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我看來是一樣的,我不想失去弘歷與嘉柔,同樣的,我也不想失去姐姐,所以劉氏這個禍患,不論用什麽樣的方法,都必須除去。”說到後面,凌若眼中森寒陰冷,令人不敢靠近,“這件事我,我會處理,姐姐就不必過問了,好好照顧弘瞻就是了。”
“弘瞻……”說到這兩個字,瓜爾佳氏苦笑道:“弘瞻現在估計連見也不想見我。”
“他怎麽了,又吵著要去見劉氏了?”齊佳氏離開的早,所以不曉得胤禛應允劉氏去見弘瞻的事,凌若自然也無從得知。
“不,皇上下旨,允弘瞻與劉氏見一面,自從見過劉氏後,弘瞻就吵著要跟劉氏走,被我斥了幾句後,便氣惱得緊,誰的話都不聽。”
聽著瓜爾佳氏話中透出來的無力感,凌若彎唇道:“姐姐莫不是這麽容易就放棄了吧?”
“若兒!”瓜爾佳氏忽地緊緊握住她的手,力氣之大,甚至令凌若感到一絲疼痛,“不要再繼續下去,將弘瞻還給劉氏,好不好,我不想你為了對付劉氏而有事,與弘瞻相比,我更不願失去你!”
凌若迎著她有些慌亂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姐姐不會失去我,因為我要一輩子陪在姐姐身邊。至於弘瞻,姐姐也不會失去他,因為只有姐姐配做他的額娘。”
瓜爾佳氏搖頭道:“可是你這樣下去,實在太危險了,萬一皇上不信,又該怎麽辦?我不想再飽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不會的,我保證姐姐擔心的事情,一件都不會發生。”在瓜爾佳氏心情平複一些後,方才再次道:“而且,將弘瞻還給劉氏,等於是害了弘瞻一輩子,哪怕他將來長大了,心性也會受劉氏影響,變成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就像二阿哥那樣。而這樣一來,也意味著,有朝一日,他與弘歷會成為死敵。弘瞻是一個好孩子,我不想他變成那個樣子。至於現在……”想到瓜爾佳氏所說的情況,凌若也是一陣歎氣,“弘瞻畢竟不像當初的二阿哥,才半歲左右,什麽記憶都沒有,他如今已經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對你這個新額娘,一時間難免無法接受,你耐心一些,等時間久了,弘瞻自然就忘記劉氏了,說到底,他始終才兩歲,對許多人與事都沒有太過深刻的印象。”
瓜爾佳氏苦笑道:“只怕不見得,弘瞻雖小,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喜惡與主見,不是輕易妥協的人,更不會輕易忘記劉氏這個生母。”
凌若聽出她話中的苦澀,挑眉道:“那依姐姐的意思,是真想將弘瞻還給劉氏,任由他變成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瓜爾佳氏搖頭道:“自然不願,我能看得出弘瞻本性純善,也很乖巧;但相較之下,我更不願你有事,左右我已經孤身一人那麽多年了。”
“可是我不願看姐姐一輩子孤獨,而且就像我之前說了,只有姐姐才配做他的額娘。弘瞻現在還小,等他將來長大了,一定會明白姐姐的苦心,知道姐姐才是真正對他好的那個人。”
瓜爾佳氏認真的看著她,最後無奈地道:“看來不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改變心意了。”
凌若玩笑道:“姐姐若覺得有可能,大可一試。”
“你啊,就知道貧嘴!”瓜爾佳氏笑罵了一句後,道:“話說回來,劉氏可真有本事,明明皇上已經對她厭惡至極,居然還會見她,聽小五說,她是利用給弘瞻送東西之說,打動了皇上的惻隱之心。”
凌若看著陽光下半透明的指甲,“我原以為她會通過皇后那邊對齊佳氏下手,想不到竟是直接告到皇上那頭去了,想不說她有本事都難。至於她身上的傷,想來也是她自己弄出來的。”
瓜爾佳氏輕聲道:“不管怎樣,如今已經到這一步,不論是劉氏還是我們,都已沒了回頭的余地,只能繼續走下去。”
“對了,這段時間,二阿哥再沒有去過翊坤宮,似乎不打算去見徐常在的樣子。”凌若皺眉說著,神色甚為煩惱。
“既然他之前曾主動去了翊坤宮,就足見他對徐常在念念不忘,這段時間沒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警告過他,令他不敢再去。”
凌若彈一彈指甲,森然吐出兩個字,“皇后!”
“不錯,宮裡頭,能知道這些又能警告二阿哥的也就皇后一人。不過若是一直在宮中,宮規森嚴,外加皇后一直派眼線盯著,二阿哥與徐常在之間,還真是難有什麽,除非不在宮中。”
凌若沒好氣地說著,“不在宮中又能去哪裡,姐姐可別忘了徐氏是常在,是皇上的人,生死皆只能在宮中,不許踏出宮門一步。”
瓜爾佳氏微微一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要說不能踏出宮門一步,這個也不見得。”
凌若聽出她話中有話,道:“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真有辦法讓徐常在出宮?”
“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可以試上一試。”說了一句後,她又道:“徐氏喚什麽名字。”
“若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徐念瑤。”回答之余,凌若忍不住追問道:“姐姐究竟有何法子,快與我說說。”
瓜爾佳氏點點頭,掩嘴笑著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凌若聞言輕啐道:“姐姐何時變得喜歡賣關子了?還天機不可泄露,又不是算命的。”
“不與你玩笑了,不過這件事,還有許多需要謀劃的地方,現在與你說了,到時候又不成,豈非成了空談。總之等到時機成熟時,我自會與你說,而且到時候我也要向你借一個人。”
凌若好奇地問道:“借人?姐姐要借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見瓜爾佳氏始終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凌若也無可奈何,只能由著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