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亦出聲道:“不錯,我們都會一直纏著你,看你怎麽死在皇貴妃的手中,不止我們,還有那些被你害死的孕婦與嬰兒,珂裡葉特若瑩,你活著一日,就會被無數冤魂厲鬼纏著一日,休想有安寧日子!”
愉妃從不相信鬼神,但這一刻,聽著他們森冷怨恨的話語,不由得一陣陣發涼,下意識地看著四周,唯恐真的有冤鬼突然從黑暗中出現在自己面前。
看到她這個樣子,冬梅冷笑道:“怕了嗎?太晚了,你造下的罪孽,一定會報你身上,不對,還有五阿哥身上!”
“閉嘴!”愉妃有些失控地喝斥道:“本宮叫你們閉嘴,聽到沒有?!”
不論她怎麽嘶喊,冬梅與小全子都一直不停的說著,直至於六拿布塞了二人的嘴,方才止住了聲音。
於六趁機對愉妃道:“主子,您別聽他們二人的瘋言瘋語,哪裡有什麽冤魂厲鬼,皆是一派胡言!”
這會兒愉妃已是慢慢冷靜下來,撫臉道:“不錯,這世間根本沒有鬼,人死如燈滅,只要死了,就一了百了!”說到這裡,目光掃過小全子二人,雖然恨不得立刻殺了這二人,但有些事情,她不得不考慮仔細了;想了一會兒,她對於六道:“將這二人綁了帶到暖閣來。”
於六依言綁了小全子二人押到暖閣,待得關了門後,他小聲道:“主子,這二人意圖背叛您,剛才又對您百般不敬,實在是罪該萬死。”
愉妃有些不耐煩地道:“本宮何嘗不知,不過若是就這麽死了,皇貴妃甚至皇上問起來,你叫本宮怎麽回答,難道說實話嗎?”
聽得這話,於六也犯起難來,確實,殺了容易,後面的事卻難以處理,畢竟冬梅與小全子原本都是愉妃身邊得力的人,突然死的話,確實不好應付。
他想了一會兒,試探地道:“主子,若他們不是死,而是失蹤了呢?那會不會好一些?咱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胡說什麽,他們是本宮身邊的人,怎麽可能失蹤了本宮都不……”話說到一半,愉妃忽地一頓,隨即露出一絲涼笑,改口道:“他們雖是本宮身邊的人,卻沒有被繩子綁著手腳,他們去哪裡或是做什麽,並不是本宮所能控制的!”不等於六明白她的意思,已是再次道:“等夜再深一些,將他們帶到臨淵池去,懂了嗎?”
於六心思一轉,已是明白了愉妃的意思,待要點頭,忽地想起一事來,為難地道:“主子,只怕他們到時候會呼救,萬一引了人來,那可就麻煩了。”
“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愉妃瞥了他一眼,道:“就不會先滅口,再丟到臨淵池去嗎?”
於六點頭之余又道“可……這樣一來,會不會讓人發現他們並非溺水身亡?”
愉妃想了一會兒,道:“立刻去端盆水來,記著,盛滿一些。”
待得於六依言將水端進來後,在其不解的目光中,愉妃冷聲道:“將他們的頭按在水裡,一直等斷氣為止,這樣一來,他們的死因,就是千真萬確的溺水身亡。”
聽得這話,於六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了開來,諂媚道:“主子真是好計謀,令奴才佩服萬分!”
愉妃揮手道:“行了,別多話了,趕緊做事吧。”
在小全子驚恐的目光中,於六扯掉他嘴裡的布,然後強按著頭將其浸在冰涼的水中,他努力想要抬起,但脖子上的那隻手,卻如鐵鉗一樣,剛剛抬起一些,吸了口氣就又被生生按了下去。水,從眼耳口鼻之中不停地灌進去,那種溺水的感覺,實在難受至極,隨著時間的過去,他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待到後面,更是一動不動。於六手稍稍一松,小全子就軟倒在地上,頭上全是水,眼睛大大的睜著,那樣子實在有些恐怖。
於六按捺著心中的駭意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收回手之後,道:“主子,他已經死了!”
愉妃無動於衷地看著這一切,點頭道:“好,下一個。”對她而言,不論是誰只要擋了她的道就該死,沒有第二條路。
冬梅嘴裡的布剛被拿掉,就厲聲道:“珂裡葉特氏,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你不止要守一輩子活寡,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眼睜睜看著五阿哥死!”
冬梅的言語無疑令愉妃很是生氣,厲喝道:“死到臨頭嘴裡還不乾不淨的,是想要本宮將你千刀萬剮嗎?!”
冬梅冷笑道:“你倒是想,可是你不敢,甚至你連一刀都不敢動,因為你怕被人發現,我根本就不是溺亡!”
愉妃氣急反笑,“真是牙尖嘴利,可惜啊,你已經沒機會再說了,再過一會兒你就會與小全子一樣,成為一個死人;不過你不用擔心寂寞,因為很快,那個小孽種,還有姓張的那戶人家都會去地府陪你!
冬梅咬牙道:“是,我們都會死,但你也一樣,皇貴妃不會饒過你的,我就算做鬼,也一定要看著你是怎麽死的,珂裡葉特氏!”
愉妃眸光冰冷地道:“本宮之前確實想要讓你們看起來像自盡,但現在本宮改變主意了,換而言之,你可以是溺亡,也可以不是,本宮要你為剛才的話付出代價!”說著,她道:“給本宮塞牢她的嘴巴,要是待會兒讓她叫出聲來,本宮把你也扔到臨淵池去!”
於六聞言趕緊將尚拿在手裡的布再次塞進冬梅口中,而且比剛才塞得更緊。待得他做完這些後,愉妃走上去,一把拔下冬梅發間的銀簪,在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用力刺入冬梅左眼之中。
眼睛被生生刺瞎的痛楚令冬梅渾身直冒冷汗,想要大叫,卻因為被堵了嘴巴發不出一絲聲音來;下一刻,右眼傳來相同的痛楚,而且簪子似乎插得比剛才更深,痛楚直入頭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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