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開著,突然一架直升機衝到了前面去,攔在了前面,一邊倒退一邊有人用喇叭喊著:“停下,不準在前進,否則開火。警告!最後一次警告!”
而另外一架則緊隨在車後。
怎麽回事?何凝煙想了想,明白了。。。這條路應該是通往外面的,如果估計得不錯,是通向另外一個城市的。
她現在是瘟疫城市的唯一幸存者,按照理論上來說,她身上不但帶著能製作出血清疫苗的血液,也極有可能帶著病毒。她對病毒免疫,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受到她的感染。
所以不能讓她到另外的城市去,一旦去了,另外一個城市的下場就可能是身後那個城市一樣。
寧可把她打死,屍體拖回去看看還有沒有用,也不能讓她跑到了其他城市去!
看著前面直升機左右兩邊、還有機艙下面的重型武器彈藥。就那把重機槍,一秒鍾可以連續發射幾十枚穿甲彈的,只需要駕駛員手指一按,就能把車子連同她打成篩子。
所以她做了保命之舉。。。一踩刹車,把車停下來了。
而前面的直升機還在往後退,喇叭裡還在喊:“最後一次。。。”一看她停下車,一下愣住了。
節奏好似不對呀,不是應該目標繼續開車,無奈之下只有毀滅目標。可怎麽一下停了,這下又要向上級匯報,腫麽可以這樣?
後面一架直升機內的兵還等著,怎麽這次一個勁的飛,卻沒將他們放下來?可上面也苦呀,目前還不能放,一放目標又可能踩下油門走了。
駕駛員問副駕駛:“她在幹什麽?”
飛行員的視力都很好,外加儀器輔助,但這次副駕駛也不是很確定了:“她好像在看地圖!”
地圖?這個女人太有意思了,停下來居然看地圖。。。
副駕駛:“可能她不認識路。”
駕駛員:“這裡也沒人幫她指路。”
何凝煙從口袋裡拿出折疊好的地圖,攤開來,細細地看著。她這個路盲可記不得路,所以必須依靠地圖。想了想剛才開出來的路,還有路上東倒西歪的指路牌。很快地確定,如果按照這個方向開下去,確實是通往城市的。
幸好她很識相,停下來了,否則的話,就等著挨槍子吧。
那接下來就要改變形成了。。。看完地圖後,她將地圖折疊起來,放進口袋裡。隨後打著方向盤,踩著油門。
“嗚嗚嗚~”發動機發出轟鳴聲,車子硬是轉了個彎,朝著另一邊極速駛去。
駕駛員立即通知上面:“目標已發動車輛,方向。。。山區。。。對,前面是山區!”
這對於後面的直升機裡的人是個好消息,終於有活幹了。
何凝煙一路往通往山裡的公路上開,她也知道,這樣的直升機裡至少有十個以上的人員。除去醫務人員,那麽至少會派出6個人以上的小隊跟隨。他們專業科班,個個全副武裝,擒拿格鬥、開槍殺人樣樣在行。
可如果不想被打死,要麽投降、要麽自殺,要麽只有這樣。
就因為他們以為他們很厲害,擁有經過訓練的精英部隊,一定會抓住她,才會讓她往山區開。而且那裡人煙稀少,就不構成大規模病毒傳染的可能,出於盡量抓活的考慮,會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
她一邊開,一邊在車裡翻了起來,看看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在前面小車櫃裡藏著一個簡易打火機,塞進口袋裡。還有一副太陽鏡,她就把太陽鏡打開,架在了頭頂,當做發箍。在旁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其他就沒什麽了。
何凝煙認準了一個地方停下,旁邊斜坡爬上去就是植被茂密的森林。她是不會一直開,開到不能開的公路末端,那裡想要爬上山還有一段路,而且對方開的可是在天上飛的。
她打開車門,用腳踹開,同時手一把抓過礦泉水瓶。
下了車後,打開後備箱。幸運的是,這個家夥是打算逃命的,而且平時喜歡度假時野外露營,裡面有背包和露營睡袋。
放棄了帳篷,她後面的日子可沒時間搭帳篷,將睡袋往旅行背包上一綁,背上後,開始往山上爬。
“噗噗~”麻醉槍射來,可惜全射到樹木上去了。
何凝煙躲在樹後,遙遙看了眼,直升機上的人,已經通過吊索往地面上降了。因為穿著生化服,讓他們的速度比平時略微遲緩,只是略微而已。
只需要五秒鍾,這些人能從二十米的直升飛機內全部降落到地面,十秒後做好一切準備,半分鍾後就能跑到她目前的位置。以走得比她跑得還快的速度來追捕她!
