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處專門從事藥物研究研發醫療手段的科院,轉入到緝拿要犯的巡查司。
這聽上去像個笑話。
但在巡查司地位變動之後,硬生生的成了現實。
是真心治療,還是想著審訊。
前有總府趙牧審霍英山,後有徐直委婉借人。
不少人重新用心思打量著這座中立的機構單位。
若不是趙牧腦殘,徐直也跟著腦殘,最高科研院必然出了一些問題。
此時,最高科研院的院長田宏儒一臉的鐵青。
他擅長科研,但也懂官場上這些門門道道,否則也不會抓了把柄直接送趙牧出局。
但他此時難以奈何。
有宋仲愷的出面保證,病情毫無起效的霍英山開始轉入巡查司,開始接受這位總府化冰秘術的治療。
“徐總府,我每七天需要一份霍院長的體檢報告,他至少要維持生命……”
“您這是在吩咐我們巡查司做事嗎?”
徐直抬起頭,正視著這位科研院的總院長。
田宏儒和宋仲愷的關系極好,這位總院長當年仿製和研發的能源技術影響著東嶽上上下下。
小到能源燈,手機,大到能源車,飛行器,甚至於戰艦和電漿巨炮等國防重器,都與這位總院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對方是國之重臣,徐直對這位科研者保持著尊敬,但他言語也不乏反擊。
巡查司做事不需要其他部門來指手畫腳,而田宏儒離霍英山也是越遠越好。
他當然明白田宏儒為何如此上心,願意為霍英山出頭。
作為中立的科研機構,最高科研院每年都需要巨量的經費,不斷的科研,也伴隨著層出不窮的科研成果。
科研院不需要被層層監管,更不需要發生趙牧帶人稽查科研院的事件。
在科研的世界裡,只有不被約束,才能綻放出不斷的成果。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趙牧出示的稽查理由涉及重大材料損失,遺漏,貪腐,這些情況在科研院不常見,但也不罕見。
趙牧可以來抓第一次,就可能產生第二次。
真出現那種後果,科研院諸多人會人人自危,再也無法專心於科研。
相比修煉者們的特權,修煉者們的壟斷,修煉者們的消耗,田宏儒覺得科研院這一點點問題並不算問題。
這種事情不能起苗頭,只要出現,他當然會出面來掐滅。
只是徐直的話懟得他很難受。
巡查司總府提升了地位,開始邁入大宗師那個階層的權利。
正如同他無法指揮宋仲愷一樣,他也無法指揮一位巡查司總府。
即便是未提升前,他也只有平等的權利去權衡和請求。
田宏儒開始有點想念趙牧。
趙牧比徐直好說話得多。
田宏儒覺得徐直可以改名叫徐懟懟,每次都把他懟的很難受。
看著放置霍英山的羊水機被搬入巡查司總府,田宏儒隻覺心中不是滋味,霍英山的性格雖然有點霸道和孤僻,挺不遭人喜歡,但落到如此下場,田宏儒又開始思念霍英山的好。
“樊書記官,將田院長的話語做個記錄,既然病人家屬有需要,我們巡查司每周送他們一份體檢報表。”
“是!”
徐直和書記官樊鐵心的交談讓田宏儒舒坦了許多。
這新總府就是嘴巴硬,不肯吃虧。
田宏儒思索一會,覺得自己已經找到相處方式了。
“徐總府,您真是為了治療霍院長?”田宏儒詢問道。
“想的美,我只是想給前總府趙牧洗刷冤情,順道治療霍英山算是他命好。”
徐懟懟又來懟他了,田宏儒兩眼望天,感覺這年輕人太不懂尊敬老人了,他年齡比不過大修煉者,但他也有九十多了,需要接受一點點尊敬。
但徐直的回話多少寬了田宏儒的心,他至少找到了徐直真正治療霍英山的理由。
他也聽聞過北疆化冰秘術的威能,只是科研者和修煉者層次不同,田宏儒很難理解這種治愈的力量。
“我能不能旁觀一下您的治療方式,好歹也落個心”田宏儒問道
“您的心可從來沒落下過,來吧。”
以田宏儒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性子,加上旁邊還有眾多科研院的大佬,徐直多少要展示一番。
不管有沒有用,至少證明他有醫療的能力,也免了科研院以後查探的麻煩。
真惹著了這幫大佬,徐直感覺巡查司總府諸多涉及電路控制的儀器都要完蛋。
包括監控, 電梯,通訊軟件和存儲計算硬件等。
以巡查司人員儲備的科技水準,在這方面被收拾了很正常,或許還無法追蹤到源頭。
“將霍英山副院長請出羊水機。”
徐直吩咐了一句,頓時數人開始了齊齊的行動。
一張療養床被搬了過來。
羊水機迅速關閉,將赤果的霍英山彈出。
待得霍英山清潔乾淨放到療養床上。
徐直才正視著這位‘智天王’。
對方的年齡約莫六旬左右,身體精壯,臉上白淨無須,國字臉,看上去並非陰邪之輩。
處於睡眠中的霍英山似有著一絲痛楚,臉色很不自然。
“霍院長現在每天要睡十四小時,剩下十小時會不停的鬧騰,甚至還會發瘋咬人,當然,有時候他也很安靜,還會唱點山歌給我們聽……”
田宏儒嘮嘮叨叨的介紹著霍英山的情況。
徐直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一點陰暗剛剛透在霍英山的額頭上,轉眼之間,霍英山的嘴角已經溢出了黑血。
“所有人後退三步,霍英山狀況有異。”
徐直剛喝上一聲,只見療養床上的霍英山開始劇烈掙扎起來,不斷在床上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