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警察過來了,舉著剛才給負責人看的“證據”詢問埃爾法:“你見過這個嗎?”
“這個。。。”埃爾法裝模作樣想了想:“是編輯室的吧,我天天負責打掃編輯室。”
警察又轉而問何凝煙同樣的問題。
何凝煙故意裝出很八卦的樣子,手指著證據袋裡的u盤:“看到呀,編輯天天用的,但從來不讓我們碰,我們就在那裡掃地、擦桌子、擦玻璃窗,擦。。。”
“好了,謝謝!”警察不耐煩地打斷後,走了出去。沒必要和這二個草根白領搞什麽,他們說起來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混到中層了,其實乾的還是底層的活。
將監控調出來後,一切自然真相大白,有人會背黑鍋的。
到了下午,暴民已經全部被控制住了,新聞也開始播放相關話題。
“前人類研究所所長,赫爾阿加西有著重大嫌疑,已經被捕。。。”鏡頭放出赫爾阿加西被捕時的樣子,掙扎著,喊著冤枉,那樣子絕對象因過失被辭退後,發了瘋報復社會的瘋子。
晚上去圖書館交接班時,結果發現一大群的人圍在圖書館前。有十幾個人,穿著製服的警察也有,而且是高層的,看著肩章,應該是副局長一類的。圖書館管理員都在,難道是被發現了?
正要逃,圖書館管理員指著他們喊了起來:“他們來了,來了!”
這下沒辦法逃了,帶著忐忑,他們兩個走了過去。公安局副局長和他們逐一握手:“晚上你們不懼危險,在第一時間報警,這是英勇的表現,所有人都應該向你們學習。”
好亮的燈光打在了他們的臉上,照得眼睛都睜不開。搞了半天是過來表彰他們的呀!
“副局長,赫赫,我是這家圖書館的管理員。”管理員想衝在前面,但被更高級別的頭給堵了回去。
“我是這家圖書館的副館長。。。我是館長。。。”三個人爭先恐後著。
“好,好,都是好公民。”公安局副局長這次來就是為了表彰兩個值夜班的人員的,於是有警察將三個人,客氣地攔到了後面去。
“來看著鏡頭,笑一個!”記者們一個勁對著他們拍。
對著眼前一片光亮,何凝煙和埃爾法擠出點笑容來,眼睛眯成縫,總算是配合著將采訪給完成了。
“圖書館兩位夜班的值班人員,因為及時報警有功,獎勵錦旗一面,獎金各五百元。。。”居然還上了晚上的新聞,立即就轉播了,而圖書館的三個領導努力地想擠到前面,最後還是無情地被攔在了後面,露了半邊臉。
燈光太亮,所以兩個人都眯著眼睛,而副局長應該是經常上新聞的,所以眼睛睜得大大的。副局長顯得很精神,而他們顯得萎靡不振,有點拘謹的樣子。也幸好他們兩個沒張開眼睛,否則有可能在燈光下,會察覺他們的眼睛和機器人不同。
副局長應該很高興,同一個鏡頭內,相比起來,他顯得英勇,而老百姓顯得唯唯諾諾,多好呀。
過了今夜,就還剩下三天了。一人五百元,一共一千元,應該立即打到了卡裡。這下他們有錢了,怪不得獎勵他們,不去獎勵進圖書館館長,對於草根,五百元就是一筆巨資,如果給館長五百元,不痛不癢的。
第二天,交接班時,兩個人去管理員那裡請假了。
“什麽,結婚?”管理員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們想趁著這次機會,把事情給辦了。”埃爾法努力地擠出笑容來,
這對於他這樣一個冷臉酷男,也算是種挑戰。而何凝煙裝出羞答答的樣子,弄得象準新娘。圖書館裡有著大量的知識,除了人類世界的,還包括這個世界的。為了讓機器人盡可能的象人類,機器人從一開始,就分成男性外表和女性外表,就連情感也盡量接近。所以底層有著大量的男人,工作之余,省下來一部分錢去找什麽“賽夢露”之類的,哪怕不是賽夢露,也是賽金花,賽貂蟬。人類的美好情感,到了機器人手裡,就變了味了。
按照這裡的法律,任何機器人都可以隨意組合,男女,男男,女女,根本不用去相關部門登記,相互宣誓,只要相互願意,都可以算為夫妻。離婚同樣也是很簡單,只要一方對著另一方說拜拜,就算結束了。按照法律,可以有三天的婚嫁,三天內可以請假,沒有工資,請假結束後回去繼續上班。
