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凱勒拉開院子的門邀請多拉格進去,多拉格也沒有扭捏,畢竟他已經將斯凱勒視為自家妹妹,何況還是少有的能夠理解自己甚至為自己出謀劃策的人。
斯凱勒給出的許多指導思想,雖然都很虛,並不能直接套用在多拉格如今的事業上,但是...如果他多拉格連將思想本土化都做不到,那還成立什麽革命軍。
進屋,坐下,斯凱勒開始燒水清潔茶杯,問道:“怎麽有空到我這來了?新世界最近查得可嚴了,你怎麽跑過來的?”
多拉格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點麻煩,但是有個幹部,挖地道能力很強,直接把紅土大陸開了個孔,我就過來了。”
“我還以為你是飛過來的。”
斯凱勒挑選的茶葉,嘴上嘟囔了一句,多拉格卻說道:“的確可以飛過來,但是那樣太累了,還不能帶多少東西。”
聞言斯凱勒挑了挑眉,問道:“你帶什麽東西過來了?肯定不止這個小包裹吧?”
“哈哈,包裹裡就是兩支電話蟲而已,下一次看到老爸,幫我拿一隻給他。”
多拉格笑著搖了搖頭,隨後繼續說道:“來這裡,是想先跟你說一下...哈庫已經加入我們了,我不太想就此欺瞞你,不值得。”
多拉格這麽一說,斯凱勒也終於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那個叫哈庫的魚人,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了,原來是革命軍的人啊!
但是,實力面不改色,洗茶,淡定無比的說道:“那你覺得,我為何會在那麽多魚人之中,挑中哈庫,讓他成為七武海呢?”
斯凱勒說完,臉上露出了驕傲、看破一切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她要讓多拉格對自己的感官徹底改變。
在斯凱勒自信眼神的注視之中,多拉格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們革命軍的確很早就注意到了哈庫。
但是真正接觸他,是你們海軍決定招攬他成為七武海之後的事情,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那麽多魚人之中挑中他?”
和斯凱勒一樣,多拉格也回應了一個自信、驕傲、掌控一切的微笑。
斯凱勒表情一僵,但仍舊不服輸的說道:“你在開玩笑,你明明早就已經接觸哈庫了,這一點我有著充足的證據證明。”
“如果你想要捏造證據的話,你應該加入CP才對,斯凱勒,你還是太不會裝糊塗了,連假話都敢說,這是裝糊塗的第一大忌!”
多拉格用輕松的語氣說著,看著斯凱勒的臉色緩緩變得抓狂,他感受到了家裡有弟弟妹妹的快樂了,而且,還不用經歷弟弟妹妹煩人的那段時間。
看著多拉格笑得跟卡普現在養的那條狗一樣,斯凱勒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種被擊敗的感覺,可比戰鬥中被擊敗要痛苦多了。
起碼如果是戰鬥中被擊敗,還能掙扎一下,但是這種言語上的交鋒,去讓斯凱勒十分的無力,感覺輸了,又毫無反抗力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的斯凱勒,只能默默的泡茶,多拉格也沒有繼續刺激斯凱勒,斯凱勒一邊泡茶,一邊想著扳回一城的辦法。
終於,將一杯茶推向多拉格的時候,斯凱勒想起了今天努爾基奇對自己說的那樣,露出笑容,問道:“你知道卡普中將為什麽去找凱多打架嗎?”
多拉格沒有絲毫意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之後,甚至愜意的翹起二郎腿,才說道:“你想說老爸他是去平衡新世界了吧?”
斯凱勒的臉色再一次僵住,
本以為自己又失敗了,但是多拉格卻搖了搖頭,說道:“老爸他可不會想那麽多,他就是為了去打凱多一頓而已。你不用多想,而起...要不要打個賭?三天之內,會有老爸擊敗凱多的新聞傳出,然後第二天,凱多逃脫監禁的新聞會爆出。
第三天的時候,又會有老爸再度去擒拿凱多的新聞,就這個節奏,起碼三次!”
“啊?!是卡普中將會故意放走凱多嗎?開始為什麽?”
