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蕭繡兒回客棧的路上,朱嘉年終究是鼓起勇氣問道:“繡兒姑娘,你能不能……能不能不這麽快就回臨安府去?”
蕭繡兒面色有些羞紅,“為什麽?”
她當然清楚朱嘉年的心思,隻不知,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問。就像是鬼使神差問出來的。
朱嘉年本來都打算打退堂鼓了,但想起趙洞庭和他說的話,腦子一熱,道:“我喜歡你。”
蕭繡兒的俏臉羞紅起來,“可是……我們才認識這麽短的時間啊……”
朱嘉年盯著她的眼睛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我不否認這有因為你長得漂亮的原因,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了!從來沒有女孩子能夠像你這樣,讓我有這樣的衝動。”
他竹筒倒豆子般,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蕭繡兒還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會這麽直接地把這種話給說出來。
饒是現在男女之間的風氣不像從前,但也讓她羞澀不已。
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對朱嘉年這樣的“輕浮”,竟是沒有多少抗拒的心裡。
可能是從朱嘉年的眼中看到了真誠,又或許是因為朱嘉年的坦白。
如果朱嘉年說喜歡她,並非是因為她的長相,那她肯定是不信的。最初的感覺,往往是從眼緣開始。
她輕輕低下頭,道:“謝謝你喜歡我,可是……我出來已經很長的時間了。若是以後有緣,再相見吧……”
就因為朱嘉年的話,她便答應留下來,那實在是不好意思。而且她都已經回信給家裡,說明天會啟程回家。
家裡人會在家期待的。
朱嘉年急道:“那你什麽時候會再來長沙?”
蕭繡兒抿嘴道:“這……我不知道。”
若非是因為花魁大會的緣故,她大概可能這輩子都不會來長沙。而她如今已是花魁,日後,自也不會再參加花魁大會了。
這年頭交通總是不那麽方便。
朱嘉年暗暗咬了咬牙,“那我隨你去臨安府?”
蕭繡兒俏臉上布滿驚訝,“你……”
她真沒想到朱嘉年的決心這麽強。和那些對她有想法卻又畏縮不前的人比起來,實在是與眾不同。
這一陣的窮追猛打,直讓她芳心有些發顫。
“你不是在長沙有公職麽?”
她隻這麽說道。竟是沒有拒絕朱嘉年去臨安府的想法。
朱嘉年道:“我讓我父親想辦法給我調到臨安府去就是。”
蕭繡兒低眉順眼道:“副提刑令大人他……能同意?”
她雖然不是出自名門大戶,卻也明白,朱嘉年他們這樣的公子其實有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自己的。
朱家要保持昌盛,朱嘉年、朱承恩這些人以後勢必都要在朝廷放出光彩來。他們的路,甚至朱河淙現在就已經在為他們規劃了。
朱嘉年咬咬牙道:“他不同意,我就自己辭去公職跑去臨安府找你。”
蕭繡兒不禁又是低下頭去。
朱嘉年這種熾熱的愛和衝動,讓她的心真是如同小鹿亂撞。
而她的態度,已然說明一切。
朱嘉年心裡暗喜。
蕭繡兒既然沒說反對,那就是說她不排斥自己去臨安府了。只要自己去臨安府,那還不是早晚把她拿下?
將蕭繡兒送回到客棧以後,他便急匆匆準備往家裡趕。
隻到半路上,卻又忽然對馬夫說道:“去皇宮。”
馬夫自然不會多問,驅車又折道往皇宮而去。
到皇宮,朱嘉年用趙洞庭給他的那枚金牌暢通無阻,直到后宮。
這會兒趙洞庭在后宮裡。
得知朱嘉年求見,他還以為是奧蘭的事。把朱嘉年宣到面前,便問道:“那奧蘭莫不是又要組織什麽酒宴了?”
“不是。”
朱嘉年搖搖頭,然後猛地跪倒在地上,“嘉年有事懇求皇上。”
趙洞庭愣了愣,然後把朱嘉年扶起來,道:“你小子什麽事情搞得這麽鄭重。該不會是闖下什麽大禍了吧?”
朱嘉年道:“我、我想請求皇上調我去臨安府任職!”
趙洞庭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笑道:“你這是打算追著繡兒姑娘去臨安府?”
“嗯!”
朱嘉年用力點頭,“皇上您不是說窮追猛打麽,我已經跟她表明過心跡了。對於我要去臨安府,她並沒有反對。”
趙洞庭些微詫異,“你小子還有點本事嘛!”
他還真沒想到,朱嘉年竟然這麽快就成功了。
蕭繡兒既然都不反對他去臨安府,那這事情是十有**成了。
“只是,你父親能同意嗎?”
緊接著趙洞庭道。
朱嘉年有些訕訕,道:“我還沒和父親商量……”
“你小子!”
趙洞庭指了指他,“是越來越滑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