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去日本做生意的簽證還沒過期,三日後,天書收拾行李,帶著對新婚妻子的思念,坐上了前往名古屋的飛機。
沒有了男主人的家中,夢蘭也丟開了一切顧忌,在周末堂而皇之的和我狂出雙入對,走入了夜之羅曼。
夜之羅曼,一家會員制的高級俱樂部。除了一般俱樂部的玩樂設施一應俱全外,它還有一個只有高級會員才能享受的特點——賭博。
這裏的賭博不同於其他地方,不但沒有上下限制,而且什么都可以拿來當作賭注,包括你身上的器官,甚至一個承諾。據說,很多達官貴人都很喜歡這種賭注的方式,對他們既沒有任何損失,而且運氣好還可以狠狠賺上一筆。
也許會有人問,如果那些達官貴人賴賬呢?就算不兌付,也應該沒有人能治得了他們吧?
對於這個問題,夜之羅曼的負責人從來都是不屑答覆的。因為在這裏,至今還沒有聽說過有誰敢賴賬,同樣的,也沒有不開眼的警察會跑到這裏來抽檢,就算來,也是前門進來後門出去,總共不會超過五分鐘。為什么這家俱樂部會這么強硬而且大脾子原因很簡單,因為它的背後老板後臺強硬。但老板到底是誰?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至今都沒有人能弄清楚,結果造成各式各樣荒誕不堪的謠言,在各人口中流傳。
用自己高聳的胸脯緊貼住男人結實的手臂,夢蘭關心地看著他手中的牌局。自從二個小時前,他們輸輸贏贏玩到現在,總的來說,進賬還算不錯。
「我狂……」夢蘭抬起頭,盡力不使自己眼中流露出擔心之色。剛才我狂說這是最後鬥把,玩完了就去吧臺喝酒,邊對她笑,邊把今天的賭本加利息全部推到臺中。算算那些金錢,扣除零頭也有六萬多,而這些全部出自她丈夫給她的那張金卡,也就是她的私房錢,夢蘭自然會肉疼,更何況我狂手中的牌勢並不是很好。
我狂嗤笑道:「怎么,心疼了?」沉不住氣的女人。」像是故意刺激她一樣,隨手丟了三張牌出去。他們在玩大富豪。
夢蘭噘起嘴,「才不是,只是不想打投把握的仗。」她並非沒有心機的女人,如果是,她也不會順利地嫁給文天書。
斜眼看了她一下,我狂對她能說出這番話感到驚訝,我是不是估錯她的智商了?也許,這個女人不是那么好對付也說不定。
「相信我,夢蘭,等下我請你喝酒。」輕薄的拍拍她的面頰,我狂重新把心思轉回牌局。他沒有忘記在她面前他要扮演的角色。
夢蘭盯著我狂的側面,既有癡迷,也有一絲哀傷。如果我能更早一點認識他,如果他和我中間一個是有錢人,我和他豈不是能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日子?
像這樣一個男人中的男人,又會玩又會說,跟他在一起不但不會無聊,而且他的外貌和談吐,讓跟他在一起的她也沐浴到傃羨的目光,充分滿足了她的虛榮感。
至於她的丈夫,大概永遠也不會想起要帶她到這種有趣的地方來玩吧。那個人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周末的娛樂頂多是帶她去看看電影、吃吃飯,上次甚至還帶她去了遊樂園,她又不是小孩子!
人比人,氣死人。越是比較丈夫和我狂的區別,越是感到自己丈夫的無聊本訥保守。
除了天書有錢,我狂沒有穩定工作且收入不穩定以外,再也沒有一點他能比得上他!
雖然自己當初嫁給他的目的,是想過著富太太的生活,可是不甘寂寞的她,怎能忍受在家一成不變的相夫教子?而偏偏文天書又是個不會玩的人!甚至在床上,也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絕對不會有一絲逾越之處。跟他做愛,沒有感觸更沒有激情。
還好,自己碰巧認識了秦我狂,還好他也對自己有意思,否則這種生活,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忍受多久!
