“沒問題,何老你先給我說一下你兒子的症狀吧。”
見她答應下來,
何老道了一聲謝,就又為難起來。 好一會,才壓低聲音道;“我兒子跟兒媳結婚快兩年了,一直都沒有孩子。”
“當開始我還以為是他們兩個工作太忙,並沒有在意。”
“直到前段時間,他們去古溪鎮陪我過春節,我兒子染上風寒,我把脈的時候才發現,他那方面有問題。”
“那方面?”
她眉頭微微一皺,瞬間就明白何老剛才為什麽會為難了。
這不光是難言之隱,更多的還是因為她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雖說諱疾忌醫是不對的,但跟一個年輕姑娘說這種事,多多少少都會讓何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具體是什麽情況?先天還是後天?”
這種情況,先天和後天是有很大區別的,先天障礙通常都會比較麻煩。
後天障礙大多是因為傷情意外,或者是縱欲過度,煙酒飲食不規律等等。
恢復的機會相對於比先天障礙要簡單一些。
“後天意外受傷。”
隨後你何老就跟蘇東籬將了一下他兒子受傷的經過。
一年前附近好些村子遇上大雪災,他跟著市長下鄉慰問,車子被大雪擋在半路。
他徒步去找老鄉幫忙,結果踩空跌落一個小水潭,在冰水裡浸泡了幾個小時。
所幸被人發現得早,及時送去醫院,勉強保住了小命。
從那之後,他那方面就出現了障礙。
這種事對一個男人來說,絕對是難言之隱,他當時發現自己生病後,連自己妻子都沒告訴。
小兩口的工作都挺忙,他經常加班出差什麽的,就算回到家也都又以規避夫妻生活,所以一直都沒被發現問題。
“寒氣鬱結導致經脈不通,我這幾天也給開了藥, 還針灸過,都沒起色。”
說到這裡,何老頓了頓望向蘇東籬,繼續道;“我想起你有一套九陽針,好像對祛除寒氣方面有奇效,所以我想…”
從剛才聽到事情的經過,蘇東籬就一直在分析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現在聽到何老的診斷結果,也是連連點頭。
如果是寒氣鬱結,她的九陽針確實能化解。
“行,我可以用九陽針試試。”
何老大喜站起來連連道謝。
“我就先回去了,晚點他下班,我直接帶他過來。”
“現在就走?不多坐一會?”
蘇東籬也跟著站了起來。
“今天就不坐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那我送送您。”
送走何老,蘇東籬回到樓上,繼續曬太陽。
下午吃過飯,何老就再次到來,跟著他過來的不光有兒子何天華,還有兒媳馮小蘭和女兒何素雲。
何天華從見到蘇東籬的那一刻起,臉上滿滿都是鬱悶和尷尬的神色。
蘇東籬招呼三人坐下,楚朝陽給倒了水,才去廚房收拾碗筷。
“小蘇,這就是我家那混小子,你幫忙看看。”
何老結婚比較晚,共有一兒一女,何天來是老二,今年二十八歲,姐弟倆的年齡相差接近十歲。
“爸,我都多大了,你能不能別老是混小子,混小子的叫我啊?”
何天華很無奈。
“你就算七八十歲,在我眼裡你都是個混小子,小蘇跟我算是忘年交,有什麽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