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梵看到的是一艘即便在王庭艦隊中也稱得上巨艦的存在,它的船體就像海洋動物和鳥類的巨型結合體,巨大太陽帆的桅杆沿著船脊向後彎曲,艦船的外殼是紅黑色的,塗著深灰色的條紋,庇護尖塔的太陽帆散發而出的光線照射在艦船上,反射著深沉的光線。 這艘船就是虛空龍海盜團的旗艦,名為科索烈焰,也是靈族海盜隊伍中最大的船型——虛空追獵者,如果按照帝國對船隻火力和噸位的劃分,這艘長度接近7公裡的巨艦可以視作戰列艦,或者戰列巡洋艦,它有著巨大的星光矛和星光炮陣列,以及寬闊的機庫,裡面裝載著虛空龍海盜團最聞名也是最引以為傲的鳳凰戰機編隊。
雖然遭遇了一系列陰謀和重創,但虛空龍海盜團依舊保持著強大的力量,至少伊梵就看到了上千艘大大小小的艦船停泊在庇護尖塔,這顯示了這個海盜團有著與其他海盜團截然不同的某種團結性。
大多數海盜團都是單純的利益團體,大家聚在一起只是為了更好的冒險和劫掠,真遇到大事往往容易作鳥獸散。
可虛空龍海盜團顯然並不是這樣,伊梵在心中猜測,這大概那則傳說有關——虛空龍海盜團的前身是一個毀滅的方舟世界,昔日故鄉的紐帶維持著他們作為一個團體的韌性。
當然,現在這個韌性肯定已經不剩太多了,畢竟時間也過去很久了。
在伊梵觀察這裡時,那些穿著奇裝異服的海盜們,也都向這支隊伍投來了好奇或者不友善的注視。
當隊伍接近建築群伸出的坡道後,一隊人的身影出現在橋道上,他們穿著全密閉的虛空裝甲,明亮的箔帶裝飾著頭盔上的紋章,護甲上鑲嵌著製作成動物形狀的珠寶、星辰般的鑽石和如同恆星般耀眼的貴金屬飾品,以及各種武器——既有方舟世界的星鏢武器,也有科摩羅的毒晶武器和爆能槍。
雖然他們的臉都被頭盔遮住了,不可能從姿態上確定他們的態度,至少伊梵沒有感覺到任何敵意,只有緊張和好奇的情緒。
當王庭的使團抵達後,這些迎接者們的隊伍主動分開留出空間,讓使團能在一道氣閘門附近著陸,緊接著走過來一個身穿一件無袖的墨綠色外套,裝備著白色的盔甲的人走過來,脫下了頭盔露出削瘦但成熟的男性面孔。
“…我是泰侯因男爵,烈陽號的船長。”
一般大型的海盜團中都會有非常明確的等級,最高的就是海盜親王,其次就是海盜男爵,他們是海盜艦隊中的冠軍和船長,領導戰幫、星艦或戰鬥機的聯隊,是戰場上的瀟灑人物,在星際旅行了許多世紀,面對各種各樣的敵人,能夠與擁有數千年歷史的混沌星際戰士和龐大的獸人並駕齊驅,而他們之中最有權勢的往往會自稱海盜公爵,但這不是一個正式稱呼。
伊梵也脫下了他的骨質龍形頭盔。
“您好,泰侯因男爵,我是鳳凰軍第二龍騎將,伊梵,奉殿下諭令,護送女王使者抵達。”
“您好,來自永恆王庭的.伊梵將軍。”
這時,泰侯因身邊一個手持符文長杖的人也摘下頭盔,露出沉靜溫和的面容。
“我是空夢者茜蒙,代表薩蘭尼亞公主歡迎王庭的諸位。” 所謂空夢者便是尋路者中的大師,他們是海盜的眼睛,類似人類的導航員,某種意義上是他們在指揮著艦隊,這些人都是強大的靈能者,具備先知天賦卻並不行走在道路上,但他們在閱讀預兆方面和先知具有相似的能力,通過預示,他們引導艦隊快速到達目標。
在戰鬥中,這些靈能者揮舞著能產生精神共鳴的法杖,釋放出劈啪作響的閃電或者旋風。
而空夢者比尋路者更強大之處在於,他們可以利用對未來的預視,將自己和他人隱藏在命運的泡沫中,這種泡沫不會偏轉鏡頭,而只是確保受益者在正確的時間站在正確的位置以生存。
簡單說就是確保他們的行動不會被其他人預測到。
“您好,伊梵將軍,我是瑞蔻,歡迎且感激永恆女王陛下在危難之時伸出的援手。”
第三個開口的依舊是一個溫柔的女性身影,那是一個盔甲外披著長袍,面容被紫色面紗擋住的女性,也是虛空龍海盜團中最支持加入王庭的一位,織魂者瑞蔻。
所謂織魂者就是海盜中的魂引者,在所有人遠離故鄉的無限回路後,織魂者將會是所有陣亡者的最後歸屬,他們幾乎全部時間都花在照顧的每一塊靈石上,由於庇護尖塔的永恆回路是比較粗劣的仿品,效果比方舟原版要差不少,所以織魂者只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尖塔中。
不過他們作用不僅限於從,海盜會經常性的探索失落的少女世界,或者古代帝國的廢墟,偶爾會找到那些早已死去的靈族的靈石,織魂者就會利用自己的天賦與這些遺物中的靈魂交談,從他們那裡了解某些被遺忘的秘密。
伊梵也非常官方的向每一個虛空龍海盜團的高層點頭。
最後,泰侯因轉向了降低高度的飛艇,用一種更為柔和的語氣說道:
“請使者隨我來,公主等候多時了。”
金羽衛們先下船,隨後是永恆侍女們,她們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非常端莊,金羽衛們走在兩側,龍騎士們則跳下了他們的坐騎,在後方跟隨隊伍。
庇護所內部就像一群相互連接的球體,廊道和懸空的通道上站著許多海盜成員,他們都穿著各式各樣的奇特服裝,似乎在彼此炫耀攀比著。
這就是海盜的一貫風氣,盡可能浮誇,盡可能炫耀。
不僅如此,在穹頂的雙層保護下,海盜們都摘下了面罩和頭盔,露出了他們五顏六色,樣式各不相同的面部紋身、戰痕、穿孔和飾品,通過特立獨行的打扮,這些年輕人為自己的獨立性而自豪,也是這種獨立性驅使他們離開自己那枯寂和嚴厲的故鄉,追求一種另類的,刺激的生活,感受到生命的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