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一群人圍在那裡做什麽呐?”急得滿頭大汗的文英聽到這個聲音如逢救星,趕緊撩袍越過擋在身前的守衛上前見禮,在打千的時候眼睛一直瞟向負手站在他們後面的胤禟。
“起咯吧。”胤祥原本是等在宮外的,但因放心不下,所以特意過來看看,沒想到文英他們還真遇到了大麻煩。
胤祥大步走到胤禟面前,很自然地搭了他肩膀道:“原來九哥在這裡呐,我正想去找你呢。”
“哦?十三弟找我什麽事?”胤禟笑一笑,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那隻搭在自己左肩的手上。
“上次賽馬的時候輸給九哥後,我一直在尋找比那我匹黑珍珠更好的馬匹,如今終於讓我尋到一匹,迫不及待地想同九哥再賽一場。”胤祥腦子飛轉,迅速找了一個尚算通順的理由。
“此事不急。”胤禟撥開胤祥欲將自己拉走的手淡淡道:“我今兒個對亂葬崗比較有興趣,賽馬的事改日再說。”
胤祥全不在意他的態度,依舊笑嘻嘻道:“九哥沒興趣,我老十三卻是興趣十足,今兒非要分個高低不可。走!”說罷拖了胤禟就要往宮外走。
胤禟斜看了他一眼,腳下紋絲未動,神色漸漸冷了下來,“十三弟似乎不願見我在這裡,莫非裡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胤祥嗤笑道:“這裡就一個死人,縱是有秘密也被帶到了閻羅地府,九哥還想去找閻羅帝君問個清楚不成?”他頓一頓又道:“我只是覺得這裡沒什麽好待的,怎及賽馬來得有趣好玩,除非九哥怕了。”說到最後一句,胤祥有意激他,無奈胤禟根本不為所動,執意不肯離去。
這下子連胤祥也束手無策了,這個時候侍衛已經將鄭春華的屍體從頭到腳搜了個遍,並沒有發現什麽,白高興一場。他們雖不敢明說,但看向胤禟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嗔怪,暗怨這位爺涮他們玩。
侍衛頭領揮手示意文英幾人可以離開,文英小心地睨了胤祥一眼,命人抬了鄭春華屍體跨過及膝高的宮門。
胤禟抬步想要跟去,卻被胤祥死死擋在面前,不論他往哪裡走,胤祥都跟個索命鬼一樣纏著不放;眼見文英一行人越走越遠,胤禟心下著急,頭一次露出怒容,“老十三,你到底想怎樣?”
胤祥也不與他生氣,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發亮的牙齒道:“不怎樣,就想讓九哥陪我賽馬!”
胤禟聽得一陣氣結,戾氣在眉眼間漸漸成形,“老十三,你別給臉不要臉,趕緊給我讓開,否則休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客氣!”
“客氣?”胤祥露出譏笑之色,“要說客氣,九哥你何曾待我客氣過。八歲那年九哥誆我爬上假山之後將我推下去,還在德娘娘面前告我一狀,說我頑劣好動,不堪約束,德娘娘信以為真,罰我面壁思過十日。十二歲那年,我用了一個繡有淺黃龍紋的平金荷包,被九哥看到了告到太子那裡,說我越僭,罰我跪了整一下午的日頭,記得那日也是這樣**無雲的天氣。”
胤祥永遠不會忘記表面溫和的胤禟待自己的“好”,就因為生母早逝,他又不受康熙重視,所以在眾阿哥裡頭,他是最遭人作賤的那一個。
罰跪那回,他正生著病,然根本無人同情,冷眼看他罰跪、看他暈倒在庭院中;若不是後來胤禛得到消息趕過來,不顧會否得罪太子,直接抱他回長春gong,又召太醫來看,他的命不定就丟在那裡了,哪還有現在的十三阿哥。
他的命三番四次都是胤禛生生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所以終他一生都只會忠於胤禛這個四哥,至於旁人,說句實話,即便是太子也不放在他眼裡。
“我懶得與你廢話,總之現在你立刻給我讓開!”再不追,這人可就不見了,由不得胤禟不急。
“我偏不讓,九哥待拿我何?”胤祥也曉得這回是撕破臉了,不過也無所謂,本來大家就是面和心不和,哪個會怕他。
“好!你有種!”胤禟扔下這句話,忽地從相鄰近的侍衛腰間抽出明晃晃的鋼刀,隨手耍了一個刀花後,鋒銳的刀尖抵在了胤祥的脖子上,陰聲道:“最後再問你一句,讓――還是不讓?!”
胤祥仿佛沒瞧見那把足以要命的刀,面露嗤笑,“九哥以為這樣能嚇住我嗎?”在胤禟及眾侍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前,胤祥迅雷不及掩耳地從另一名侍衛腰間抽出同樣明晃鋒銳的鋼刀,以同樣的姿勢抵在胤禟面前,近乎挑釁地道:“今兒個我偏就不讓了。九哥若有種,咱們就來比比哪個的刀更快一些!”
一乾侍衛早已瞧得傻了眼,這……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剛才明明好端端的,怎麽一轉眼刀劍相向,而且拿刀的還是兩位身份同樣尊貴的阿哥,萬一若真的出點事,他們的腦袋到底還要不要了?
究竟要不要上前勸?眾侍衛的目光都聚集在侍衛頭領身上,等著他拿個章程出來。那侍衛頭領早已在心中罵開了,不知是否因為今兒個出來當差前沒拜神,一來就攤到這麽樁事兒。要是不勸,鬧騰起來,他們沒一個人擔待得起,可要是勸,他一個小小的侍衛頭領在那兩位爺眼中連屁都不是。
侍衛頭領站在那裡左右為難,眼見氣氛越來越僵,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勸道:“二位阿哥暫且息怒,萬事皆有商量,咱們先把刀放下來行嗎?”
胤禟壓根兒連正眼都沒看他,一隻螻蟻何來資格勸他。他死死盯著胤祥,冷聲道:“老十三,你真想與我動手是嗎?”
胤祥略顯無奈地瞥了不知如何自處的侍衛頭領一眼道:“你聽到了,是他在逼著我動手呢,就算我現在想止戈也不行。”
【作者題外話】:忘了問大家,有沒有人想客串的啊,要是有的話,就把想好的名字發在書評區裡哦,我會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