斯凱勒一臉的懵逼,對於卡普能不能打敗凱多,她是相信卡普有這個實力的,畢竟凱多是未來四皇之中,被擊敗最多次,抓捕最多次的存在。
所謂的“人稱是海陸空最強生物”,也只不過是打不死他,又或者,壓根不想打死他而已,畢竟活著的凱多,可比死去的凱多重要多了,尤其是未來。
只是讓斯凱勒不明白的,是多拉格口中的三擒三縱,多拉格聞言,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最幸福的,就是在兒時沒有經歷老爸的訓練。
他總是會讓你覺得有機會,然後再一次次摧毀你的信心,然後讓你放棄掙扎,這個時候,他就會無趣的選擇離開。
當時,老爸每一年回風車村,都是這麽對我的...只是成年之後,他就不再對我出手了,就好像你,21歲之後,他應該就沒有揍過你了。
哪怕是訓練中,他也不會再去摧毀你的信心,因為成年之後,他會讓你走你想要走的路,這就是我們的老爸啊。”
多拉格臉上帶著懷念的笑容,斯凱勒想了想,好像的確如此,自己在這個世界,21歲之前,卡普的確是用“捶打”的方式。
但是21歲之後,不管是最開始的見聞色特訓,還是後來回風車村時的訓練,都變得正常了很多,起碼訓練就是訓練了,除非她自己嘴欠挑釁。
畢竟好像在這個地方,只有到了21歲,才算是到了法定成年的年紀,斯凱勒之前都沒有注意過。
可是...斯凱勒想到,凱多現在都四十好幾了吧?她剛開口,還沒說話,多拉格就說道:“凱多又不是老爸的孩子。”
明白了!
斯凱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被捶到成年,是卡普眼中的孩子才有的特權,對於敵人,不斷的摧毀就是了。
“你的,你還沒說你到底帶什麽東西過來呢?”
話題結束,斯凱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話題似乎被多拉格直接帶歪了,她趕緊回過神來,追問道。
而多拉格見斯凱勒居然還沒忘記最開始的話題,居然有些驚詫,但隨後也是笑著說道:“一些必要的人和設備而已,畢竟托特蘭鬧出這麽大動靜...
我們革命軍,也得嘗試一下啊,不求獲得多大利益,起碼,不比海軍和CP少就行了。”
聞言,斯凱勒點了點頭,畢竟,多拉格想要的是重鑄整個實際的秩序,新世界作為最混亂,同時也是最扭曲的平衡之地,將是最難攻克的地方之一。
雖然這些年,多拉格和革命軍在到處搞事情,但...其實都是在實驗而已,多拉格要找到一個時候不同國家,不同海域的制度。
就得在國情迥異的各地進行實驗,哪怕成功之後將成果拱手讓給原來的那些貴族和世界政府,多拉格也沒有停止過。
畢竟成果被奪回,也不意味著完全失敗,累積的經驗,犯下的錯誤,都是革命軍更進一步的助力。
更何況,勝利果實被奪走,最憤怒的並不是多拉格,而是那些國家的平民,哪怕再微小,他們心中也被種下了一枚火種。
等待這枚火種孕育,等到時機成熟,這些火種便會連成一片,以燎原之勢,成為改變世界的最大力量。
而多拉格想要的,是在同一個時機,一個合適的時機,全世界同時掀起這燎原之火,將這固化腐朽的原有框架,給直接燒沒。
想要做到這個地步,那麽...就不允許有隱患存在,新世界這些具備著超高戰力的海賊團,就是重要的隱患。
因此,多拉格也必須爭下這個地方,哪怕無法覆滅,但也要將他們鉗製,讓他們無法在關鍵時刻,對革命軍進行背刺,或搶奪勝果。
而這一次托特蘭海域的動蕩,就是最好的機會了,多拉格這麽可能會放棄這麽一個機會。
亂局之中,風險最高,但是,回報也會最高,一旦成功,帶來的收益將比損失要多無數倍,但是...也極有可能血本無歸。
尤其是革命軍不像海軍,還未徹底成型的革命軍,損失不了太多人,因此,多拉格是在進行一次豪賭。
斯凱勒看向桌面上的小包裹,說道:“如果到時候需要一些亂局,可以找我,別的我或許並不擅長,但是...你是知道我的,論破壞,我可是青出於藍的!”
聞言,多拉格開心的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搖著頭,說道:“如果老爸知道你現在說的話,也不知道是會笑還是會生氣。
對了...這件事情之後,我會去一趟東海,可能會經過霜月村,有什麽需要我帶到的嗎?”
“...”