管理員相互看了看後,打起了哈哈來:“噢,好,好呀,那麽祝賀你們了。真的要休息三天嗎,臨時通知請不到人呀。”
“不會的!”何凝煙出了個主意:“可以打上公安副局長親自獎勵的優秀單位,現在暴民剛壓製住,說不定晚上又有冒出來的,看到再報警,說不定就能賺一票。指不準,連工資都不用付了。”
“好主意!”管理員頓時茅塞頓開,立即批準了假期。
又去電視台請假,因為電視台出了事,視頻是從這裡泄露出去的,所以需要停業整頓。聽到他們要請假,就準了假。
背著背包,兩個人坐上了電梯,按下了“175”層的電梯按鈕。175層以上,是最高層才能住的,所有普通人,都最多到175層。
到了125層時,有兩個人上來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其中一個哼了一聲:“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管理的,就連底層的人也混上來了。”
這是對於他們身上二百元一套的衣服,嗤之以鼻。
沒有必要去頂嘴,繼續往上,兩個人下去時,奇怪地看了看他們,怎麽他們還要往上?
或許他們離開後,會議論,他們應該是便衣,身上衣服便宜是為了工作需要。
“叮咚~”一聲,到了!
走下了電梯,頓時對四周的豪華裝修瞪眼了。簡直是迪拜七星級的標準,到處金光閃閃,地上鋪著帶著花紋的大理石,每隔一段路就掛著大型的三五層水晶燈。
一個牽著一條純白色貴賓、身材高挑的美女從跟前走過去,那妥妥的就是模特兒身材。這樣的身體應該就是傳說中,價值二百萬以上的吧。
看著埃爾法眼睛都不離開的,盯著這個足足有一米八的美女看,她胳膊捅了埃爾法一下,輕聲提醒:“一堆電線而已。”
這裡的男人一個個都高檔西裝,女人都是緊身裙或者晚禮服,異常漂亮帥氣。埃爾法不禁輕聲感歎:“簡直象來到了好萊塢。”
而他們廉價的衣服實在太扎眼了,趕緊地找到了一家租房的地方。
“688一晚。。。”看著門口自助機器,埃爾法都低聲叫了起來。
原本不是說五百多元一晚,難道是漲價了?就算漲價也要住呀,於是何凝煙設置為三天,拿出卡,刷了一下。
“三天房租是2064元,滿三天優惠價是2000元,這張卡裡的余額不足,如需要扣除,請按確認,再拿其他卡繼續付款。。。”
這張卡裡應該是一千二百多元,於是她拿出埃爾法的卡,刷了一下,一會兒一張門禁卡吐了出來,並且報著埃爾法卡裡剩下的金額,好了,這下他們口袋裡只剩下五百元不到了,但問題不大,反正三天后他們就要離開這裡了,根本不需要錢。
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埃爾法都為房間吹了聲口哨。太棒了,在175層,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仿佛整個世界都踩在了腳底。如果到了二百層的頂層,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景色,可能都能看到地平線了。
她扔下了背包,猛地背靠著床,跳躺到了床上:“噢~”
床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埃爾法也跳了上來。兩個人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玻璃,印著他們的全身。
在天花板的鏡子裡,她察覺埃爾法有點不對勁了,慢慢地靠了過來。。。在埃爾法靠得更近前,她輕聲說:“我的第一個導航員告訴我,這裡的三大禁忌。一、不能犯傻;二、不能送死;三、不能動情。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有可能人都是假的。。。”
