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是。”
她向上攀了攀,費了些勁兒才到他肩膀,於是少年垂下頭來迎她,聽見她說:“我們藏起來……不要給他。”
是句廢話,但他偏偏無可救藥地覺得可愛,於是無聲地彎了唇,沒戳破她。
凌晨兩點,她哼哼唧唧吵著難受,顧辛白給家裡人打了電話,帶她回家。
這地方也挺靈性,來的時候能叫到車,走的時候卻喊不到了,他只能帶著她先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商圈。
走了兩步,她忽然喊:“段承安。”
“……”
顧辛白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知道不能跟喝醉的小家夥計較,無名火卻沒來由地竄。
可還沒能夠發得出來,就感覺到她踮起腳,勾著他肩膀,在他耳邊煞有介事地道——
“入土為安的安。”
她唇邊還帶著淡淡酒味兒,聲音卻很忿然。
他失笑,一腔情緒跟著散了個乾淨。
顧辛白覺得自己未免也太容易消氣,頓了頓,又側頭問她:“那我呢?”
她沒反應過來,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嗯?”
“顧辛白是什麽白?”
她在月光中恬靜地看著他,又有點兒茫然。
他試探著、緩慢地,引導:
“顧辛白……是不是……李白的白?”
她想了會,覺得沒毛病:“嗯啊。”
少年垂下眼,“你喜歡的那個,李白的白——”
“對不對?”
這似乎就要思考一會兒了。
她運作著混亂的大腦,旁邊人卻好像有點等不及,輕輕掐了掐她的下巴。
於是她下巴墊在他掌心,很乖巧地點頭,“嗯。”
終於聽到滿意的回答,少年唇角挑起,仰頭看月亮,也不知道是在回誰。
“……嗯。”
作者有話要說:
醉酒的女鵝好可愛我還可以再寫一萬年女主喝醉!!!
嘿嘿今天也有隨機小紅包
第16章 十六杯甜酒
剛走到亮一些的地方,她卻忽然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小姑娘眼眶紅了一圈,輕輕吸著鼻子,眼淚卻大顆大顆往下淌。
她不說話,哭得乖巧又沉默,抽噎時會有些喘不上氣,軟綿綿的,不知道多招人心疼。
顧辛白從來是個很沉著的人,高三那年,校外的人來找他麻煩,一打五他都能臨危不亂,此刻看到她癟著嘴掉眼淚,一時間卻亂了陣腳。
他覺得自己真是個禽獸,想繼續看,又想讓她別再哭了。
“……”
少年沉默了會兒,這才問:“為段承安?”
她愣了下,這才意識到他是問自己,是不是因為看到段承安才難過掉眼淚的。
“他不配。”
小姑娘掰著手指,眼眶一熱,感覺又來了。
“起瓶器扎到我的手了,嗚嗚嗚嗚嗚。”
顧辛白:“…………”
他歎息一聲,拉開她袖子,發現那個開瓶器果然還藏在她袖子裡。
也不知道她剛剛怎麽亂動了,金屬頭被旋轉出來,尖尖正好戳到她細嫩的手腕。
……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揣摩一個醉鬼。
顧辛白將開瓶器取了出來,檢查了一圈她的手腕,“沒破皮,過會就好了。”
“可是疼啊。”她緩緩眨著眼思考,“是不是得吹吹?”
顧辛白看了她一會兒,小姑娘沒動靜,於是他傾身,吹了兩遍。
少年瞳色有點暗:“還疼麽?”
她抿了抿唇,臉色微紅,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你給我吹了口氣,明天我在峽谷也能一打五嗎?”
“……”
*
次日清晨,叫醒冉瑤的既不是鬧鍾也不是電話,更不是夢想——而是悔恨。
睜眼的那一刻,她被自己尷尬得手腳並用,直接滾下了床。
如果有一天,科學家需要解剖神經質的大腦,她願意貢獻上自己這顆極具代表性的頭顱。
她昨晚到底都跟顧辛白說了什麽啊……
“為什麽人家喝醉了,醒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而我——每一個畫面都歷、歷、在、目?!”冉瑤難以置信,下午就趕回了學校,字字泣血地向嚴青控訴。
嚴青在貨架上挑著東西,完全當樂子在聽:“不好嗎?”
“好在哪?”
冉瑤說:“你知道喝醉之後為什麽需要失憶嗎,因為不管你做了多丟人的事,只要你忘了,就可以當它沒發生過——”
嚴青樂呵呵:“你也沒幹什麽啊,不就是說了兩句騷話還讓人家給你吹吹麽?”
“……”
嚴青笑著揉揉她的頭:“好了好了,人家既然說了交往,昨天發生的那些也不會放在心上。”
“你趕緊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要買的,買了回寢室。”
冉瑤挑了包薯片,結果剛轉頭,就看見便利店門口有身影一閃而過。
那人像是也發現了她,明明都走出去幾步,又重新折返回來,還有往台階上邁步的趨勢——
冉瑤急忙將薯片塞進嚴青懷裡:“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薯片錢回去給你!”
然後就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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