對於這種想法,夢蘭心中沒有一點罪惡感,更不認為自己不對。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哪裏錯了?我想要錢,但我也想要愛情!
夢蘭這人也算命運坎坷。生父母因為無錢養家,把她一個人丟下不知去向。六歲的她被送進孤兒院,後來被有錢人家領養。這對有錢的夫婦因為無法生育,對漂亮可愛的夢蘭極為寵愛,讓她過著無憂無慮公主般的生活。
可是這樣美夢般的生活,在她十八歲時被打破了。養父公司經營失敗,公司宣告破產,因無法承受打擊病倒最後逝世,養母愛夫極深,竟相隨而去。夢蘭從雲端上落下,再度變成窮人。
因為她一度從窮人變成富人,又再從富人變成窮人,品嘗過這兩者極端的差別,所以她對富人生活的憧憬和夢寐之心,比任何人來得都強!
十八歲後,她高中畢業找不到好的工作,只好去咖啡館做服務生,過著清貧的生活。
那時,她認識了一些外表不錯的男子,可惜那些人不是拿她玩耍,就是不務正業,無法帶給她夢想中幸福的生活。
從那時起,她就發誓,一定要找一個有錢人結婚,開心優裕的過上一輩子富太太的生活。愛情什么的,她已經不再幻想。
兩年後,她在婚姻介紹所找到了理想的對象——年輕英俊富有、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的金龜婿文天書。
憑藉著她豐富的人生閱歷,第一次見面,她就掌握了文天書所喜歡女子的類型,以後,她就照著這個方向,甚至學習她最討厭的烹飪,半年後,順利地成為了「文興公司」年輕老板的夫人。
抱著男人粗壯的手臂,夢蘭笑得合不攏嘴,原因無它,竟是我狂憑著他手中的那手不算很好的牌,坐上了大富豪的位置。這最後一把,讓他們連本帶殺贏了十萬左右。讓服務生去把籌碼兌換成支票,我狂很聰明的示意服務生,把金額支票交到夢蘭手中,自己從錢包裏拿出小費遞給滿臉微笑的服務生。
夢蘭把這些看在眼裏,笑得更甜了,她認為眼前的男人肯定是對她心有所屬!絕不是企圖騙她錢財的牛郎少爺。
雖然我狂至今沒有固定的工作,她也曾經懷疑過,他哪來的金錢打點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不過見他對賭博很有一套,又經常出入這種場所,猜想他是靠這些在賺零花錢。
問他,他說他手上還有些在國外打工的存款。夢蘭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幾乎是半依偎在我狂的懷中,夢蘭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聽男人和她說國外的趣事,聽到有趣處,當下笑得花枝招展。
從二人的親密來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
劉正山坐在離吧臺不遠的沙發圍座中,和生意上的朋友閒聊著。看到吧臺那兒旁若無人的一對,不由得羨慕的搖搖頭。
「呵呵,羨慕別人?那你還不趕快找一個。」友人李赫開玩笑道。
摸摸鼻子:「想找是想找,可是不容易找啊。這年頭,好女人不是已經名花有主,就是年齡尚幼,想找個情投意合的,得靠運氣才行!難不成我也得像天書一樣上去婚姻介紹所登記?」劉正山為自己感到一點點悲哀。
「少來了,你劉副總的女朋友會少?我看你是挑選不過來,外加眼光太高!」李赫臭他。
「我眼光也不太高啊。只要對方面貌說得過去,不太粘人,不要走到哪兒都一副‘我女朋友’的樣子,就可以了嘛。」端起酒杯,劉正山嘆了一口氣,自從天書結婚以後,都不再陪他出來玩,天書他很無聊。
「你剛才還那么羨慕那只差沒貼在一起的一對!」瞟了對面吧臺一跟,李赫轉回頭,「現在卻說不希望對方太粘人,你騙誰?」
順著對方的眼光一起瞟向吧臺那面,正巧看見那對情侶站起身、似乎要離去的樣子,劉正山心不在焉的說:「對了,上次你說五金廠在找買家的事,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被下標?」女人拎起小皮包。挽著男人的手臂,小鳥依人的抬頭看向比她高一個半頭的大男人,說了什么。
嘖,好濃的粧!劉正山的興趣大減。他有點大男子主義,不喜歡濃粧傃抹的女人。正待轉回頭時……腦中什么一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好像在哪看過?而且應該是他曾經很留意的女人才對,她是誰?在哪兒看過她?
