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馮岸臉色大變,“我不是提前做了布置?”
“蘇冠軍繞了大彎,從武德進攻,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馮宣咬牙切齒的道:“定然是有人,將我們的布防泄露了出去,否則蘇冠軍怎麽會冒著風險繞路百裡,直取武德?”
“那朱崖現在已經被蘇冠軍佔了?”馮岸臉色鐵青的問道。
馮宣點點頭,雙目通紅,“大哥,逃吧,再不逃,就沒有機會了!”
短短三天時間,寧越郡失陷,合浦郡淪陷,高涼郡隻余得一半領地。
蒼梧郡的棋子也早就被秦墨一鍋端了。
馮岸讓死士攜帶手雷混在土人中,可炮轟就沒有停過。
怎一個慘字了得。
如果大乾軍隊不在乎道義,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從一開始,他們就明白。
嶺南氏族被殺的人頭滾滾,沒死的都已經被打碎了膝蓋,跪在了地上。
殺的他們已經不敢在跟朝廷作對了
馮岸憤怒,卻無可奈何,“秦墨,我必殺你!”
“快走吧,船隻已經準備好了!”馮宣拉住馮岸道:“我們手下還有兩萬五千人,帶著這兩萬余人,我們可以去夷州稱王稱霸,也可以去越州投靠泰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走,去越州,子由在那邊。”
雖然不甘心,但小命更重要,只要逃到越州,憑借手上的人,必然可以站穩腳跟。
馮宣就害怕馮岸死強,此刻也是松了口氣,反正家中嫡系都在潘州,朱崖郡那些旁系死不死,根本就沒有關系。
兩人匆匆離開離開總管府,對外卻稱是出門迎戰。
此刻高州城內人心緩緩,六扇門地下聚集地裡,白不易道:“我總覺得不對,馮岸這老小子哪有膽子出城迎戰,怕是不要逃吧?!”
“我也覺得有問題。”元大真分析道:“高州是馮岸大本營,城高牆深,兵多糧足,沒道理離開的。”
高州已經封城幾天了,六扇獲取消息的通道也斷了,更要命的是,囤積的糧食也不夠了。
至多撐兩日。
“馮岸出門迎戰,說明朝廷大軍已經逼近了,否則他不會以身犯險。
可換個角度想,朝廷大軍逼近,他們根本沒有勝算的,都督這一次可帶了千尊山地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說到這裡,李劍歌猛地抬頭,“老白說的對,這老小子怕是要逃回朱崖了!”
“不能讓他逃了,一旦他逃回朱崖,進可攻,退恪守。
就算打不過,他們也可以下海逃亡,日後想要抓住他,就難了!”白不易也是著急了。
元大真道:“他既然要逃,就必然會舍棄一部分人,而且還要做足樣子,不能讓其他人看出來。
咱們的機會來了,只要在出城的路上伏擊馮氏兄弟,剩下的蝦兵蟹將,除了投降,無路可走。”
馮氏兄弟是個烏龜,極少離開總管府,為了安全,更是不允許百姓離家。
街道上都是巡邏的士兵。
使得六扇門日常行動都無法開展。
這一次,
馮氏兄弟借口出城迎戰,肯定會帶走大量的人馬,如此一來,城內守兵空虛,他們完全可以在必經之路伏擊。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敲定了作戰方案。
六扇門的暗部還有二百人,加新學學子有四百六十余人。
李劍歌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十顆手雷,兩顆白磷手雷。
剩余的炸藥包不多,只有三十個。
“兄弟們,今天就算全死了,也要把馮氏兄弟永遠的留在高州。
我們要給死去的兩千余學子,六百余兄弟報仇!”
說著,李劍歌將兩個大炸藥包背在了身上。
白不易和元大真也一人背了兩個。
剩下的二十四個炸藥包,被六扇門暗部小隊長給分了。
“走!”
四百六十余人面無懼色,離開了聚集地。
而此時,馮岸兄弟正在調兵譴將。
高州城內兩萬五千兵馬,馮岸直接抽調兩萬兩千人,留下三千人守城。
在出城之前,還發表了慷慨的演講。
什麽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得讓大乾軍隊前進分寸。
眾人有氣無力的附和著,馮岸也不在乎他們是否真的有鬥志,敗兵之將,何來鬥志?
他翻身上馬,馮宣緊跟其後。
兩兄弟心情沉重。
行軍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走到了高州城中的位置。
就在這時,一聲炸響平地響起,驚得人仰馬翻。
隨後,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如果密集的鼓聲,不少人被炸死,巨響都掩蓋不住淒慘的呼聲。
“敵襲!”
一個副將歇斯底裡的喊道!
隊伍大亂, 眾人神色慌張的四處尋找敵軍的蹤跡!
馮宣身下的馬受驚,險些將他撂翻。
馮岸拉緊了韁繩,也是一臉驚慌,“快來人,護送我們出城!”
他想不通,敵人自哪兒來。
六扇門不是被清理完了嗎?
而且,他都下令,挨家挨戶的搜查過,就差掘地三尺了。
兩千多馮氏精兵湊到了兩人的身邊,最外圍的士兵手裡拿著厚重的盾牌,將兩人護在最中間。
此時的馮岸兄弟已經慌了神。
他們是知道手雷威力的。
越是狹隘的空間,手雷威力越大。
他們不知道的是,除了手雷之外,還有白磷手雷。
眨眼的功夫,大火蔓延開來。
磷火如同跗骨之蛆牢牢的沾在他們的身上。
那一瞬間炸開的絢爛火花,仿佛是地獄裡的鬼火。
“快,快攔住馮氏兄弟,別讓他們逃了!”
屋頂之上,李劍歌焦急的喊著。
眾人都焦急不已,在屋頂上小跑。
下方的叛軍也發現了他們,紛紛拿出弓箭齊射。
眨眼的功夫,就有幾人被射殺!
白不易焦急萬分,眼看馮氏兄弟在上前死士的護送下就要逃離長街。
這時候,前方一個人點燃了自己身上的炸藥包,怒吼道:“李司馬,告訴我娘,我陳狗蛋,今天,光榮啦!”
陳狗蛋一躍而下,重重的摔在了叛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