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賤賤一笑,“獨步雍州還是有的!”
“……”
“狂妄!若你真能寫出比我還好的詩,那我陳劍南甘願把雍州第一才子的名號讓給你!”
“呵呵,這種沒啥卵用的名號,陳公子還是自己留著吧!”
“你——”
陳劍南今晚縷遭重創,被荊哲一激,腳步虛浮,若不是被人扶了一把,就摔到地上了。
“有趣,有趣!”
林文耀見狀,拍著手笑道,看荊哲的眼神充滿了讚許。
“他也是你口中的臭書生,你高興什麽?”
陳劍南穩住身子,瞥了林文耀一眼,意思是我們是讀書人之間的內戰,輸贏都跟你無關。
荊哲卻連忙擺手,“在下寫詩全憑天賦,學習詩詞時長不過兩年半,書生談不上,頂多算個練習生!”
為了跟陳劍南劃清界限,也為了不得罪林文耀,荊哲不惜自降身份。
“……”
學習時長兩年半的練習生?
這個稱呼有點新奇,眾人嘖嘖稱奇。
這時候老鴇站了出來,“看公子面生,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荊哲想了想,大方道:“名字卑賤,實在羞於啟齒,叫我阿坤就行。”
“阿坤…”
老鴇念了一遍,也沒繼續在這古怪的名字上糾結,話鋒一轉道:“阿坤公子這是想為婉兒姑娘寫詩了?”
“不想。”
見林文耀看過來,荊哲趕緊搖頭。
聽到這話,大家非常統一把目光投向了粉嫩公子,心想這兩人不僅都長得好看,連操作也雷同的很啊!
“在下隻想為夫人作詩一首!”
“……”
現場一片沉寂。
眾人看看荊哲,又看看老鴇,內心震驚:這口味…也太重了吧?
粉嫩公子歪頭思索,終於恍然大悟:怪不得屢次三番拒絕那些妙齡女子,原來好這一口呀!
片刻之後,人群中才爆發出一陣哄笑。
連老鴇自己的臉都紅了。
身後是年輕靚麗的婉兒姑娘,身前是玉樹臨風的俊俏公子,給她一個半老徐娘作詩?
這不是讓她難堪嘛!
“公子,老身年紀已大,你就莫要拿老身尋開心了!”
“額…”
荊哲一愣,看了看大家喜聞樂見的表情,又看了看老鴇臃腫虛浮的身材,再結合這話裡的歧義,不免一陣惡寒。
媽的,勞資就算再怎麽饑不擇食,也不至於當個坦克兵吧?
“夫人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是,我想為夫人的春水樓題詞一首,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為春水樓題詞?”
這就新鮮了。
她見過因為爭風吃醋鬥詩的,也見過為了才學一決高下的,可為春水樓題詞的,老鴇還是第一次聽說,不免有些詫異。
“對!就是為春水樓題詞!”
荊哲站起來,笑著來到人前,“春水樓在雍州城內遠近聞名,文人墨客心向往之,可見夫人在春水樓上下了功夫!”
這話瞬間勾起了老鴇對年輕打拚時的回憶,微微動容,忍不住點頭。
而荊哲則話鋒一轉,直言道:“春水樓很好,但不是最好,而在下可以讓春水樓更好!”
“如何更好?”
老鴇配合婉兒姑娘今天搞這麽一出為的就是增加春水樓的人氣,荊哲這番話無疑擊中了她的軟肋,
忙開口問道。 “春水樓在雍州城內遠近聞名,可在京州那種大都會裡,又有幾個人聽說過?倘若在下為春水樓題一首奇詞,讓春水樓的名號隨著奇詞徹響安國,春水樓的生意豈不是好上加好?”
“癡人說夢!”
他話音剛落,陳劍南就跳了出來。
“能徹響安國的奇詞?當朝翰林大學士宋大人之孫宋基茂,詩詞造詣之高可謂我輩翹楚,這種大話怕是連他都不敢說,你膽子不小啊!”
“你還真當自己詩詞獨步天下了?”
“呵呵,可笑,可笑至極!”
不僅陳劍南提出質疑,在場的所有書生也大抵是這種想法。
一個學習時長兩年半的練習生而已,真當奇詞是那麽好寫的?
但荊哲的話對老鴇來說卻充滿了誘惑力,滿懷期待的笑道:“若是阿坤公子當真能做出這等奇詞, 老身自是歡喜的!不止如此,婉兒姑娘肯定也會想見見公子的!”
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突然變得嬌媚,還若有若無的飛了他一眼,讓荊哲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大媽,你就饒了我吧!
我好不容易想到這麽一個既可以打陳劍南的臉,又能不得罪林文耀的辦法。
你老讓我見婉兒姑娘作甚?
“見婉兒姑娘就不必了。”
說著,聲音小了很多,荊哲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若是在下的詞能讓夫人滿意,可否拿些潤筆費?”
這才是荊哲的終極目的!
掙錢才是王道,其他都是扯淡!
“潤筆費?”
老鴇一愣,隨即笑道:“那是自然!”
心裡卻說這公子的臉皮真薄,來樓裡的男人不就是想見婉兒一面?
一哆嗦的事而已,還不好意思說呢!
不過,倘若他真能來一首曠世奇作,不用自己說,婉兒也會見他。
若是作不出來,就只能抱歉了,潤筆費?做夢去吧!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
聽到老鴇承諾給錢,荊哲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公子先題詞吧!”
婦人提醒道。
“好!”
聽聞此言,其他人很有眼力界的往後退了幾步,準備為他提供裝逼場所。
但荊哲並不領情。
什麽來回踱步、搖頭晃腦、表情浮誇都是最低級的裝逼,最高端的裝逼哪需要前戲?
“在下,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