不知怎的,覺得那個女人的身分很重要,劉正山忍不住一直盯著那對男女,直到他們走出俱樂部的大門。
途中,男方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有意無意的朝這邊掃視了一眼。這一眼,讓劉正山的心裏又震了一震。
好冷好毒的眼光!這個男人……他是誰?
之後,和友人隨便聊了幾句,劉正山便找借口回家了。他要回家好好想想那兩人是誰,為什么讓他潛意識的這么在意。
*****
推著行李車走進了機場大廳,那裏已經站滿了等待接機的人群。天書探頭四望,希望能看到自己嬌妻的身影。
昨天給家裏打了電話,沒有人接,只好留言,不知道夢蘭她有沒有聽到。雖然奇怪她晚上十點竟不在家,但猜想她可能一個人寂寞出去找朋友玩,或者臨時出去買東西也有可能,便也釋然。
想起夢蘭,天書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內心中,他對這個比他小了六歲的可愛妻子很滿意也很喜歡,雖然他們不是戀愛結婚,而是在婚姻介紹所認識。
天書今年二十七歲,父母出車禍身亡後,經營父母留下的一個中型對外貿易公司。
不算特別有錢,但也算有錢人一個。畢業於國外知名大學,長相端正,待人有禮,很得公司下屬愛戴。這樣的一個人就算稱不上完美,以其條件也肯定不會少女朋友。
但很可惜,就是他這樣的人已經二十七歲了,都沒有交過親密女友,不是說他沒有交過女朋友,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每個女友都不會在他身邊待超過一個月,以至於他到二十七歲仍然是在室男一個。
可能是生活太寂寞了,也可能是想要一個孩子,到了年齡的天書開始考慮結婚組織一個家庭。
他對將來伴侶的要求不高,既不苛求對方外貌要怎樣的美若天仙,也不需要對方和自己一樣高學歷、高收入、有良好的家世。
在他看來,只要對方長相說得過去,有共同語言,和他一樣喜歡孩子,為人不壞。願意和他生活一輩子,這樣就可以了。
所以,他去了一家名叫「有緣人」的婚姻介紹所,在那裏他認識了身世可憐、乖巧可人、貌美如花的夢蘭。
經過了幾次相處後,被她的善解人意、進取心強、落落大方的一面所吸引,加上她又比他小很多,更讓他產生了大男人的保護**,希望自己能給她撐起一片天,讓她往後過上幸福美滿無憂無慮的日子,確定對方對他也有意思後,不久,便向她求了婚。
結婚後,天書決心要讓妻子過上更好的生活,趁著年輕有體力,他更加拼命的致力開發事業;增加工作時間,減少睡眠和休息。
雖然如此,但親身體會過父母貌合神離的天書,認為是父親過於熱衷工作而忽視了母親,所以他也很注重和妻子相處的時間,總是想盡辦法抽出空來和她一起度過。
也許在他心中他仍舊希望能和妻子培養出一段真正的愛情來吧。相敬如賓的生活雖不錯,可是總覺得什么地方缺了點。是因為沒有真正的心心相融么?
