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豪,你起來說話,王爺這次罰誰了啊?所為何事呢?”歐陽紫芋輕聲說道。
杜子豪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緩緩站了起來懇求的對紫芋說道:“回稟公主,今日負責修剪草木的老杜,也就是奴才的大伯,一直用心的修剪著府內的冬青樹,也不知為何,便被王爺罰跪在茗軒院了。聽寒月說好像是王爺怪罪我大伯沒把府內草坪給修剪好。可是公主,您知道的,前天我大伯才剛剛把府中所有的草坪給修整了一遍啊!奴才求公主去向王爺求求情吧,大伯他年紀大了,受不得如此折騰啊。”
聽了一半,流錦便早已氣結,雙手暗暗緊捏成拳。果然!她把簪子扔進了草叢,所以他就要罰老杜嗎?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自己扔東西的時候並無人瞧見啊,那人怎麽會現了呢?難道他有通天法眼不成?著實怪異的緊。
“嗯,好了!我這就去看看,子豪莫急。”說話間,歐陽紫芋便站了起來,在杜子豪的帶領下向茗軒院走去。清兒和流錦緊跟其後,一路無語。
進了茗軒院,便見須如霜的老杜正端跪在堅硬的石徑上,看著歐陽紫芋幾人走了進來,便立刻老淚縱橫,顫抖著對公主磕了個頭:“公主,您要為老奴做主啊!老奴實在是冤枉,那草坪是前天剛修剪的,與以前的規格並無兩樣!為何王爺要罰奴才呢?老奴都一把老骨頭了,早已是黃土埋了半截的人,如今還要受此冤屈,這讓老奴怎還有顏面苟活在這世上啊!公主!老奴是侍奉不了您了。您多保重啊。”老杜聲淚俱下,越哭越悲痛,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可他只是被王爺罰跪而已啊!有必要這麽誇張嗎?清兒微微皺眉,不由有些懷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頭,偏偏一時又說不出來。
“好了,老杜!大哥這兩天心情不好,您老多包涵,就別和他計較了,等會兒我去說說他。”紫芋緩聲寬慰著老杜,語氣中滿含著對老者的尊重。
流錦看著痛哭流涕,渾身顫抖的老杜,雙眸中自責同情的眼淚,早已凝聚成珠,都怪自己,為什麽總要拿別人來懲罰她呢?歐陽亦宗!你也太過分了!
這次不等紫芋行動,流錦便掂起裙擺,大步的跑進了茗軒居。華麗卻不失高雅的房間內,放置著一把躺椅,一身白色錦袍的歐陽亦宗悠閑的躺在上面假寐,他雙目緊閉,斂住了眸中所有深邃不見底的鋒芒。從窗欞斜斜射入的夕陽,偷偷地給他鍍上了一層瑰麗卻祥和的光暈。墨眉如劍,臉若皎月,堅挺的下巴勾勒著優美的弧線,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著,他一手隨意的放著腹間,一手悠然的伸放在躺椅扶手上,那大拇指上的翠玉斑指在斜入陽光的映射下灼灼生輝,直耀人眼。他確實是個俊帥無雙的男人,除卻他一身的臭毛病,還勉強算是個好人。
靜謐的房內,流錦甚至能清晰的聽見他綿長均勻的呼吸聲,空氣中似乎還有一股他身上獨有的苜蓿草的清香。雙頰漸漸燙,流錦不由蹙了蹙眉,她是來和他講理的,這會兒都想些什麽啊?
“王爺!”清了清嗓子,流錦怯怯的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