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憨子,你怎麽被關進來了?”李存功一臉好奇的問道。
“害,沒什麽我把戴老頭給揍了!”
“戴老頭?哪個戴老頭?”李存功一臉蒙圈,“你說的不會是戴魏吧?”
“對對對,就是那個老東西,一直比比叨叨的,還臭不要臉的想搶我的東西,我直接給了他一拳,要不是李越拉著我,打斷他的老骨頭!”
“你你你,你這下闖禍了呀!”李存功苦笑一聲。
“我知道,我嶽父大人都把我的定遠縣縣男給擼掉了,我估計下一步就要擼我的駙馬位置了,這樣也好!”
秦墨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點想笑,“李伯父,這裡面的乾草太薄了,讓人給我多弄些過來,在裝備一些軟墊子,給我兩床被子,弄些吃的過來,我打算在這裡多住兩天!”
李存功無語了,這裡可是天牢,這憨子居然還想在這裡多住幾天!
不過他也暗暗心驚,陛下居然把秦墨的縣男之位貶了。
他連忙招了招手,一個獄卒急忙跑過來,“王爺,有何吩咐?”
“照顧好駙馬,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
“是,小人遵命!”
李存功對秦墨說道:“秦憨子,你先在這裡,我去幫你求求情哈!”
“李伯父,別求情,我求你了!”秦墨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好的機會,哪能讓李存功給破壞了,“你一會兒要是看到我爹,讓我爹別進宮,別求情,顯得好像我做錯了一樣,我才不向戴老頭低頭呢!”
李存功愣了愣,“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憨呢?那縣男的位置,可是你拿命拚來的,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是有國公的位置,那你以後的孩子呢,不要嗎?”
“這個嘛......”秦墨頓時苦著臉,“那李伯父,能不能跟我嶽父大人商量一下,保留我的縣男之位,然後把我駙馬的位置給摘了?駙馬是我爹求來的,也不是我想當的!”
李存功也被秦墨的憨言憨語給弄得頭大,“我要把你駙馬位置給弄沒了,你爹得恨死我,行了,你先在這裡好好呆著,我走了!”
甩開秦墨的手,李存功離開了大理寺。
與此同時,秦相如焦急的來到了太極宮,“罪臣參見陛下!”
還不等李世隆說好話,秦相如說道:“陛下啊,老臣沒臉啊,這孩子從小這麽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是沒用啊。
要是我家老妻還在,這孩子也不至於會這樣啊。
請陛下恩準老臣帶秦墨回老家,我老家有個老醫生,醫術很厲害,說不定能夠治好這離魂症,治不好,就讓他在老家呆一輩子!”
聞言,李世隆無奈的歎了口氣,將秦相如扶了起來,“相如,這件事是戴魏挑唆秦墨在先,秦墨其實已經很容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都是為了逼朕呐。
你知不知道,那日朝會知道,有多少奏折逼朕?
他們逼朕不許啟用寒門子,還逼朕不許把涇陽嫁給秦墨,否則他們就罷官。
朕一連躲了兩天,沒想到他們還是不肯罷休啊。
你要是回老家了,朕失了左膀右臂,在朝堂上,豈不是更加孤立無援了?”
“那這樣,請陛下容許罪臣把憨子送回老家,等過個幾年,再讓他出來,
這孩子憨厚,容易衝動,也容易被人欺負。 罪臣這心裡也是提醒吊膽的,陛下啊,罪臣就這麽一個兒子,拚死拚活的,也就這麽一個念想了,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罪臣就活不下去了。”
說到動情處,秦相如甚至還擠出了兩滴老淚來。
“既然憨子的婚事這麽讓陛下為難,那老臣上書請陛下另擇賢明之婿,憨子實在是沒有這個福氣,也沒有這個能力去當大乾的嫡長公主駙馬!”
秦相如心裡其實一直記著秦墨說的話,公主和太子一母同胞,肯定向著太子。
而且,秦墨的確是不喜公主,公主也特別嫌棄秦墨。
他不想讓秦墨跟竇家的竇遺愛一樣,成婚都快兩年了,連公主的閨房都沒進去過。
當初求恩典是想庇佑秦墨,現在看,似乎已經偏離了。
而且秦墨雖然憨,但是不笨,能賺錢,能下田,還有股子勇猛,身邊也有一幫兄弟,所以,這個駙馬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你!”
李世隆咬著牙,“他們逼朕,連你也來逼朕?”
“罪臣沒有逼迫陛下,只是害怕有一天,憨子不小心又被誰設計了,被弄死都不知道。
罪臣也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朕還沒死呢,誰敢動秦墨?”
李世隆道:“相如,退婚一事,是萬萬不能再提,秦墨這孩子雖然衝動,但絕對是一塊璞玉,若是細細雕琢,定然可以成為一塊美玉!
而且,他還弄了這麽多生意,沒有他,不行的。
皇后又很喜歡他,要是朕真的答應了,她肯定會怪朕的!”
秦相如心中歎息連連,這下好了,想退婚都退不成了。
李世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要是再提退婚,就是不識抬舉了。
“謝陛下恩寵,可否讓罪臣去大理寺給憨子送一床被褥,這孩子打了戴尚書,犯了大錯,被擼掉了定遠縣男,是他活該。
但是現在天氣太冷了,那孩子從小就體弱,請陛下全了罪臣這一點心思!”
“你沒罪!”
李世隆心裡氣的不行,不是生秦相如的氣,而是氣那些人不識抬舉,秦相如是何等剛強的一個人,別說服軟,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他也不會皺眉頭。
但是,再英雄的人物,也有自己的軟肋。
秦墨,就是他的軟肋。
這些人抓住秦相如的軟肋,所以他怕了,這是人之常情。
“是那些人該死!”
李世隆深吸口氣,“就讓秦墨在裡面先呆幾天,等風頭過去了,再讓他出來,那定遠縣縣男,是他用命拚來的,以後找個機會,朕自然會讓他回歸原主,朕的女婿,不是誰都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