順著人流走出了機場大廳,四處依然不見自己妻子的身影。看來,她是沒有注意到電話留言了。
雖然這次的商談很成功,但在四周都有人接送的情況下,唯獨自己孤身一人的落寞感,讓天書興奮的心情降低了很多。
走出大廳,沒有空調抵制的溫熱空氣,一下子席卷了全身,那種夕陽剛下悶熱粘膩的感覺,讓他的心情蕩到最谷底。
早知道就讓正山開車來接我了,天書有點後悔。
「先生,要我幫你把行李拎上車么?」清朗的男聲響起。
懶得抬頭,舉起推行李的一只手搖了搖,表示不需要。順便掏出行動電話,準備把劉正山叫出來做代步。
「車上還供應冰涼的飲料,除了你最喜歡的礦泉水,另有提供全套服務的侍應生,真的不考慮一下?」語聲中已帶有笑意。
「啊!」天書終於轉過頭,看向跟在身後的人。
「秦先生?是你!你怎么來了,夢蘭呢?」
天書開心的笑出聲來。以為自己真的要孤零零的回家了,沒想到會有人來接。笑得那么開心,說到底,無非是他怕寂寞罷了。有誰知道,文興公司做生意手腕一沉的大老板,會是一個害怕寂寞要人陪的大男人呢?
自動從眼中刪除對方歡欣無垢的笑顏,接過對方手中的行李箱,我狂露出了小酒窩,笑得天真燦爛,頗有點大孩子的活潑感,如果忽略他的身材的話。他的笑,是不是和我一樣懷有目的?
「她說天熱不想出來,我便自告奮勇的接過差事,畢竟,你也算我的老板。不好意思,擅自把你的車開出來了。」把行李放進後車廂,我狂實話實說。他可沒那好心,幫袁夢蘭找個好理由掩飾她不想來的原因。
「噢,是嗎?」天書灰暗了一下下。
「請——」我狂做了個漂亮的姿勢,打開車門,躬身請天書上車。那架式真有幾分像訓練有素的高級賓館侍應生。
被他誇張的態度弄笑,拍拍他的肩膀,天書也開玩笑道:「小弟,送我到家,小費加付。」說完,哈哈一笑矮身鑽進車中。
把車門關好,從另一面坐到駕駛座上,係上安全帶,發動車子,啟動空調,打開車中的小冰箱,拿出礦泉水遞給身邊助手座上的人,等對方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我狂這才伸出右手開口道:「你是我老板,算你便宜一點,一百好了。」
「日元?」
「礦泉水還我。」
「哈哈,你要?好,還給你。」天書加快速度連飲三、四口,這才一抹嘴,吃吃笑著,把剩下的半瓶送到了我狂面前。
以為我狂會假裝生氣,或叫他現在就還一整瓶,否則要加價什么的,天書愉快地在心中考慮著應對之詞。
沒想到我狂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的接過半瓶礦泉水,一手駕車,就這樣咕嘟咕嘟把剩下的半瓶全灌了下去。喝完,學天書一抹嘴巴,用口語說了一句:「某人的口水就是不一樣,一瓶普通的礦泉水經他嘴巴一喝,換回來就變成檸檬味了。」
天書呆住,繼而仰天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再怎么也沒想到,我狂竟然還有這一招!頓時,涌上不少親近感。
他雖然性格有嚴肅的一面,但和他的不正經老友劉正山鬧慣了,不但對我狂的行為不反感,反而對他這一套覺得相當對胃口。他和妻子結婚半年多,就從來沒有這樣開過玩笑。
「檸檬味是因為我在下機的時候,嚼了一塊檸檬口味的軟糖,我怕耳鳴。秦……我可以叫你我狂么?你也可以叫我天書。說起來,你我還是親戚呢。」他指的是夢蘭說我狂是她表哥的事。
「好啊,當然好。」
