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揮之不去。
三位評委的“我不如他”,再加齊君廣的氣急敗壞,第二場比試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在祝馨寧的授意下,王穎秋將晉級結果念了出來,然後看著三人,“各位可有異議?”
唯一淘汰的人是周知未,這家夥自從看到荊哲的字就變成了迷弟,一會一句“荊兄這字寫的太好了”、一會一句“荊兄把草書教給我,回到津西看我如何裝逼”等等這種騷話,哪有異議?
王穎秋見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請晉級者等候片刻,我們稍作休息,然後上船!”
這話一出,“呼啦”一聲,剛才還聚攏在後庭院中的眾多才子,瞬間就爆炸了,爭先恐後的往外跑去。
原來,畫舫雖大,但能上船的人卻是寥寥。
除了兩位晉級者、皇室成員、三位評委、以及王穎秋這個主持外,剩下的則是無仙苑裡的外室女弟子和隋守仁率領的親衛軍,一個負責頌歌起舞,一個負責保衛船上人的安全。
其他才子們一窩蜂跑出去是準備搶佔河道兩旁最有利的地形,等會畫舫經過的時候,好聽到上面傳出的詞曲。
頃刻間,剛才還略顯擁擠的後庭院,變得空蕩冷清,只有張筱妤獨自一人站在那裡,可憐巴巴的看著荊哲。
既然說帶著她來看詩會,荊哲自然想從一而終,向安帝求情道:“陛下,這位是張家酒坊的大小姐張筱妤,隨草民一起來參加詩會,可否一起上船?”
這個時候,屏風一角被人拉開,偷偷探出了個小腦袋,在眾人未察覺時,又悄悄退了回去。
“殿下,長得還不如你好看!”
見蘇墨塵瞪眼,桂枝才意識到說錯了話,忙擺著手,“不是,是比你好看!呀,也不對,就是…反正不好看!”
蘇墨塵也不信她,自己拉了個小角往外看了一眼,又瞪了桂枝一眼:“這還不好看?你還要多好看?”
心裡卻暗啐道:這個混蛋…
看到荊哲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向安帝求情,祝馨寧相當吃味,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噘起來。
安帝沒想到荊哲還是個多情種,心想多一個女子上船也無妨,剛欲答應,卻見張筱妤拉了拉荊哲的胳膊,小聲道:“不必了,公子!能跟你來這裡,筱妤已經很開心了!筱妤現在就回家,公子安心去參加詩會就好!”
荊哲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為了自己向安帝求情,張筱妤已經心滿意足,此時也不想再影響他,告辭之後就準備走。
但荊哲卻攔住了她,“天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子回去哪能讓人放心?”
隨後又向安帝求情,“陛下,可否讓隋將軍派個親衛軍送她回去?”
安帝想了想,“可以,順便再從張家帶幾壇烈酒回來,遊船賞月,怎能少的了美酒作陪?”
“是,陛下!”
接著,隋守仁喊了幾個親衛軍出來,把張筱妤送了回去。
送個人就順走幾壇烈酒,荊哲覺得虧了,看著安帝問道:“陛下,這酒錢…”
雖說是做皇家生意,但皇家的銀子荊哲從沒見過一分,空手套白狼,荊哲可不答應。
安帝馬上瞪了他一眼,“你訛吳勇兩千兩銀子朕都沒跟你要,喝你幾壇烈酒,你倒是還惦記著找朕要錢?”
“額~”
荊哲撓頭,“陛下理解錯了,
我本來想說這酒錢要不免了的,但既然陛下提了,那草民得好好說道說道!”“那兩千兩銀子可是官府查封張家、耽誤烈酒製作的賠償,不偷不搶,來路正常,而且也沒進我的腰包。而烈酒是皇家生意,交易應該正規,隨便拿的話容易壞了規矩。這樣,今天這幾壇烈酒,陛下不想出錢,草民出錢便是!”
荊哲大方說道。
“……”
安帝愣了片刻,好幾次想要開口揭穿他,最後都忍住了,心想自己堂堂一個皇帝,什麽時候竟有了跟這種潑皮計較的心情。
是的,此時的荊哲在安帝看來,就像一個潑皮,只不過不那麽令人討厭而已。
心道罷了,等會上船還要靠他寫詞,以後等他入了宮,再教訓他也不遲!
打定主意的安帝擺了擺手,苦笑道:“不用你幫朕付錢, 傳出去讓人以為偌大的皇家竟缺了你這點銀子!”
荊哲喜笑顏開:“陛下說的對!草民也是這麽想的!”
“……”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心想真是一個敢給,一個敢要。
只有祝馨寧抿著嘴,想到小時候那個因為壓歲錢被拿而追著娘親要錢、最後被打了一頓還不肯罷休的小孩,不禁莞爾:貪財的毛病還在,這果然是我的哲兒!
但是想到荊氏夫婦,有些難過。
哲兒來了京州,他們獨自留在彭州還好嗎?
又想到他現在的母親——祝家家母,若是她的娘親在這裡,哪裡會逼迫自己嫁人呀?
眼神變得有些暗淡。
兩名親衛軍的速度很快,不多會就回來了,還拉來了十壇烈酒,荊哲趕緊記在了腦海中的小本本上,準備事後跟安帝要錢。
這個時候,安帝起身,開始準備登船。
荊哲轉身的時候才發現,剛才立在後面那座披風已經消失不見,馬上頓悟,為何王穎秋說讓大家稍作休息,中間這時間怕就是為了讓蘇墨塵先登船的吧?
看來,今晚的詩會,蘇墨塵很難露面了,對於好熱鬧的她來說,會不會覺得無聊?
無仙苑後院門外是一塊人為修建的河岸,此時,六艘畫舫連接成的大船安靜的停在岸邊,船上燈火闌珊,隱約能看到船上一個個身穿白色無仙閣製服的妙齡女子抱著琵琶、撫著古箏,絲竹管弦之聲隨著清風傳揚過來。
聲聲入耳,讓人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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