其實後面還有:“關鍵時刻,寧可一起死,也不能自己一個人死,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在利用你。”但說前半段,足夠了。
埃爾法果然停了下來,長長歎出一口氣,沒有做聲,也沒有再動,閉上了眼睛休息了。但從鏡子裡,能看得出,他剛才的想法已經全部打消了。
她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屏幕,於是喊了聲:“新聞。”
“哢嚓~”一聲,光從床前面三米處,上下左右的射了出來,形成了一個三維圖像,而圖像裡放的正是新聞。
“目前已經確定是人類研究所所長,赫爾阿加西所為。但他口口聲聲說,這是人類的陰謀,對此警方正在進一步的調查取證。。。”轉到了赫爾阿加西坐在了椅子上,一隻手被拷在了椅子把手上,聲嘶力竭地吼著。
“我是被人類陷害的,一定是,我是被冤枉的。。。”那鼓起的眼珠子都發紅了,頭髮越發的亂七八糟,哪裡還有一周前,出現在屏幕上時的意氣風發。
“對此,我們現在就聯系公安局局長,看他有什麽見解。”這裡的女主播果然更加漂亮,臉蛋靚得無懈可擊,可以說是完美。胸口那深“v”能讓男人看得噴碧血。
公安局副局長長得已經不錯了,局長更是一表人才,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不用化妝就能去當超模,到底是三五百萬的身體,不好,誰會買單。
局長義正辭嚴地表態:“對於赫爾阿加西,證據是確鑿的。鑒於他情緒上的不穩定,已經請相關的心理鑒定專家過來,對其進行心理評估。大約在今天下午左右,評估報告就能出來了。。。”
埃爾法睜開眼睛,坐起來看了。全部看完後,吐出一口氣。
不用說什麽,是僥幸警方對於這個前人類研究所所長的話不相信。但早晚會發現蛛絲馬跡的,因為這些截圖都是從圖書館裡出來的。跟著繼續查下去,一定會懷疑到二個副局長手中接過錦旗和象征性獎金支票的值班人員。還有一點就是,這兩個值班人員白天也在電視台工作,這樣的話,所有的證據都能串聯起來。
“現在怎麽辦?”埃爾法問。
“什麽怎麽辦?”她反問:“他們一定會從中層查起,等到查到高層,我們早就回去了。”
埃爾法手指捏起了他的卡:“如果是從卡上知道我們的消費記錄,查找過來呢?”
這下就麻煩了,但何凝煙反應也是快的:“有可能沒有消費記錄呢?”
埃爾法想了想,將卡捏在手上翻到背面,隨後坐起來,側身,坐在床邊,挪過了床邊的一個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
她也拿出她的卡,翻過來看,上面有個服務電話。
此時埃爾法已經接通了卡的客服人員:“您好,我想查一下卡的消費使用情況。。。好的,號碼是。。。對,最後一筆是在哪裡消費的。。。”
放下了電話,埃爾法眉頭緊蹙:“有消費金額,和消費地址。”
這下就有點麻煩了,總不能希望這裡的警察象某些地區那樣無用,根本不在乎這個重要的線索。
埃爾法還是表示了樂觀:“如果下午查出來,赫爾阿加西精神沒問題,晚上我們有可能被捕。或許拖點時間,將明天的檢查拖到後天,甚至再拖一段時間。”
可以裝病,裝身體不舒服。她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前面已經死了一個,應該會讓我們喘幾口氣,把身體養好了。。。或者。。。”
“叮咚~,叮咚~”門鈴有禮貌地響起。
埃爾法穿著房間裡供應的睡衣走過去開門。門口是一個穿著工作服的:“您好,這是您定的商品嗎?請簽收,一共是三百二十元。”
“行!”埃爾法將卡遞給了他,這一刷下去,卡裡的余額只剩下二百出頭了。
送走送貨的,埃爾法和她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