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隻又問欒易道:“經常和你們聚會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神主的信徒?”
“是。”
欒易糾結了下,答道。
趙洞庭站起身,“好好想想吧,那奧蘭為什麽要循循善誘的讓你們信奉神主。真正給你們飯吃,讓你們享樂的,又到底是什麽人。說什麽神主無處不在,你父親出事的時候,那神主又在哪裡?現在,你被關在這,那神主又在哪裡?”
說完,他走出屋去。
欒易看著他離開,雙手用力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
趙洞庭又去了奧蘭那間房。
奧蘭自己是個法師,雖是冬夜,但這樣的寒冷對他並沒有什麽影響。
他穿著單薄,也沒有像是欒易那樣簌簌發抖。
瞧著趙洞庭又走進來,並不說話。
趙洞庭道:“那欒易已經交代了,你教唆他們信奉你們所謂的神主。你,是何目的?”
奧蘭臉色變了變,隨即卻是輕笑,“我本是神主信徒,替神主在世界各地傳播他的福音,又有何目的呢?我只不過是想更多的人信奉神主,聆聽神主的教導而已。宋帝陛下,您如此多疑……我能否視為這是您對大宋國不自信的表現?”
“傳播你的教,去別的地方傳播去。我大宋有儒家孔聖人教化,不需要你們的什麽神主。”
趙洞庭冷漠道,“至於你說的自信,呵,論文化、論軍事、論經濟,你們西方,哪點比得過我們大宋?”
“可是我們西方的信奉神主。”
奧蘭道:“我們都是神主的信徒,我們是家人,我們能共甘共苦,福禍相依。”
“是麽?”
趙洞庭忽地嗤笑起來,“那你們西方這些年怎麽還打得這麽熱鬧?”
奧蘭沉默了下,道:“那是因為有些愚民,不願意接受神主的教導。”
“朕看你們是打著神主的名義奴役人而已,那些不願意接受教化的,才是真正的聰明人。”趙洞庭道。
奧蘭抬眼道:“那你們大宋的皇權呢?您做為大宋的皇帝,不是奴役著大宋的千萬子民麽?”
“不。”
趙洞庭搖頭道:“朕做這個皇帝,是為天下安穩。別拿你們教廷和咱們的大宋比,咱們大宋有皇權,更有民主。咱們的朝臣、地方官皆是由民意推舉出來的,不是你們西方可以相提並論的。”
奧蘭輕笑,“我是否可以當作這也只是您口頭上的一番說辭?一些好聽的話?”
趙洞庭道:“是否是說辭,以後自有歷史蓋棺定論。”
說著,不等奧蘭再說什麽,又道:“朕,不是和你來討論這些問題的。”
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和奧蘭討論這些東西。
關於大宋以後的路如何走,什麽是民主,什麽是奴役,這世上還有誰能夠比自己更清楚?
奧蘭本還想再繼續辯論下去,聽到趙洞庭這話,輕笑了聲,便沉默下去。
趙洞庭道:“朕很好奇,你們是怎麽讓欒宏茂對你們言聽計從的?”
奧蘭搖頭,“欒宏茂,和我並沒有半點關系。我連他的面都不曾見過,宋帝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查。”
趙洞庭微微皺眉。
奧蘭瞧他這樣,又道:“我說過,是宋帝陛下您多疑了。我在大宋,只是安心求學。對了,不知宋帝陛下打算關押我到什麽時候?”
趙洞庭沉了沉臉,轉身出門。
奧蘭這是打死不認了。
也是,若是換著自己是奧蘭,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肯定也是打死不認。
這事可是涉及到大宋、教廷友好邦交的敏感問題啊!
奧蘭要是認了,那自己就有足夠的理由找教廷的麻煩。甚至由此向教廷宣戰都可以。
“皇上。”
無名在外面不遠處等著。
見趙洞庭出來,上前稟報道:“名單上的人有一人尚且沒有抓到。”
“誰?”
“這奧蘭府上的管家,辛普森。”
趙洞庭點點頭,“盡快將他抓捕回來。”
然後身影便在武鼎堂消失了,往禦書房掠去。
才回到禦書房,果然,有人站在禦書房的門外。
是教廷駐扎在長沙的大使。
大宋和教廷之間的事情,通常都是由這個家夥全權代表的。
這家夥來歷也不簡單,在教廷是紅衣主教。地位還要在都主教和大主教之上。
本身,也有著法尊境界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