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围猎袁绍开始了!【求月票】
冀州蓨县,前线指挥中心正在召开军情会议。
随军参谋司马朗捧着一迭文档认真读着:
「自从孔北海的文章传遍大江南北,各地的名士大儒纷纷表态,认为袁本初目无王法,食君之禄,却生不臣之心,愧对袁氏列祖列宗,还上书朝廷,请求陛下处死袁绍,以慰袁氏先祖的在天之灵。」
孔融虽然打仗水平拉胯,但他毕竟是孔夫子的直系后人,身上自带名人光环,再加上文采斐然,文章写得声情并茂,引得天下士族纷纷响应。
当然,这种响应也夹带有私心,一直以来,袁氏的名声太大了,导致别的世家都受到了压制,所以抓到这个机会,自然要痛打落水狗,给自家涨涨声望。
另外袁绍最近没少写求救信,对于袁氏出身的各地官员,以命令的口吻让人出兵出粮帮忙;对于过去的同党,言语中虽然带着客气,但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架势,却一点没少;只有对于各地诸侯,一下子变得谄媚起来,不是喊兄长就是称某公,带着讨好的口吻。
接到信的人,自然不想蹚这趟浑水,尤其是那些朝廷命官,在地方上干得好好的,现在袁绍突然写信。
不回应吧,毕竟当初是靠袁氏的门路当上的官位。
但回应的话,很可能会被拉下水,自身的前途包括家庭,可都全毁了啊。
虽然当时的社会风气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涉及到实际利益时,多少也会犹豫几分。
而这个时候,孔融发了痛骂袁绍的文章,不仅把袁绍骂得体无完肤,还将他列为了乱国贼子。
这个帽子盖下来,无数接到袁绍信的人就高兴了。
本初兄,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现在已是乱臣贼子了,我要帮忙,那就等于资敌,是会被天下士人唾弃的。
还有人直接将半年前诸葛亮写的讨袁绍书拿了出来,把袁绍和袁家拆开,并称呼袁绍为袁氏败类。
有这篇文章做铺垫,大家就更有底气了,因为我们是受袁氏的恩情有了官身,跟你袁绍可没半点关系。
当然,也有少数袁氏的门生故吏抛家舍业丶千里迢迢前来南皮,打算为袁公尽一些绵薄之力。
然而这些人还没到南皮,就被抓了起来,扭送到各个工地或者矿场,强行迫使他们通过劳动改造思想。
一些漏网之鱼虽然冲破重重封锁线,最终到达他们心中的耶路撒冷——南皮县,但因为没带多少人马,粮草更接近于无,被袁绍冷落以待,给人一种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瞎鸡儿来的感觉。
几重夹击下,袁绍的风评直线下降。
宇文成都又抓住时机发起了舆论战,让邺城的世家站出来指控袁绍,说得不够声情并茂就没收一成土地。
邺城的世家本来就被朝廷夺走了大半土地,再强征的话,他们就没法维持家业了。
所以为了家人,为了地位,这些世家一个个声泪俱下的指控袁绍做过的恶事,比如强占他人的小妾,比如强征粮草,强征徭役等等,反正在他们口中,袁绍在邺城这一年多时间,就没干过人事。
搞臭一个人,就是要让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宇文成都在现实世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这种操作却不陌生,网上好几次舆论热点,就是这麽搞出来的。
现在,他用二十一世纪的网络舆论战,对付一个公元191年的世家子弟,绝对是降维打击。
接下来,参加过十八路诸侯联盟的马腾等人,纷纷现身说法,控诉当初诸侯联盟期间,袁绍的各种骚操作。
受害人张邈更是上蹿下跳,四处宣扬袁绍的薄情寡义,陶谦等人也发声附和,他们这些人还把曹阿瞒抬了出来,表示当时组织大家的是曹操,出钱出力的是张邈,袁绍屁功劳没有,就夺去了盟主之位,实在让人不齿。
正常来讲,一个多月时间,这件事是闹不大的。
但现在朝廷有对讲系统,一旦有人表态,就迅速传开,搞得一些通讯发达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袁本初的合订本。
二十一世纪的冲浪达人面对合订本还有些懵逼呢,更别说袁本初了,简直无力反驳。
在这种舆论下,曹阿瞒也不得不站出来表态了,他上来就是一句与分裂大汉之人不共戴天,意思很明显,大家打生打死没问题,但你要分裂大汉,想都别想!
跟着袁绍一起挨骂的还有刘虞。
原本没他啥事儿,但这家伙拎不清,居然自不量力派兵调停,这下,他的好名声一下子就没了。
大儒蔡邕和卢植,各自在朝堂上表达了对刘虞的质疑。
刘虞一直说他治下的幽州政通人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同一时间,又不断有异族南下钞掠,兵锋甚至跑到济南郡丶平原郡丶邺城一带。
都被异族反覆犁地了,还说百姓安居乐业,热烈拥戴,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汉末刷名声到了病态地步,大家一般都遵从着不刨根问底,不质疑真实性的原则,现在有大儒带头质疑,很明显,这是要清算了。
一些眼皮活的文化人,也开始质疑刘虞了,尤其是长安地区的鹰派世家。
妈的,我们想杀异族都摸不到影子,你们幽州却任由他们作威作福,这简直就是快递员推箱子——真是个大件货!