斯凱勒沉默了一會兒,想到了耕四郎的女兒古伊娜,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幫我看看耕四郎家的小女孩吧,不過...算了,幫我看看就行。”
斯凱勒知道古伊娜應該是兩三年後出的意外,而多拉格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去東海,說不定自己到時候也能抽出時間過去。
因此...提前看看報個平安就行,多拉格看著斯凱勒的模樣,有些不解,但也沒有詢問出聲,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些難言的話語。
多拉格沒有追問,喝完茶,多拉格便提出了告別,畢竟他不適合在海軍的地方多待,尤其是不能在斯凱勒的地盤多待。
畢竟他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之前斯凱勒正義遠征,卡普被迫在瑪麗喬亞待了一年,其實原因就是因為多拉格。
多拉格是看得見的,因此,如果不是這一次恰好G-5支部缺少人員監管,他都不會進來,而現在事情談完,他也不會繼續待下去。
畢竟,如果讓世界政府發現,斯凱勒和多拉格仍舊有聯系,那他們“一家人”又會陷入麻煩之中。
這些年的經歷,讓多拉格明白,自己必須成為一個標杆,一個思想,一種信號,他不能是一個人。
別人擁有的、憧憬或者一直沉浸其中的親情,對於多拉格而言,在他真正成功之前,他不能再擁有這些東西。
如今這種偶爾見上一面,敘敘舊,已經讓多拉格足夠滿足了。
這種機會,只會越來越少,畢竟革命軍在不斷發展,不斷吸引著世界政府的注意力越來越多的眼睛在尋找著多拉格。
以後的聯系,或許電話蟲就是最優,也是唯一的選擇了。
送給斯凱勒和卡普的電話蟲,是他們革命軍經過特殊培育的,只能聯系單一聯系人,而且不會被其他監測電話蟲監測到。
當然,監聽電話蟲還是能監聽到對話的,因此,也是需要配合防監聽的電話蟲一起使用。
多拉格離開之後,斯凱勒在自己家中休息,畢竟和努爾基奇安排的那些任務,自有他們去完成,斯凱勒到時候只需要負責簽個名就可以了。
接下來一連十天的時間,世界經濟新聞報的頭條,果然如多拉格的預料一般,卡普和凱多打了起來,卡普和凱多的戰鬥愈發焦灼!
凱多被捕了!凱多逃跑了!卡普生氣了!卡普找到凱多,然後和凱多打額起來,卡普和凱多的戰鬥愈發焦灼!
如此往複了整整三次,凱多才逃回了自己的鬼島,而在托特蘭海域被卡塔庫栗趕出去的百獸海賊團,也恰好回到了鬼島。
而卡普似乎也鬧夠了,在軍艦物資消耗得差不多,以及本部再三召集之下,也拍拍屁股走人了,除了給凱多留下一片陰影之外,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事情結束的幾天后,G-5支部的訓練場中,斯凱勒拿著報紙,在感慨這一“連載小說”完結的時候,卻看到了遠處港口,一艘狗頭軍艦,緩緩停靠過來。
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軍艦躍下,大步流星的朝著斯凱勒走來。
斯凱勒看了看身邊還在訓練的斬夜支隊成員,選擇了朝著卡普走去,她不想打擾這些人訓練。
“卡普中將,怎麽到我這裡來了?”
來到卡普面前,斯凱勒輕松的說道,因為此時的卡普,雖然是擊敗了凱多三次,但是臉上也有著不少傷痕,尤其是右眼的眉骨,高高腫起,把右眼擠壓得只剩下一條縫隙。
但是卡普的臉上,卻帶著暢快笑容,剛剛一路走來,也沒有什麽異常,顯然都只是一些皮外傷。
而卡普聽到斯凱勒的話語之後,則是笑著回答道:“啊哈哈~剛剛好,船上的食物都被我吃光了,如果要趕回G-3支部的話,就要餓兩頓了!
老夫想著,不如就來你這邊吃頓飯再回去!啊哈哈哈!你不會不歡迎吧?”