好吧,貓抓老鼠的遊戲開始!只不過貓也太多了點,一共七個。
何凝煙轉過身,開始往山上爬。。。
正好是午後,陽光異常刺眼。何凝煙知道,她能不能擺脫直升機就靠這個時段。
不要以為晚上就安全了,反而直升機的夜視功能會把黑夜變成像白晝一樣清晰,讓被追捕的人無處藏身。夜晚突襲是這個國家的強項,如果是白天的話,往往是炸彈狂轟猛炸,能一眨眼功夫,把一個街區都能變為一個深達二米的大坑。
不要認為高科技是萬能的,還是有罪犯逃脫追捕,就看運氣和手段。
七個人穿著生化服,手裡拿著麻醉槍,五米為間距,並排一路掃蕩過去。
就不信他們這些科班的,抓不住這個小女人了。所以才會五米拉長間距,務必掃到每個角落,哪怕這個女人躲在草叢樹洞裡,也會被挖出來。
直升機掠過,不停和地上人員做著交流:“我這裡已經失去目標蹤影,已經失去目標蹤影。。。”在直升機上完全靠目測,從駕駛室往下看去,都是樹木。而此時的紅外線熱光感攝像機根本沒用,陽光會讓一切都變成白茫茫。
等到七個家夥走過去後,何凝煙這才從樹上放下背包,隨後爬下來,背上背包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感謝這裡的樹很茂密,也感謝這幾天沒下雨,否則的話可以從地上的腳印追蹤到她。
走的方向是往回的路,在開車的時候看到一處有山洞,附近還有很多高大並且有樹洞的紅杉樹。她必須在太陽下山前走到!
背包很重,是按照男人體格來裝配的,大約三十斤左右。可這些就是她的所有家當,要靠這些活過剩下的日子。
一路不停歇地走,終於在四點左右走到了位置。
走進山洞看了看,這個山洞很大,也很深,如果在深處點燃篝火,那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放下了背包,揉了揉酸疼不已的雙肩,打開背包看了起來。裡面有一把野外生存專配小刀,其實這種東西華而不實,看起來功能很多,其實根本沒啥用處,還不如來一把軍刀有用。應急燈、手電筒、簡易的釣魚工具。。。
罐頭很多,有十個,怪不得那麽重。
居然還有一個很小的酒精爐,還有一個小奶鍋,這個家夥野外靠的是點酒精爐吃罐頭。
何凝煙想了想後,背起背包走出了山洞,左右開始找了起來。終於找到一棵比較滿意的樹洞。
這樹洞需要彎腰爬進去,裡面空間就大了許多,大約有五平米。
她將應急燈打開,在樹洞內壁照了照。一隻不知名的黑色甲蟲爬過,上面還有一個肥碩的蠕蟲。
從襪子裡拔出小刀,將蠕蟲挖了出來。現在還沒到吃蟲子的地步,於是她將蟲子扔了出去。
放好背包,她就去弄樹枝,要盡量撿多點的樹枝。
當天色暗沉下來時,她點亮應急燈,將樹枝把樹洞口堵好後,再點燃酒精爐,用小奶鍋裝著從旁邊小溪裡盛來的水,放在酒精爐上燒著,並關上應急燈。
應急燈只有一個小時到九十分鍾的時間,所以要省著點用。
等是水開了,她關上酒精爐,打開應急燈,用小刀打開了一個罐頭,小心將罐頭的下半段,放進開水裡燙著。此時她拿起車裡的半瓶礦泉水喝了二口。
又急又餓,一天都沒吃東西。水都不敢喝,越喝越餓。也不敢路上就弄點吃的,如果有采摘的痕跡,捕獵老手就會知道她可能的方向。