刘氏宗正想替刘虞说话,当晚郭嘉就登门拜访,直到午夜才走,也不知道都聊了什麽,反而第二天,宗正就一改态度,恨不得杀了刘虞全家,谁敢替刘虞说话就骂谁。
在这样的舆论下,袁术也跳出来打配合,以袁氏族长的身份剥夺袁绍的一切身份,又表示袁绍乃是乱臣贼子,奉劝他早点向朝廷投降,莫要辱没袁氏门楣。
袁术这麽做,是觉得袁绍完了,想要继承袁绍的声望和政治遗产,尤其是四世三公的名头和袁氏门生。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种内讧一出来,倒塌的不是袁绍本人,而是整个袁家。
一个家族的继承人搞内讧,这不是给竞争对手可乘之机吗?
总而言之,宇文成都依靠对讲机系统,不动声色的在三国世界搞了场轰轰烈烈的舆论战。
从开始到现在,才短短一个多月,却已经让袁绍身败名裂,今后就算不死,也完全没了翻盘的希望。
司马朗说道:
「根据我方掌握的情报,南皮的士卒每天都有逃走的,少的几十,多的上百,都是唾弃袁绍的人品,离他而去的。」
汉末的人,非常注重德行操守,好的名声能吸引天下人相助,比如老关胳膊中箭,华佗就主动跑去帮忙治病,留下了刮骨疗毒的传说。
但名声差的人,你哪怕家财万贯呢,品行高洁的人也会离你而去。
比如阿瞒,就因为人品不行,被初恋陈宫断然抛弃,后来更是宁愿辅佐脑仁里只有肌肉的吕布,也对曹操不屑一顾。
宇文成都听完汇报,翻开之前跟荀攸两人制定的围猎袁绍作战计划书,准备收网。
趁着现在全国声讨袁绍的空档,灭了这位原着中的北方之主,结束冀州之战。
曹性说道:
「我们直接顺着清水河冲到南皮,直接用闪电战突袭南皮县,三天之内应该就能解决战斗吧?」
司马朗最近看了好几遍作战计划书,摇头说道:
「此计对付别人可以,但用来对付袁本初,有些不妥……袁本初此人自称英雄,英雄嘛,就得堂堂正正击败他,他才会心服口服,他的拥趸们,也会释然。若是偷袭的话,说不定袁氏的门生故吏会一直挂念此事,迟早是个隐患。」
这次出征,司马朗的任务原本是为了劝降曹操,但阿瞒始终不跟己方对战,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获得劝降的机会。
不过这段时间,倒是跟着宇文成都学了不少分析战局的技巧,虽然没有亲自指挥大军,但能分析战局,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此时,旁边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了荀攸的声音:
「大军层层设防,将南皮团团围住,先当面锣对面鼓的进攻几轮,等南皮守军疲惫不堪时,让大军一起唱汝南歌曲……袁本初现在自然也认清了形势,他想要体面,咱们就给他体面,当年楚霸王项羽有四面楚歌,咱来个复刻版,面子里子都给足,他不上路也得上路了。」
宇文成都拿起对讲机说道:
「我也是这麽想的,此战重大,公达先生也一起参加吧。」
荀攸和黄忠刚刚拿下渤海郡的章武县,这个县在南皮正北,正好和宇文成都两面夹击南皮县。
当然,南皮县西边的河涧郡,也有朝廷方面的驻军,整个南皮县,早已经被朝廷大军层层包围,根本别想冲出去。????荀攸的作战计划,让众将都意识到,接下来的攻城战,应该会非常惨烈。
因为这是袁绍的谢幕演出,同时也是为了了却袁氏门生心中的遗憾。
此战之后,袁绍身亡,大家对他也不再挂念,以后该干嘛就干嘛,不用一直再惦念此事了。
宋宪举手问道:
「若是袁绍扮成小兵逃走呢?」
宇文成都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从现实世界带来的信阳毛尖说道:
「那就拉个跟他长得像的俘虏当成袁绍处决掉,只要大家相信袁绍已经死了,那他就算跑到长安蹦躂,在大家心目中也是个死人,不会有任何影响。」
宋宪一点就透:
「懂了,赝品是个好东西……不过袁本初真要敢去长安蹦躂,奉孝先生肯定不介意让他当大体老师的。」
犯到郭嘉手中,就别想好过。
既然战术已经制定妥当,接下来就是分派作战任务了。
几路大军,分别向南皮县汇聚,人多功少,需要争抢才行。
曹性率先请战:
「既然此战是为了送别袁本初,那我们炮兵就别欺负人了,我请求带队攻城,让我们炮兵展示一下近战水平。」
他话音未落,就被宋宪打断了:
「你可拉倒吧,炮兵那麽金贵,好不容易培养他们学会了测算抛物线啥的,这要折损几个,将军能把你的裤子扒了吊起来打。」
曹性也知道炮兵参战的机会不大,但该争取还是要争取的:
「我们炮兵不行,你们军乐团就行了吗?」
宋宪耸了耸肩:
「我也没说行啊,我准备学一下汝南的童谣和民歌小调,争取给袁本初来一记催泪弹……你说我要是让人一起喊《马兰开花》,袁绍会有感觉吗?」
说完,他那掏出手机,播放起了「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宇文成都笑着说道:
「这首童谣不是大汉时期的,你让人喊出来,袁绍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可惜现在还没有豫剧,也不能播放《朝阳沟》之类的豫剧了……问问军中有没有汝南人,真没有的话,就用洛阳一带的童谣。」
袁绍从小在洛阳长大,算是半个洛阳人,听到小时候的童谣,肯定会非常感慨。
不过眼下不急,可以慢慢打听。
聊完这事儿,宇文成都开始分派出兵任务。
蓨县大营的人马,分五路向南皮进发,陆路丶水路齐头并进,不给袁绍任何反扑的机会。
等各营校尉领命离开,曹性小声问道:
「宇文将军,若是郭图等人主动投降,该如何处理?」
宇文成都说道:
「沮授丶辛评丶逢纪几人若是投降,可以接受,但若是郭图,最好让他主动给袁绍殉葬……此人心术有问题,就算投降朝廷,以后免不了又会搞出什麽事,而且袁绍之死,需要有人殉葬才完美,同时也能消除袁氏门生心中的愧疚。」
不管什麽时候,人都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的,袁绍死了之后,要是没人殉葬,那些门生故吏会懊恼自己的软弱,没有陪袁公走完最后一程。
但如果有人殉葬,他们会觉得袁公路上不孤单,我辈有楷模,心里不用惦记这个事儿了。
总之,现在大军围杀袁绍,目的根本不是处死袁绍,而是让袁氏的门生故吏安心,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在愧疚和遗憾支配下搞事。
曹性比了个OK的手势:
「了然,若有机会抓到郭图,我们会让他主动为袁绍殉葬的。」
「注意手段,别让人看出来。」
「将军放心,这是我军的传统,绝对比真自杀还真。」
另一边,东莱郡黄县,马超将记恨太史慈的官员抓了起来。
他本以为有什麽深仇大恨,问清楚了才得知,当初太史慈在东莱郡出仕,州里为了换郡守,弄了一些材料送到洛阳,准备治郡守的罪,太史慈提前跑到洛阳城门口等着,把材料撕了个粉碎,然后遭人记恨,被迫远走他乡。
公报私仇,实非君子所为……孔融听完,书生气又上来了,准备让手下狠狠打这些人。
马超没同意,因为就算揍他们一顿,这些人该记恨太史慈还是会记恨的,他直接联系上徐荣,搞了份调令,把这几个官员连带家眷全都调到了并州边关。
相对来说,这才是阳谋。
去了边关,没有根基,再加上有举报同僚的前科,绝对不会受待见,边关条件艰苦,也算是达到了惩戒的目的。
要是不去,那就是抗旨,可以慢慢收拾。
当然,他们也可以辞官,但没了官身,这不是任人拿捏嘛。
马超给太史慈的母亲带了很多东西,吃的用的全都有,甚至还包括两箱比较紧俏的桂圆莲子八宝粥。
他打开让老太太尝了尝,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只吃了一口,就慌里慌张要重新封上盖子:
「我要给慈儿留着,他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麽美味的吃食哩。」
马超说道:
「打开就得吃完,否则会腐坏的,等子义兄长来了,好吃的多着呢,您尽管吃,吃的越多,子义兄就越开心。」
孔融看得感慨连连:
「如此母慈子孝,我却任由奸佞陷害子义多年,心中实在有愧。」
大汉以孝治天下,这麽至纯至孝之人就在身边,孔融却没发现,觉得自己非常失职。
离开黄县,马超和孔融又继续向东,来到烟台和威海中间的东牟县,确定修建码头的位置。
在这里,孔融总算体会到了「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豪迈和大气。
马超拿着地图看了看,最终还是觉得在后世威海的位置修建一座码头城市比较好,一来是这里有优良的港湾,另外威海附近比较平坦,周围有少数丘陵,正是修建风力发电机的好地方。
以后这里将会成为海军基地,为出征海外做准备。
辽东那边不是有泥沼难以攻破吗?那就直接坐船去,不仅可以荡平辽东郡和乐浪郡,甚至还能将棒子半岛荡平,免得他们以后编排大汉的皇帝。
马超念叨这事儿时,隋唐世界的李世民,背着小手也在恨恨的盯着地图上的高句丽地区。
他最近闲着没事下载了好几部棒子的历史剧,发现还真如三师母说的那样,自己这个大唐皇帝,被英明神武的棒子国大将军射瞎眼睛,甚至跪地乞求,才算是被高句丽饶过一条命。
小家伙气得火冒三丈,可惜现在实力不够,没法进行远征。
他走来走去,正在琢磨怎麽出气时,突然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诶,这边的我没法复仇,西游世界的我可以啊!
这家伙赶紧把几部影视剧拷贝到移动硬碟上,打算让玄奘带回去,给那边的李世民上点强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