斯凱勒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卡普在開玩笑,她要是回答了,就有些奇怪了,說歡迎吧,感覺有些生分。
說不歡迎吧...那又不行,哪怕兩人可以隨意的開玩笑,但是卡普這是給自己出氣去了,斯凱勒實在是開不了這個玩笑。
斯凱勒直接充當向導,帶著卡普以及他的支隊的人,朝著G-5支部的食堂而去,因為是特殊的特訓時期,因此斯凱勒交待食堂必須常備足夠的飯菜。
哪怕是一個小時前,斬夜支隊剛剛完成了早餐進食,此時的食堂內,也擺著足夠的飯菜,足夠卡普等人吃了。
斯凱勒也是用過了早餐,此時也沒有摻和進去的想法,只是拿了一杯水果茶,陪著卡普吃飯。
卡普估計是至少有一個小時每吃東西了,爆發出了比往日凶殘了無數倍的氣勢,G-5支部的輪值海軍,甚至都不能無縫的供給卡普足夠的早餐。
但是他們也是一副見慣不怪的模樣,高層裡面,絕大多數海軍都知道斯凱勒並不是卡普的親女兒。
不過大多數的海軍,尤其是基層,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只是按照檔案所公布的信息進行參考。
因此,卡普這麽能吃,完全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反而,如果卡普吃飯慢條斯理,吃個正常分量就結束,他們反倒是會覺得不正常。
此時,他們除了感慨一句虎女無犬父之外,也沒有其他好說的,該工作工作,該忙活忙活。
等卡普吃飽之後,斯凱勒主動問道:“卡普中將,要不要參觀一下G-5支部?”
“不都是同...行!”
卡普剛想拒絕,突然反應過來,斯凱勒不會是這麽扭捏的人,讓自己參觀G-5支部,肯定是有原因的,於是他回頭對博加特說道:
“博加特,你帶著戰鬥員去指導指導斬夜支隊的戰鬥員,反正不急著回去。”
“是!長官!”
博加特那如冰山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哪怕他才得到斯凱勒和卡普肯定有什麽秘密,但是...他已經不是九年前的博加特了。
九年的磨煉,讓他極為的成熟,也熟悉了卡普那種大咧咧,但是內心藏著的東西比任何人都多的情況。
因此,他只要做好自己的職責就行,何況...指點斬夜支隊...博加特想起了那個學弟,那個叫努爾基奇的學弟,似乎一直以最優秀的副官自稱?
博加特點齊戰鬥員,朝著訓練場而去,看到正在進行負重練習的努爾基奇,他的左手不經意的搭在了佩刀上,甚至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一直也沒有機會,好好教導一下自己的學弟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副官,僅僅忠誠,和文職方面的能力是不夠的,實力,也是重中之重!
努爾基奇剛剛做完一組重量組,還沒來得及喘息一口,就看到了自己一直看不順眼的博加特,正朝著自己走來。
“博加特上校。”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奈何博加特的軍銜就是比自己高,資歷也比自己老,努爾基奇只能主動朝他打招呼。
博加特點了點頭,說道:“努爾基奇中校,卡普中將讓我們過來,幫助你們斬夜支隊的戰鬥員訓練。”
努爾基奇看著博加特那隱藏得很好,但是卻的確存在的得意,瞬間明白過來,這個學長,是想借機會搞自己了。
努爾基奇腦中瘋狂運轉,看向一旁在玩水的甚平,心中也是喜意頓生。
我打不過你博加特,但是...我們支隊近戰小隊的隊長甚平中校,還能打不過你?!
“甚平中校!”
努爾基奇用求助的眼神和語氣呼喚了甚平,玩水玩得不亦樂乎的甚平回過頭,大腦袋上露出一絲疑惑, 看著努爾基奇。
努爾基奇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博加特,說道:“博加特上校想要協助我們斬夜支隊戰鬥員進行訓練,你作為近戰小隊隊長,戰鬥員的總負責人,跟博加特上校對接一下。
順便...和博加特上校切磋一下,讓他更好的為我們斬夜支隊制定訓練計劃!”
博加特眼睛眯了眯,自己這個學弟,果然在這一方面,有些天賦,但是...博加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甚平中校,那我們就冒昧的進行考察了。
只有考察過後,我們才能制定相應的訓練計劃,對了...不如以努爾基奇中校為例子吧?雖然甚平中校可能更了解戰鬥員。
但是,了解每一個支隊成員,可是副官的職責,努爾基奇中校,只有親身體驗過,你才能明白日後該如何重新為成員制定訓練計劃。”
說罷,原本朝著這邊走來的甚平腳步頓住,看向努爾基奇,他覺得博加特說得很有道理,他甚平強是強,也自信能夠學會。
但是,博加特上校都說了,這是副官的職責,作為斬夜支隊的“新成員”,甚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僭越的好。
努爾基奇臉色變了變,果然,自己這個學長心黑得很,以他的實力,不可能判斷不出甚平的實力,因此...這就是故意要為難自己。
但是,博加特偏偏以支隊名義,以副官職責,來激將自己,他以為自己看不都他的這點兒小計謀嗎?開什麽玩笑!
看著博加特一副我吃定你了表情,努爾基奇心中冷笑,但是嘴巴卻是控制不住的說道:“我明白了!博加特上校,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