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別的,原因就是昨兒夜裡蘇良娣不是侍寢麽,她氣不過。
反正夏奉儀就是最好的出氣筒。
雁南歸當然不管這些事,她昨天叫人出府了,因為回來不早了就什麽都沒問此時才問呢。
出去的是蟬衣,此時她過來回話:“孟家如今鬧的挺厲害的,不過都是李氏被少夫人責罵責打。她自己確實也鬧不起來了。不過聽說,孟家大少爺給她不少東西,還有兩處鋪子。”
“哦?那孟家的老夫人就不管了?”雁南歸一笑:“這可不是當初對我時候的態度了呢。”
“這……您看這事?”以前的話,蟬衣就不好接了。
“既然給了鋪子,怎麽好不叫少夫人知道?轉告相思,該告訴少夫人的,就不要不說。再告訴杜鵑,李氏總有撐不出那一日,到時候,記得拉一把。”
“是,那奴婢這就叫人傳話。如今出去傳話的,就是奴婢和芫花,您看?”蟬衣問。
“叫芫花去吧,不過還是要培養一個專門傳話的。也不急,以後也不必這麽勤快傳話。隔十來天說一次就可以了。”此時能隨意往外頭傳話,當然是太子默許了的。
不然哪有那麽容易?
“是,那奴婢就跟芫花說一聲。”蟬衣應了去了。
“快過年了啊。”雁南歸說道。
“是呢,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天了。”落葵道。
“嗯。”雁南歸想了想,今年或許不太平,大雪接連下。北邊受災了。
那麽,會不會起摩擦?
就算不起戰事,也難保沒有小摩擦。
若是有,你明年雁凌雲就又不會回來了。
她嘖了一聲,心想容寧長公主和她爹這個婚姻真是……名存實亡啊。
“良媛,太子妃娘娘那有賞賜送來了。”降香進來道。
“哦,拿進來吧,是什麽?隻給我?”雁南歸回神道。
“不是,兩位良娣那,還有羅良媛那都有的。是貢犁,還有一盒枇杷糖。”降香道。
“我看看。”說著打開了盒子,果然是一盒子的枇杷糖,看著有個二三十顆。
如今做糖工藝是不行的,所以這顏色就不怎麽好看,灰褐色。
不過倒是聞得見枇杷和糖漿的味道。
這東西,就是一種貴族才能有的東西了。
至於貢犁,其實很小,但是看著就甜。黃橙橙的。
“倒是實用。”她撿了一顆枇杷糖含著。
這東西冬天正是好東西,清喉潤肺的。
不過,她是抱著可有可沒有的心思收了,但是有人就不高興了。
葉良娣當時就不高興了:“呸,什麽貴重東西,當我沒見過好的?”
“良娣,瞧您說的,您是見過,可她也不能越過您不給呀。您要是不稀奇,就賞人也是好的。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動怒。”月華笑道。
流螢也忙道:“是啊,這樣的東西,在家裡時候,您要多少沒有呢?何況,您也不愛枇杷糖的味道。”
葉良娣哼了一聲,看了一眼被她罰著抄書的夏奉儀:“既然這樣,就給了你吧。”
夏奉儀咬唇起身:“妾多謝良娣。”
葉良娣這才順心一點。
午時都過了,夏奉儀才出來,她的丫頭捧著那些賞賜。
心裡難過的很。
夏奉儀自己倒是沒什麽,回到了自己住處,趕緊先吃了午膳。
她才道:“別想這些沒用的,既然給我就收著,是好東西不是。”
丫頭五月隻好應了,心裡卻恨死葉良娣了。
真是折騰人沒完沒了。怎麽就不敢去找蘇良娣呢?無能的傻子!
這一天夜裡,舒乘風到了霽月軒。
雁南歸正要更衣呢,見他來了起身道:“殿下安。”
“棠兒做什麽呢?”
舒乘風今日穿了一身華麗的袍子,繡著金龍。
“我倒是沒做什麽,殿下做了什麽?穿的這樣華麗好看?”雁南歸上下打量。
不得不說,人要是長得好,什麽衣裳都足以駕馭。
“見了見使臣,明日他們該走了。”舒乘風不屑這些使臣,都是來打秋風的。
顯然陛下也不太喜歡他們,所以大宴會都沒辦。
就辦了幾場小宴會。
“來,給孤換了這一身。”舒乘風伸手。
後面雲及早就叫人拿來了一身家常的袍子。
很快,霽月軒的人伺候太子換了這一身,由前院的人抱走了。
時辰不早了,舒乘風坐下來喝了些湯水。
雁南歸困了,就掩著唇瓣打哈欠。
“棠兒這般困倦?”舒乘風笑道。
“還好,不過烤著火,就容易犯困。”雁南歸道。
“嗯,聽說,棠兒又派人出去了?”舒乘風此時是端著茶漱口,緩緩問。
“我以為,殿下是不管這個呢?”雁南歸笑著問他。
“孤不過問問,怎麽就算管了?”舒乘風放下茶碗,看著她:“孤不光不管,還給你送消息。前日,曹家擺宴,孟家送了重禮。”
“嘖,作死。”雁南歸搖搖頭:“孟家不知死活啊。”
說白了,孟家也沒什麽太出眾的人,也就是孟老爺能乾,可要是成為一個大家族,那就不是一個人能乾就撐得住的。
其實曹家也是一個道理,如今扶著他們這麽高,可能頂門立戶的就一個人,怎麽夠?
“棠兒想著孟家,孤這心裡,可不高興。”舒乘風在雁南歸的手背上敲了一下。面色卻也沒什麽變化。
雁南歸就起身,繞過去拉他:“這麽冷,可別坐著了。”
說著就將人拉著往內室帶。
舒乘風笑起來,反客為主,將她摟進了懷中。
一時間,外頭的也不敢跟著進去。不知過了多久,夜深了,裡頭總算安靜下來。
舒乘風摩挲著雁南歸的脖子:“你那妹妹在孟家,可真是能乾。自從她進門,孟家可算家務寧日了。”
“困了,不是說不想聽孟家?怎麽?難不成殿下還惦記我三妹妹不成?”雁南歸半眯著眼,話也說的含含糊糊的。
舒乘風此時心滿意足的,自然也不計較,只是捏捏她後脖子,就閉上眼了。
雁南歸臨睡著前想,雁錦思不情不願嫁過去,孟家又是個爛攤子。
再有相思和杜鵑裡應外合的攪合著,不鬧才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