罐頭應該差不多了,她掏出杓子,用手抹了二下後,就開始吃起來。
為什麽又是豆子罐頭,老美野外生存為什麽老是備豆子罐頭?那些追她的人此時也應該吃晚飯了吧,一定是標準口糧。雖然味道不怎麽樣,但有牛肉條、黃油、巧克力什麽的,而她只有豆子。吃完後,還點著香煙,開始抱怨她怎麽那麽難抓,或者直接就開罵。罵著罵著就開始聊天,隨後睡覺。因為晚上有直升機,會搜山的。哪怕地上有一隻老鼠在爬,先進的儀器都能偵查得出。
一整罐的豆子全都吃下去了,一天下來,她餓了。將睡袋拉拉好,這個睡袋還真不錯,還有帽子,能包著頭。再弄了塊布,遮住臉,全方位的遮擋住,這樣的話,蟲子就爬不進來了。感覺可以了,伸出手,關上應急燈。再將手小心翼翼地縮了回去,整理好睡袋,閉上眼。
就聽到外面有直升機掠過的聲音,她嘴角微微揚起,慢慢地搜,如果這裡的科技先進到能透視所有樹洞,那就算她輸!
盡管睡到自然醒,當甲蟲爬過她臉上遮擋的布時,細微的瘙癢讓她慢慢地醒了過來。
何凝煙不急不忙地等甲蟲爬過後,拿下布,拉開睡袋的拉鏈,看到在樹洞頂部,有一小塊的陽光照射進來,於是將吃完的罐頭放到陽光下,岩谷剛經過金屬反射,讓洞裡變得亮了許多。
借著這光亮,她趕緊打開一個罐頭,就冷的吃掉後,解決了方便,再整理好東西。
一個樹洞有了動靜,裡面的樹枝不見了,隨後一個人鑽了出來,從洞裡將背包拖了出來。這個人就是何凝煙,而這個場景自然沒人看到,只有樹林間的鳥兒和小動物才能看到。
她地上的樹葉往洞裡踢了踢,背上背包,繼續趕路。
洞裡遺留下一堆她方便之物,很快就能被土地所吸收。而空罐頭需要二三百年才能完全的鏽蛀完。還有一個釣魚的小折疊凳,想坐隨便坐,沒必要再弄個凳子。
如果有人實地來搜索,一定會先去洞裡,而洞裡什麽都沒有。誰會想到她會睡在這個樹洞裡?
走過一段路,她才開始在路上隨手摘點野果、摘點野花吸吮點花蜜、小溪邊摘下蘆葦根嚼上幾口。光吃豆子體力上跟不上,而且盡量壓縮再一天二罐。一天二罐子的豆子,可以吃五天。已經二罐吃掉了,而且她將包裡的一些沒有用的東西給扔了,包感覺輕了許多。
突然間,一聲巨響!震得整個森林的鳥全都飛起來, 地面晃動了好幾下。
她走到高處,對著巨響的來源瞭望,不禁微微皺眉。那個方向原本是她逃出來的城市,現在那裡什麽都沒有了,只有一朵雲,一朵巨大的雲,如同蘑菇一般衝天而起。
幸好她已經遠離,否則的話,會和裡面的一切都化為灰燼。在如此高溫下,沙子都能燒成玻璃,更別談病毒了。
對外會如何宣稱?核電站出事故,還是化工廠爆炸,反正會有一套很好的說辭。
這樣做很符合這個國家的作風,這樣做,無論是掩蓋醜聞、避免恐慌、還是控制疫情都是簡單有效的,當然也是粗暴的。
所以避免這種作風用在她身上,她要盡快地離開這裡。
聽著直升機的聲音,以及時不時的略過,應該是加大了搜尋范圍。
當對象已經失去蹤影一晚上了,那麽按照人的距離,要拉大范圍。。。何凝煙繼續走,不經意微微歎氣,可真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