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算寬敞的屋子裡,幾盞照明球發出白色的光,牆壁上掛著巨大的顯示屏和黑板,寫著一大串數字,還有各種動態數據變化,其中還有一塊金色的牌匾,上面刻著《遠征軍第13號金融辦事處》的名稱,地上到處是散落的紙片,克倫和川奎羅正對著兩台沉思者敲擊著操作台,伊斯文則不斷從傳真機裡拿出新的報告。
戴著墨鏡的神秘小哥塔辛拉則翹著二郎腿用鉛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不過他畫的東西現場的人基本都看不懂,比如一個瘸腿的鐵匠在火爐前用錘子敲打一個奇怪的多邊體,還有一隻像是鳳凰的鳥在藤蔓編織的巨大鳥巢裡依偎著一個少女,最近他又總是在畫一隻狼和一隻烏鴉隔空對峙的奇怪畫面。
巨大的辦公桌後面,穿著一身打底白色襯衫,外套灰色正裝,還打著領帶,帶著黑框眼鏡的羅齊姆面前擺著十幾個通訊器,他正握著一個紅色的,裡面隨後傳來了一個有些含糊的聲音。
“羅齊姆老板,羅齊姆老板,遠征軍在那裡啊。”
“遠征軍在這裡,遠征軍在裡面,不要慌不要慌。”
“現在情況不太好呀。”
“問題不大,先救薩甘那邊,再救恩底彌翁,放心吧!”
“哎呀,還要等呐,要等到哪天啊。”
“差不多了!”
“兩邊救得過來嗎?兩邊救得過來嗎?”
“先救薩甘,先救薩甘起來以後恩底彌翁這邊沒問題!三千點能守住!”
“哎呀,我有點擔心呐,有點擔心呐。”
“馬斯克老板,聽我的,沒錯!”
羅齊姆說著,看了一眼正因為一個按鈕而開始吵架並相互掐著脖子的綠皮克倫還有赫魯德人川奎羅,還有正拿著一堆數據紙皺眉頭,但忽然將其顛倒過來後一臉恍然大悟的洛肯。
“我們這裡有最優秀的操盤手和數據分析師,一定會——”
砰——!
此時,大門突然被推開,氣喘籲籲,額頭上還有些許擦痕的多戈·科傑衝了進來,令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羅齊姆也掛斷了電話。
“哇,什麽情況,多戈你這怎麽和逛妓院沒給錢被打出來一樣。”
“別說了,剛剛被一幫綠皮操的畜生給陰了!”
多戈一邊說著,一邊氣鼓鼓的走到一個巨大的櫃子前,開始輸入密碼。
“啊?什麽情況?”
“大索瑞安那幫竊賊不但向獨吞我的創意,還想讓我閉嘴!跟他們乾!一場商業戰爭馬上要開始了!”
“這樣啊,原來你找他們理論去了,我還以為你們短人都很團結呢。”
這時,靠在椅子上寫寫畫畫的塔辛拉忽然停下手中的筆,嘴角罕見的勾勒出一絲笑意,並輕聲說道:
“只要涉及到利益,再團結的群體也必然會有紛爭,那個回路意識可沒賦予過他們所謂的大公無私的品質。”
“咦?小哥你好像第一次對我們的話進行評價,這是怎麽了——”
多戈不耐煩的打斷兩人,他正在打開沉重的櫃門。
“別扯了,準備開戰了!”
羅齊姆搓搓手。
“商戰嘛!我最懂了,伊斯文,拿我的市場價格數據板來!”
話沒說完,一陣轟鳴忽然從他身後的窗戶傳來,羅齊姆本能的蹲下身體,隨後窗戶碎裂,大量的子彈從外面飛進來,將辦公室打得紙屑亂飛,甚至還打穿了牆壁把那金色的牌匾也打了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迫趴在或者蹲在地上,只有那位小哥只是找了個安全的牆角站著,不過已經把刀握在了手裡。
“媽的是誰!?”
羅齊姆惱怒的嘟囔著,伸出腦袋向外看去,只見樓下面的路上,可以看到一些穿著護具的矮墩子正用槍指著這裡,並且還有一些已經進到了樓裡。
“我去!什麽情況?膽子這麽大嗎,異形敢在巢都直接搞事!?”
“這邊的治安官早被收買了!別看了,快!”
隨著多戈用力一拉,巨大的櫃子裡,一排武器被扯了出來,他拿起一把霰彈槍就扔給羅齊姆。
接過槍,羅齊姆眼角抽了抽。
“合著你們短人就這樣打商戰啊!?”
就在寧靜2號的主巢都爆發了一場場小小的,不被人注意的短人小騷亂時,在恩底彌翁星系的邊緣,一艘沒有任何標示,但型號十分古老的巡洋艦悄悄從大漩渦邊界的亞空間節點裡鑽了出來,當它接近恩底彌翁星團的邊界後,另一艘小船迅速與它會和。
很快,從小船裡發射出的運輸機進入了巡洋艦,並帶去一位來自紅海盜的客人。
維恩加爾站在一間黑暗寬敞的房間裡,腳下的地板上堆滿了精心編織的地毯,天花板在他頭頂的黑暗中消失了,柔軟的面紗遮住了牆壁,在房間裡徐徐吹來的和風中,面紗搖晃著、顫抖著,一股濃濃的熏香撲鼻而來,使他鼻子裡有一種不愉快的刺痛感,就像他和那些混沌巫師碰面那樣。
他曾經是赤紅天使的一名士官,聖吉列斯的無數子嗣之一,但因堅持認為困擾他們的血渴實際上是混沌之觸而被逐出戰團,現在他肩甲上的蝙蝠翼血滴已被紅海盜緊握的利爪所取代,盔甲上懸掛著可怕的戰利品。
作為一個聖吉列斯的子嗣,他的皮膚卻帶著異樣的淡紅色,盡管多少都有點疤痕,但他還沒有因突變或戰鬥損傷而失去他高貴的臉龐,頭盔被他夾在腋下,雷錘則掛在背上。
他在紅海盜中算是一個新人,但是靠著殘忍和狡猾的天賦,很快就坐擁了自己的戰幫,並成為了頗有實力的頭目。
但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或許是出於對他的顧慮,這次戰鬥休倫將他安排在黑石要塞中,作為諸多守軍中的一支,這對於渴望戰鬥和掠奪的維恩加爾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打擊。
他非常惱怒,但又無計可施,畢竟他可沒有和休倫叫板的實力,別說休倫,就是那些戰爭領主也不行。
所以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後方,直到一個昔日的夥伴找到他,他甚至都已經快忘記了那家夥,只是記得對方曾經也是帝國忠誠戰團的一員,名叫叫做——
薩爾珀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