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中原人聽不得實話,還是你太心急?怕不是填鴨一樣學了不少手段,卻拿出來的太急切了吧?怎麽?看著我是個好招惹的?”
雁南歸冷笑:“是聽說我二嫁?還是聽說我不生育?你倒是聰明,選對了人。”
“姐姐這是什麽話,這是你自己說的我怎麽會知道呢?”
“進府第三天,就想踩著我立威?都是良媛,你倒是把自己看的挺重啊。”雁南歸冷笑:“被人喊了幾年公主,真把自己當公主了?”
“姐姐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
“好了好了。雁氏你也消消氣,她剛進來的。”太子妃笑著勸道。
“是,娘娘說了話,妾自然聽的。”雁南歸笑盈盈的就不說話了。
聽話是聽話的,但是這狗屁公主得罪她了也是真的。
肖良媛也見好就收。
她性格有些剛愎。
自然不肯親近府裡丫頭,她知道的事兒,自然是之前她阿爹查出來的。
還不是聽說中原人特別注重貞潔,太子肯定不會喜歡雁氏啊。
她地位也不算太低,踩她不是正好麽?
就是如今,她也不覺得雁氏能怎麽樣,還不是仗著有個好父親?
眾人散了之後,何氏笑道:“娘娘放心了?這一位也是,剛進府就對上了雁氏。有的鬧。”
“嘖。可見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讓她們鬥吧,要是雁氏弱勢了,我自然要幫一把的。”太子妃對雁南歸的觀感還是可以的。
何氏也這麽想的,於是點頭道:“好,奴婢注意著些。”
“不過,自打這魯姑姑進了府,那一位可安分多了。要是肯一直這樣倒也不錯。”
那一位,自然是葉氏了。
太子妃冷笑:“能靠奴婢指點一輩子?如今我也顧不上她,有收拾她的時候。”
太子妃也算是想通了,留著一個無能的葉氏挺好的。
假如真要拉她下來,那也要等進了宮。
得了高位再拉她下來,遠比如今好。
人都在成長,每一個人,都會漸漸變得越來越成熟與手段高明。
始終沒有人會只是癡長歲數。
葉良娣都會漸漸成熟,何況太子妃呢?
下午時候,雁南歸就叫人去請太子了。
舒乘風還在養傷階段呢,自然說來也就來了。
“孤聽著一早上你就跟肖氏吵架了?你這暴脾氣。”舒乘風笑道。
“喲,這就維護上了?妾還以為請殿下是來安撫妾的,原來不是。竟是來指責妾,替您那新歡出氣啊?妾竟是自取其辱了。”雁南歸小白眼翻著,人是動都不動。
舒乘風笑著坐在她身側:“孤看看,這是氣著了?一天還沒消氣?”
“那是啊,您那新歡多厲害啊,口口聲聲說妾是惡月惡日出生的。克母。這也罷了,專門往妾心窩子裡戳。竟敢說我母親是長公主。哼。”雁南歸冷笑:“多厲害?殿下不喜歡麽?”
“好了好了,什麽新歡。你一叫,孤不就來了?受委屈了,相要些什麽?”舒乘風笑著攬住她。
“要什麽都給?”雁南歸問。
舒乘風哪敢說是啊,這女人……怕不是敢要個人頭?
“棠兒息怒,別氣著自己。你要陛下的玉璽,豈是孤能拿來的?”
“殿下擔心的真是深,放心,好歹是孟海疆的人。還是要留著的。只是這一口氣,我不能白受著。殿下說呢?”
“……你想如何?”舒乘風無奈的問。
“那我可沒想到。殿下眼下要好生賞賜我。端午過生日怎麽了?我生在惡月惡日就算厲害?她怎麽不敢說殿下你生在鬼節?”
沒錯,這位生在七月十五。
幸虧啊幸虧,舒適一族源自赫連一族。
在他們的歷法與傳統裡,是有祭拜鬼物的說法的。
也就是說,七月十五,十月初一這兩個日子生的男孩子,不僅不是不吉利的,反倒是有種上天賜予天賦力量的意思。
舒中敬就算是想說七月十五不吉利,畢竟也不能背叛了祖宗吧?
所以也不誇,也不說,就這麽糊塗過去了。
如今要是有人拿雁南歸生日來說事,那少不得就要提起太子。
哪個更毒?
舒乘風大概是也想到了這裡,失笑起來:“罷了罷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只是好歹手下留情些。”
雁南歸哼了一下:“那也看你賞賜的怎麽樣了。”
既然看不上她的生辰,她就偏要叫那人知道,她自己不在乎。太子也不在乎。
舒乘風自然不在意這些東西,也沒在意過雁南歸生辰。
於是很快,就叫人前院賞賜了一大堆東西。說的就是賀她生辰的。因為不能過了,就補償她。
這一說,後院也沒話說了。
有時候你真是不能小看了某些人的臉皮子。
舒乘風是半下午過來的,晚膳還沒到呢,那肖良媛就上門來拜見了。
住得近啊,她當然第一時間就知道殿下來了。
裝出不懂規矩的樣子來拜見,還在門口道:“早上惹了姐姐生氣。當著殿下的面給姐姐賠不是。”
雁南歸挑眉,就叫人把她放進來了。
雁南歸往舒乘風身上一坐:“瞧,多天真。”
舒乘風好笑:“就這麽見?”
“怎麽,新歡舍不得?”雁南歸作勢要下來。被按住:“棠兒比新歡更得孤心意。”
‘新歡’進來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的。
請安都差點沒請下去。
“是不是打攪了姐姐和殿下?”她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
可惜……
論樣貌天真吧,她還不如表妹呢。這位雖說沒有雁南歸印象中的高原紅。
但是皮膚也是偏黑。
其實黑不是問題,黑裡俏也很美啊。
但是這一位吧,眉眼生的不怎麽好看,眉間距太遠,鼻子還有點平。
就……
放在普通人裡,自然還是漂亮的,但是往太子府後院這一放吧……
那就真是……
你品……
“妹妹來的正好,要擺膳了,就一起吃吧。”雁南歸笑了笑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