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看也不看他,涼聲道:“本宮還以來寧公公忙著侍候皇后娘娘,沒空過來了呢。”
小寧子趕緊叫起屈來,“娘娘誤會了,奴才一聽到楊公公的傳話,便想要過來,無奈皇后娘娘一直盯著奴才不放,根本尋不到機會。就算是現在,還是趁著去內務府取冰的機會才出來的。”
“原來如此,倒是本宮錯怪你了。”凌若擱下筷子,伸手道:“本宮要的書信呢?”
剛剛站起來的小寧子一聽這話立刻又跪下去,“請主子恕罪,奴才並沒能拿到書信,但奴才又怕勞主子久等,所以才趕緊過來告之一聲。”
“拿不到書信?”凌若先是一驚,旋即冷笑道:“小寧子,你以為這樣拙劣的謊言能騙過本宮嗎?你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別人可能拿不到,但你卻絕對不可能。怎麽了,後悔出賣你的皇后主子了嗎?”不等小寧子說話,她沉下臉道:“本宮可不是由著你唬弄的主,你想背叛本宮,可以,但你的家人會否平安無事,本宮可不敢保證了。”
小寧子苦著一張臉道:“奴才既然跟了主子,就是一心一意的事,哪裡會背叛,奴才確實是拿不到書信。”他壓低了聲音道:“皇后娘娘好像開始懷疑奴才了,看奴才的目光很古怪,而且總是若有似無的讓人看著奴才,剛才奴才試著去書房,可還沒進去,便被杜鵑發現了。”
凌若挑眉道:“竟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小寧子道:“所以奴才想請主子寬限兩天,奴才一定想辦法拿到書信給主子,若是再拿不到,奴才任憑主子發落。”
凌若打量了小寧一眼,拭一拭唇道:“好吧,本宮就再寬限你兩天,若是兩天之後本宮看不到要看的東西,會有什麽後果,你心裡清楚。”
小寧子連連答應,垂首道:“奴才就算不要這條性命也一定為主子拿到書信。”說罷,他覷了凌若一眼道:“若主子沒有其他吩咐,奴才先行告退,否則皇后娘娘該起疑了。”
“嗯,你在皇后面前當心著些,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本宮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什麽意外。”
小寧子趕緊道:“奴才一定牢記主子的吩咐,盡早完成主子交待的事。”
在小寧子離去後,凌若執筷繼續用著晚膳,好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倒是水秀頗為著急,道:“主子,這樣拖著,會不會對咱們的計劃有影響?”
楊海亦道:“奴才也覺得夜長夢多,小寧子這樣拖著也不知道是何意思,奴才擔心他會有異心。”
凌若似笑非笑地道:“怎麽了,怕他會出賣本宮,你之前不是還說相信小寧子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嗎?”
楊海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奴才之前確實這麽說過,但被小寧子這樣一拖,奴才著實有些擔心,畢竟這件事一直是小寧子在負責,要是他反水,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行了,本宮心裡有數。”說罷,凌若不再說話,楊海與水秀也只能將擔憂放在心裡。
然,任誰都沒想到,第二天那拉氏竟是出現在承乾宮中,一直以來這位皇后娘娘除非有事,否則極少踏足這座東西十二宮中最華美的宮殿,所以她的出現令宮人驚訝之余亦在暗自猜測宮裡頭是不是要出什麽事了。
得了宮人通報的凌若迎出來朝那拉氏端然施禮,隨後笑意盈盈地道:“臣妾真是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會鳳駕親臨承乾宮,未曾及時相迎,還請皇后娘娘恕罪。”說話的時候,她已經留意到跟隨那拉氏過來的並不是她一直最為倚重的小寧子,而是孫墨與杜鵑。
那拉氏扯出一絲不由衷的笑容道:“是本宮突然來此叨擾,怎能怪熹貴妃未曾相迎呢。”
“多謝娘娘寬容。”這般說著,凌若將那拉氏迎入殿中,待得消了一身的熱氣後,凌若道:“其實有什麽事,娘娘讓宮人說一聲,臣妾自會過去,何必親自過來呢,娘娘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再加上胸口先後挨過兩刀,一定得好好保重身子才行。對了,臣妾昨日讓人送去的花膠,娘娘覺得可還能入眼?”
“熹貴妃送出來的東西,一向是宮裡一等一的好,又怎會不能入眼呢。”說話間安兒端了酸梅湯上來,凌若親自呈給那拉氏道:“娘娘嘗嘗這酸梅湯,已經加了糖,應該不會太酸,要不然,臣妾再讓人拿冰糖來。”
那拉氏瞥了一眼她端在手裡的酸梅湯並沒有接過,而是道:“熹貴妃如此關心本宮,可真讓本宮感動。”
凌若也不在意,隨手擱在一旁道:“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那拉氏拉下臉道:“那麽……拉攏本宮身邊的人,也是你應該做的嗎?”
凌若故作驚訝地道:“娘娘這話從何說起,臣妾……”
那拉氏抬手打斷她的話,隨即道:“熹貴妃,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小寧子最近舉止古怪,又曾被人看到她在內務府與楊海說話,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竟有這種事,臣妾確實不知情。”說罷,她命人喚來楊海,詢問道:“皇后娘娘說你曾在內務府與小寧子說過話,你現在當著本宮與皇后娘娘的話說說,果有此事嗎?”
楊海自然不會說實話,低頭道:“回皇后娘娘與主子的話,奴才確與小寧子說過幾句話,但那只是碰巧遇到,所以寒暄幾句,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那拉氏冷笑道:“本宮怎麽不知道你與小寧子還有那麽多話好說的?”
凌若道:“楊海不會說謊,他與小寧子應該是隨意說幾句,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您別往心裡去了。”
“是嗎?”那拉氏臉上的冷笑越發滲人,“最近小寧子經常要求出宮,而且一去就是一天,熹貴妃覺得這也沒什麽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