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問題問出的時候,零愣在原地,她彷彿被閃電擊中一般不能動彈,她分明從那張成熟美麗的臉龐中看出了那種對情郎未歸的急切盼望之情,可她卻有些不忍心將腦海中已經準備好的真相告訴她。
夏可滿懷希望的眼神有些迫不及待,但是零的沉默她也看到了,心中剛剛燃起的火焰便再次熄滅下去,她的目光有些黯淡,但還是道:「沒事,你說吧,我們已經做好所有可能性的準備了。」
背後羅海生卻在輕輕搖頭,零微微停頓,還是違心的說了出來:「神王的記憶中,那個叫作段飛的青年被用強大的手段打進長江裡去了。」
夏可如遭五雷轟頂,她像是一根木頭似的傻愣在那裏,零的話語還縈繞在耳邊,她的目光有些獃滯又有些迷茫,星盟眾人同樣不敢置信段飛如今的處境。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夏可瘋了一般的向著外面跑去,但是一把被夜拉住,夜沉聲喝道:「姑娘,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但是我告訴你,現在天已經黑下來了,即使大怪物已經神王,但還是會有喪屍出現,以你的實力沒有到長江就會被喪屍殺死掉。況且,就算你到了長江邊,你要怎麼去找他?」
夏可眼神獃滯地搖頭,她甩開夜的手,蹲在地上,無聲地抽泣起來,一頭秀髮散落在地面上,猶如盛開的花。
星盟高層的臉上也都是悲戚之色,目前段飛仍不知死活,而且星盟之中又死傷慘重,這一切似乎都給星盟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羅海生畢竟還是要代表星盟的,他叫人將蹲在地上抽泣的夏可拉走,讓自己的心境平緩下來,他看向夜,聲音有些沙啞:「夜隊長,你說你是代表天網而來,但這···恐怕只是私事吧?」
「不愧是代理領導人。」聞言,夜輕輕一笑。
「此次組織裡派我們來不僅僅是幫助人類消滅神王,同樣也是要展現我們天網的實力,讓這個組織開始展露在人們眼前,所以一開始就派了我們四個s級戰士。」夜腳步輕移,來到會議廳右側的寬闊地圖邊。
「哦?那這樣做的意義是?」羅海生緩步跟隨,問。
「哈哈,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組織幾個領頭的決定的,我們只是殺手兼特使而已。我所知道的,僅僅是,天網想要和人類基地合作。」夜的目光在地圖上遊走,爾後緩緩看向羅海生。
「合作?」羅海生疑問。
「沒錯,至於為什麼,怎麼做,誰來做,我們都不知道了。本以為能在人類士兵面前大展身手,但沒想到怪物竟然這麼厲害,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被清場了,呵呵。」夜一聲輕笑,不只是吐槽怪物太過強大還是暗暗諷刺人類基地的孱弱。
羅海生的目光在夜的身上收回,自始至終他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看到的只要自信、篤定和颯然,沒有官場之上那些老油子的爾虞我詐和老奸巨猾,僅僅是一個赤誠年輕人的忠信相告。
他踱起步來,眼下事關重大,他又被暫時掛上星盟代理領導人的名號,壓力不可謂不大,所以他不能輕易的妄下結論,現在羅海生的腦海裡就是想著過幾天怎麼樣褪下這重身份,太壓抑了···
但天網所給的建議還是要討論的,他立即與星盟中其他高層在會議廳小聲討論起來,大家各抒己見,分別發表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如果咱們星盟就這樣答應的話,會不會吃虧?天網對於人類來說還很陌生,他們突然冒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那倒不一定,經過這一年半的變化,人類不斷發展壯大,興許是天網看中了人類基地中有著無數的有能力有天賦的人才,才忍不住出山合作。」
「此事事關重大,況且此時咱們星盟群龍無首,沒有一個核心領導人,所以還不能輕易地接受他們的合作。」
「難道你們知道他們要咱做什麼了嗎?」眾人突然看向那個說話的高層,然後全都沉默不語······
羅海生滿臉笑容的走過來,他拉開椅子,坐下之後看著對面的夜等人,道:「天網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因為計劃有變,人類基地撤離得過快,我們的作戰過程幾乎沒人看見,也就沒人知道天網的強大,這樣一來合作之事也幾乎成了無稽之談。」
「你說。」
「我需要你們出示一份證明,證明神王是由我們殺死的,即使它是因為自爆而亡,但是我們四個人在其中佔了主要的功勞,當然,不否定你們盟主在此之前的努力。」夜雙手放在後脖上,依靠在椅子後背,淡淡道。
「沒問題,我們答應你,你們的作戰證明由我們出。」羅海生點頭,他相信夜所說的,就憑天網的強大和他們帶回了安雅。
夜站起身,微微躬身,向著羅海生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羅海生同樣站起來,隔著中間的會議桌,握上了夜的手掌:「合作愉快。」
證明的報告製作很容易,隻過了五分鐘便被人送到了會議廳,夜翻看著文件,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將這份文件收起來,「我們就不多留了,外面還有我們的夥伴。」
露出兩排牙齒,羅海生很是官方式的將一行三人送出了城門,在城門外見到了滿臉冰霜的少女,他心中不禁打了個寒噤,對這神秘的天網又是忌憚幾分。
巨大的城門合攏,他有些虛脫的依靠在城門上,他將軍帽摘下來,滴滴汗液流淌而下,他的衣襟已經全部濕透。
「怎麼了,海生?」同行的星盟高層問道。
羅海生勉強擠出幾抹笑意,惡狠狠道:「老子不幹了,這領導人誰愛乾誰乾,從明天起,暫時由我們一同商討星盟重大事情,等陳家豪他們蘇醒,就把擔子甩給他們,媽的······」
那人也是一笑,拍了拍羅海生的肩膀,不再說什麼,向著城內走去。
羅海生倚靠在巨大的城門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後背,他頭頂著鋼鐵的城門,抬頭看向天空中升起的月輪,輕柔的月光灑向地面,給大地籠上一層銀灰色的輕紗,他無聲地笑起來,他還是覺得,段飛沒有死,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