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乘風並不反駁。
“本宮也知道,你需要寧家,只是這太子妃,實在是行事作風過於狠毒,你也該好好教導她。”皇后歎氣。
“是,兒臣已經教導過了。日後她不會這樣了。”舒乘風只能這麽說,沒什麽好辯解。
“罷了,也怪不得你。若是當初……罷了。”皇后歎氣:“只是也苦了你。”
“兒臣無妨。”
“玥兒也是可憐,她也是傻,叫人算計成這樣。好歹還懷著孩子……你多容忍幾分。哪怕等生了孩子你再如何呢。”皇后皺眉。
“兒臣不曾怪她,只是這幾日心煩,不想去看她們。母后放心吧,兒臣心裡有數。”舒乘風道。
“那就好。”皇后也不能說的太過分了。
從宮中回府的時候,正是午時。
皇后也沒敢留膳,這些年,陛下咄咄逼人,她鮮少敢留太子用膳了。
免得叫陛下找出更多的事。
舒乘風面上什麽也不露,可心中如何想的,跟著他的雲及是一清二楚。
“去霽月軒吧。”
從回來之後,他還沒去過,十來天了。
雁南歸剛才沒事睡了一會,此時見太子來了,就笑盈盈的上前:“殿下來了。”
“嗯,午時將近,來你這裡用個膳。”舒乘風牽著她。
“好啊,那殿下有什麽想吃的?要是沒有,就我安排?”雁南歸道。
舒乘風點頭:“棠兒安排就是了。”
說著,他看向西牆邊,一片的牽牛花已經長成了,正是開花時候。
不過將近午時,花朵都漸漸的謝了,只有少數幾朵掩在下面陰處的,還開著呢。
有粉色淺紫色深紫色淺藍色還有雪青色,竟也很有看頭。
“你這一架子的花,早上時候應該是極好。過去不曾注意,這種野花開成了一片,倒也有些意思。”舒乘風道。
“是啊,旁人瞧不上,我倒是喜歡。不光早上,傍晚時候開的也不錯。”雁南歸道。
“哦?既然是這樣,孤就在這裡等著賞花了。”
雁南歸不置可否,只是先去吩咐人午膳去了。
看得出,這一位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好往她這裡走,真是毛病。
午膳豐富,葷素搭配的很好,沒有夏天那種膩歪的勁兒。
清爽又好吃,尤其是清蒸的魚與肉,就很叫舒乘風吃的滿意。
清清淡淡的豆腐湯也叫他喝的滿意。
食物大概是真的能撫慰人的內心?
也或者是太子殿下內心足夠強大,再是糟心,也能自己調節。
雁南歸覺得後者也是很重要的。
畢竟要是想不通的話,太子很容易被陛下氣死。
所以,吃過午膳喝了茶之後,舒乘風看著就恢復了不少。
雖然他面色始終是和煦,但是雁南歸還是感覺到了那種無形無質的氣場有了變化。
心情既然好了,太子殿下自然有心思說笑了。
於是,對著自己不煩的妾室,就有心情調笑幾句了。
“幾日不見棠兒,棠兒怎麽瞧著清瘦了些?是哪裡不順心?”
“夏天長胖還得了?”雁南歸懶得接這個茬:“殿下說我,自己不也是一樣?”
“棠兒果然關心孤,孤自己是不覺得。”舒乘風伸手招招手。
雁南歸哼哼了幾下卻不肯起身。
雁南歸失笑:“怎的?這是怪孤這許久沒來?”
“那倒也不是,殿下就是一年不來,妾還不是巴巴的守著。只是妾這霽月軒裡沒養狗,倒是叫殿下實在委屈了。”雁南歸哼哼著撒嬌。
“……你這……真是哈哈哈……”舒乘風忽然被逗笑了,真是開懷大笑。
門口的雲及耳朵都長了一截,心說哎喲了不得。
殿下今兒這個心情,雁良媛能給哄高興了都是有本事。
還給逗的笑成這樣了?這種笑,他天天跟著都不會經常見著啊。
舒乘風笑完了起身走過來勾住她的下巴:“怎麽就偏你這麽多事?”
“妾就是事多啊,殿下也不是才知道。把妾當個小狗叫,妾很是不樂意。”雁南歸道。
“偏就是你多心。大人叫孩子,招招手也是常有。如何就能想到小狗?到沒有你這麽好看的小狗,怕不是哪個密林子裡出來的狐仙兒?”舒乘風說著,又順著她的下巴往下勾。
不多時,就叫雁南歸叫出聲來:“哎呀!大白天的!”
門口雲及趕緊退。
他雖然是個公公,但是小時候是常跟侍衛一道呆著的。
自稱都跟侍衛一樣,不是奴婢而是屬下。
所以忌諱就也多一些,這種時候,自然是要避開的。
屋裡,兩個人調笑了好一陣。
舒乘風也沒憋著自己,徑自抱著人往裡頭去。
可某人偏不肯隨他的心願,一直纖纖玉足就勾住了外間床榻的邊緣。
一隻手勾著太子殿下的脖子:“殿下參加了一回詩辯會,是真的變得教條了起來。”
這話的意思太直白了,是說他這等事還非要去內室裡床榻上?
這還得了?
舒乘風眼睛都開始冒火,基本上是把她丟在外間軟榻上的。
都沒叫她叫出聲就堵住她的嘴。
直到外頭的牽牛花,又有一批新的悄然綻開,兩個人才終於起身了。
累是累了點,但是花也還是賞了。
雁南歸知道自己有用, 太子就不可能不來。
所以他是今天來還是明天來,她是不太在意的。
可府中多得是人等不到。
氣的眼圈都是紅的。太子去了霽月軒裡,呆了半日又一夜,可叫多少人將手帕都撕碎了。
可上面的人不會太把雁南歸當回事,下面的人又不敢惹她。
也是畢竟她的寵愛也還是沒有壓過那幾個。
所以氣是氣,到底也不招眼。
吃飽喝足,太子殿下早上走的時候,神清氣爽。
還能休息一天才上朝,別提多美了。
一早請安,葉良娣又非得過來受氣,雁南歸也是服氣。
不過畢竟有皇后安排的人在跟前,如今她也很是能坐得住了,並沒有急吼吼的說什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