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媚笑,她搭在他肩頭的胳膊愈發隨意,身子也完全傾過來,千嬌百媚地靠著他:“姐夫舍得麽?”
他窒息,終於再無可忍耐,迎著她紅菱般的薄唇凶狠吻下,帶著近乎宣泄般的熱情將她的身子按下去,手卻又極盡溫柔地攬著她的腰,生怕她在床上磕了碰了。
“姐夫……”她勾著他的衣領,惺惺松松地又喚一聲,就回應起了他的吻。帶著醉意、帶著酒香、帶著無盡的柔美,如同地獄中升起的最美豔的女妖,將人心甘情願地拉入深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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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恰是逢十五的日子,眾妃循禮去向執掌宮權的順妃問安,左等右等卻都不見窈姬到。
一位素來耐不住性子的淑女薑氏輕輕咳了聲,掩唇淡道:“窈姬素來是勤勉的,今兒個怎麽遲遲也不見人影。”
“許是身子不適。”許昭儀睃了她一眼,心裡盤算的卻是皇帝昨晚宿在朝露軒的事,私心想著莫不是成了?
可她又終沒有多嘴,因為這並不是皇帝頭一次宿在朝露軒。皇后娘娘忌日那天皇帝便留在了那裡,卻是什麽事也沒有,彤史上沒留下一個字。
順妃對此也並不甚上心,三兩句話就不再多問此事了,寬和地與眾人說笑。
說說三皇子、聊聊宮中趣事,時間不知不覺便也過了。
眼瞧用早膳的時辰漸近,順妃頷一頷首:“都回吧,天氣漸冷了,新衣都催著尚服局快些做,別凍著。”
眾妃應諾謝恩,順妃又看向許昭儀:“窈姬那邊,昭儀記得去問問。若是身子有什麽不妥,快傳太醫去瞧瞧。”
許昭儀欠身應諾,眾妃正要離座施禮告退,忽有一宦官躬著身子,進了殿來。
瞧服色是禦前的人,眾人又坐定回去,不知何事。
那宦官朝順妃一揖:“順妃娘娘安。皇上差下奴來回話,說昨兒個窈姬娘子剛剛侍駕,今日便先不來問安了。”
話聲落定,滿座氣息一凝。
這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嬪妃侍寢在后宮再正常不過。
后宮也素來有規矩,頭次侍寢之後身子疲乏本也不必急著來見禮,好好歇著就是。
可她們就是心情都複雜起來,一面在想“進宮一年多了,到底是侍寢了”,一面又覺“未曾侍寢的時候在皇上面前都那樣得勢,日後更要了不得了”。
還是順妃最坐得住陣,款款而笑:“喜事啊,本宮知道了。”
說著便吩咐身邊的宮女去備禮,又再度叮囑許昭儀:“窈姬到底年輕,你多關照些。”
“諾。”許昭儀頷首,不自禁地有幾分喜色。這一年多來,她是想起這事就頭疼,真怕夏雲姒把皇帝掉倒了胃口,如今總算得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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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軒中,夏雲姒在皇帝前去上朝後著人備水,泡在木桶裡好生沐浴了一番。
水中兌了玫瑰花汁,溫和的香氣舒緩神經,也緩緩解開胸中的不適。
她喝酒後醉意極易顯在臉上,其實酒量尚可,昨天那三盅遠不至於讓她喝醉。
只是昨日總共也沒吃幾口菜,烈酒下去難免惹得五髒六腑都不舒服,過了一夜也沒散去。
熱氣氤氳,夏雲姒倚在木桶邊闔目靜歇,昨夜的情景不住浮上心頭,引出她一聲又一聲輕笑。
他昨夜的一舉一動激烈、熱情又含著憐惜,細品還有些許愧疚。
是啊,他畢竟自認是正人君子。昨晚饒是她自己翻的那塊牌子,他也會懊惱於他當時的順水推舟。
但他同時又是喜悅的。
顯然,他以為他終於得到了她,如何會知道都是她的算計。
夏雲姒往臉上潑了一捧水,溫熱的玫瑰花香沁人心脾,讓她心中愈發舒暢,也愈發鬥志昂揚。
沐浴出來,夏雲姒還坐在妝台前由兩名宮女一並絞著頭髮,樊應德就領著幾名宦官進了屋來。
夏雲姒側過首,樊應德笑意迎面:“娘子安。皇上原想下了朝就回來看您,未成想讓廷議纏住了。特命下奴送些東西過來,晚上再過來與您一道用膳。”
夏雲姒掃了眼宦官們端著的東西,從珠釵首飾到上等補品、再到尋常點心都有,單看這些都能嗅出些許他的心情複雜。
又聞樊應德所言,愈加清楚這般的待遇是旁的嬪妃侍寢後不大會有的——皇帝翻誰的牌子便是對誰的恩典,賞些東西就已不同尋常,有幾人還能因他不得及時來看而得一番解釋的?
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夏雲姒卻隻懨懨道:“勞公公帶個話,我許是昨晚喝多了酒的緣故,今日渾身都不舒服。大約也沒心力侍奉皇上,請皇上莫要過來了。”
“喲……”樊應德露出關切,“下奴必定將話帶到,娘子好生歇息。”
夏雲姒點點頭,不及她吩咐,鶯時就拿了兩枚金錁子塞過去,滿面喜色道:“有勞各位公公跑一趟了,我們娘子請各位公公喝茶。”
“姑娘客氣,姑娘客氣了。”樊應德連連躬身,又像夏雲姒一揖,“那下奴先行告退。”
夏雲姒仍是那副懶懶的樣子:“多謝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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