「對了,我狂,你現在住哪裏?聽夢蘭說你剛從國外回來,暫住在朋友家裏?會不會很不方便?你父母不住在這個城市么?」天書語聲中透著親切,放低椅背,好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點。
長途跋涉加上早晨起得太早,他已經很是困乏。
「我父親已經去世多年,母親在國外長期住院,也剛離世不久。做完母親的喪事後,按照她的遺願回到國內發展,本來想在這邊安身立業,但工作未決定,所以只好暫時住在朋友家。」
「這樣啊,對不起,讓你傷心了!」天書很不好意思,隨便問問卻向到別人的傷心事。想到自己也是年紀輕輕父母雙亡,不由得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覺。他伸出手拍拍男人厚實的肩頭,算是安慰,‘「那你以後準備怎么辦?」
「走一步,算一步。」
「嗯……長期住在朋友家也不是辦法,你看,搬到我們家來住怎么樣?反正空房間有好幾個,我想夢蘭也會同意。」天書幾乎已經閉上了眼睛。
正好紅燈,我狂緩緩把車停下,心念連轉數轉,「不會太打擾?」
「當然不會。如果你有興趣,不妨來我們公司看看怎么樣?」天書想要給公司招攬人才。
「讓我考慮考慮。對了,文興公司老板是不是只有你一個?它不是股分制?我聽夢蘭說公司由你全權負責。」
「嗯,現在公司由我全面負責。好像我父親在世時,還有另外一個合作人,但不知什么原因,對方突然把公司權利全部轉承給我父親,之後,就由文家完全接手了文興公司。」天書回憶著,隨口回答道。
不知什么原因!
哼!氣得牙痛,我狂雙手捏緊方向盤,克制住情緒,繼續查探對方對秦家知道多少。
「是嗎,你還記得那位合作人的姓名嗎?」
天書搖搖頭,「公司裏完全沒有對方的資料,我想可能是被我父親處理掉了。只曉得對方名字裏好像有個興字,所以公司才叫文興。父親認為公司名已經打出知名度改掉不好,也就一直沒有改。你為什么會對這個有興趣?」
「沒什么,昨天我跟夢蘭聊天,談到文興公司的起家,一時好奇而已。」好像這人對秦家一點都不了解,這樣也好,方便我行事。
我狂不動聲色的駕駛著車輛,在車道中奔行。
「噢……」
又閒聊了一會兒,漸漸的,天書的頭越來越重,實在支撐不下去了,也就不再繼續跟睡魔鬥爭,模模糊糊的對我狂說了一聲對不起,不到片刻?即沉入深邃的夢鄉。
夢中似乎有人掐上他的脖頸……
*****
我狂次日便帶著簡單的行李搬入文家。對於這件事,最樂見其成的,自然就是被我狂迷得暈頭轉向的夢蘭。
因為這次和日本某公司合作的事情,天書變得更加忙碌,經常忙到深夜一、兩點才回來回來也是累得倒頭就睡,致使夫妻問的性愛已經少到不能再少的地步。而夢蘭並沒有對此對丈夫表示不滿,讓天書內心感激不已。
「你在於什么?」
「啊!」夢蘭嚇得手一抖,紙包中的藥粉有些潑灑在桌面上,轉頭看清來人,這才放下一顆懸起的心,撫摸胸口,夢蘭吐出了一口長氣,「是你,我狂,嚇了我一跳……」
走近她身邊,皺起眉頭,我狂再次問道:「你在幹什么?」
用抹布擦去桌面上的藥粉,端起還冒著熱氣的牛奶,夢蘭拋給他一個媚眼,「你等我一會兒,等下我去找你。」
「這是給天書喝的?你在牛奶中放了什么?」我狂抓住了夢蘭的手臂。
「安眠藥,可以讓他睡得更熟,絕對不會起來打擾我們……咯咯……」踮起腳,在男人臉上親吻了一下夢蘭一步三搖的向臥房走去。
我狂沒有阻止,只是陰冷的望著女人離去的背影,不知在考慮些什么。
這時,如果夢蘭回頭,百分之百會被我狂臉上的表情嚇得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