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傑,與盜賊之首私交甚密,但是見其並未貪贓枉法,並且在此案中立有大功。特從輕處罰,消減其一年俸祿,留職查看。
孫海,身為京兆府衙役,卻給案犯通風報信,知法犯法。按律本當重處,但是見其也是為了孝順老母,情有可原,但是法不可恕。所以對其處以杖刑二十,流放巴蜀西南荒蕪地區,其母由京兆府負責供養。
至於劉括,則是爭議很大,很多人建議將其直接處死,尤其是受害官員們,更是群情激奮,紛紛上書,恨不得食其肉!
被偷盜財物也就算了,最後更是被其戲耍了一通,大大丟了臉面!現在官員們也沒臉去京兆府再次報案,隻得將怒火發泄到劉括的身上。
不過也有些朝臣對劉括十分讚賞,認為此人雖然出身草莽,卻極其有俠義精神。雖觸犯律法,卻對長安的治安起到了極其良好的作用,不應施以如此重的刑法。尤其是以墨家為首的人員,更是對劉括的所作所為讚賞不已,甚至還考慮要不要將此人納入墨家。
本來按照呂清謀的意思,這個人不可寬恕,打算直接將劉括處死。畢竟此人影響力不小,而且只要他存活一天,就不由自主的讓人聯想到是一個盜匪幫了京兆府衙門不少忙,總感覺分分鍾打臉朝廷。不過在周懷慎重考慮之後,最終決定了對劉括的處理結果。
劉括,被處以杖刑五十,家產充公,本人被充軍邊疆的處罰。
而張崇文則是直接被處以斬首之刑。至於張平宇之弟,則因教子無方,被關押在府中反省。
其實,對此人的處理,可謂是最無爭議的。此事,無論是朝臣還是官員們皆無人反對。有些正直之人本來就對這些無法無天的官員子弟不滿,對此自然是拍手稱快;至於其他人,看著面無表情的張平宇,知道他的心事,更是不發一言。因為這件事,誰若敢勸阻,那就等於是得罪了張平宇,為了一個白眼狼,誰都沒有那麽傻。至於張崇文之父、張平宇之弟,則告病在家,不敢見人。
此案,終於算是塵埃落定了。
而待半個月之後,在廷議上,周懷突然宣布讓墨家巨子鄭墨擔任工部侍郎,協同現任的工部尚書鄭墨共同負責工部相關事宜。對此,朝臣們卻並沒有多少反對之聲。畢竟,攝政對墨家的態度,也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沒人敢跳出來自找沒趣。
這一日,周懷在工部尚書鄭墨的陪同下,查看工部情況。只見鄭墨說道:“工部掌管全國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運輸等。工部下設四司,分別是工部司、屯田司、虞部司和水部司。工部司為工部頭司,掌營建之政令與工部庶務;屯田司掌天下田墾;虞部司掌山川水澤之利;水部司掌水利。”
周懷不由點了點頭,隨即道:“工部管的事情,還挺多。”
鄭墨卻猶豫道:“這。。。六部各有所轄范圍,但是除了禮部以外,工部按職責來說,應該是權力最小的。”
聞言,周懷不由挑了挑眉。
吏部管理文職官員,掌品秩銓選之製,考課黜陟之方,封授策賞之典,定籍終製之法。權力之大自是不用說。
戶部掌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算是各部的財神爺。的確更加超然。
兵部掌全國軍衛、武官選授、簡練之政令。權力也不可小覷。
刑部主管全國刑罰政令及審核刑名,還掌握著制定法律職權。可謂是誰也不敢招惹。
禮部小可憐就比較慘了,衛國以武立國,對很多典禮事務並不熱衷。尤其是周懷跟秦傲雪兩人,更是對這座東西十分不以為然,使得禮部的存在感最低。也就前段時間各地紛紛成立學院,並納入禮部掌管,禮部才算慢慢有了些實權。
工部雖然看起來事情多,但是卻是六部中典型的責任無限大,權力無限小那種。苦活累活髒活都得工部乾,任何工程項目出了點差錯都得工部背鍋。至於財政大權,則是牢牢的被戶部把控。
看來,鄭墨這是在向自己訴苦呢。
不過,對於自己以後想要做的事情,工部的權力,的確需要提高些。
想了會,只見周懷淡淡道:“工部權力的確小了點。”
鄭墨沉默不語
看著鄭墨,周懷忽然道:“鄭尚書,對於墨家入主工部一事,你怎麽看?”
鄭墨點點頭,拱手道:“不瞞攝政,其實我父親對墨家機關製造之術特別感興趣,因此才給下官起名一個墨字。若是墨家加入我工部,下官必然掃榻以迎。”
讚許的點點頭,周懷道:“我有個打算,就是在你工部名下加設一司,名為技術司,這一司將暫時由工部侍郎墨執掌管,以後再慢慢補充新人。”
鄭墨皺眉道:“攝政,這可不是小事?是不是需要經過朝會?”
周懷則是淡淡道:“這個司,隻向衛王府負責,鄭尚書,你可明白?”
鄭墨一愣,隨即不由低下了頭。
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說白了,這個司他們工部管不了,恐怕就連朝廷的大員也別想插手。
不過,這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工部本就沒什麽存在感,有這個司的存在,地位變高也說不定呢。
只見鄭墨拱手道:“一切聽從攝政吩咐。”
周華點點頭,繼續道,“對了,你們工部不是有官營行業嗎?我覺得,這個官營行業的范圍還可以擴大。”
聞言,鄭墨卻皺眉道:“攝政,這擴大官營行業范圍,臣以為應慎重考慮。”
“為何?”
鄭墨無奈道:“不怕攝政笑話,工部下屬也有些有些官營手工業,但是一直被民營手工業打壓。使得這些官營手工業對工部的幫助那是杯水車薪。”
看著鄭墨的表情,周懷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在跟自己哭窮,而是的確有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