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去做整形了。不少人振振有詞地說。那些流言如風,被女明星優雅而不疾不徐的高跟鞋盡數踏碎。
女明星莫名地收獲了事業第二春。
蛇尾不再輕易露出。
很長一段時間,她未曾再招來青衣仙君。
但也有一次意外。
今年工作量翻倍,年底的慶功宴上,女明星將辛苦勞作的團隊上下每人敬過一杯。
第十杯紅酒過後,那熟悉的感覺襲來。
女明星忍住頭痛,迅速借故離場。
回到家裡便反鎖房門。
然後,如有所感,她慢慢回頭。
落地窗台,笑嘻嘻地坐著個少女。
“你還敢來?”女明星面無表情,踉踉蹌蹌地走過去。
“為何不來。”青衣仙君捧著臉,一雙含笑的眼睛看著她。
幾乎同時,女明星已生蛇形,甩尾如風,直衝面門,少女斂起笑容,旋身躲過,反手擊她蛇尾。二人交起手來。
客廳桌上的紙質合同四處飄飛。
中央擺著的真皮沙發皮開肉綻,體無完膚。
黑暗中二人出招如帶鬼火,劃出細長光影,使室內忽明忽暗。
茶幾上玻璃杯滾落地毯,水潑出極遠。
燈泡“啪”地炸裂成粉末。
女明星的修煉竟卓有成效。
其動如疾風無形,又含凌厲殺氣,鋪天蓋地,不出幾個來回,她將青衣仙君揪住衣擺,連人帶劍摁在了地上,纏了個結結實實。
*
那少女被她按在地毯上的時候,眼睛睜大,仿佛頗有些茫然,還有些震驚。
被蛇尾纏住的時候也便忘了掙扎。
女明星已經妖態畢露。衣扣崩裂,上身是雪白襯衣,頸上纖細精致的鎖骨鏈垂下來,晃來晃去,下身卻已是滑膩蛇尾。
她居高臨下瞥青衣仙君,發絲飄飛,五官帶上股冷而媚的妖冶。
很難想象,她醉成這樣,還能爆發出滿室殺氣。
“原來你修為至此。”青衣仙君看了她一會兒,點頭評價道,“確實很厲害。”
“閉上嘴。”女明星伸手就去抓少女肩頭露出的劍柄,“不是要跟我講妖的規矩嗎?你一而再再而三扮道士挑釁我,我今天便折了你這把假劍,叫你生吞下去。”
“別動它。”青衣仙君忽然正色盯住她,“此為斬妖劍。鋒刃出鞘,你神形俱滅。”
女明星飛速抽回手去,已經晚了些。
剛碰到劍柄,如握緊萬千倒刺,掌心鮮血淋漓,傷口外翻,隱隱有金光瀉出。
女明星看了看掌心,又驚訝地看向那柄劍。
這斬妖劍,竟是貨真價實。
“你真的是道士,前來捉我?”
“我騙你做什麽?”
女明星一時語塞:“剛才怎麽不出劍?”
青衣仙君躺在地上,悠悠然笑道:“我不用劍,不一樣能收拾得了你嗎?”
“你可真夠狂的。”女明星氣得蛇尾嘶嘶收緊,直要將人的五髒六腑擠碎,看她還能不能口出狂言。誰知剛纏了一下,青衣仙君便“啊”地一喊:“姐姐饒了我吧!”
女明星冷冷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那少女擰過臉來,定定地看著她,滿臉的詭麗,“我有的是脫身之術,不想與姐姐兩敗俱傷而已。你不信嗎?”
這少女詭計多端,滿口誑語,女明星警惕地看著她,一時躊躇。
“二十分鍾之後你就得上台。”青衣仙君看著天花板道,“我看了節目單,你還要彈唱。姐姐,你手痛不要緊,別髒了人家節目組的琴。”
女明星低頭,掌心的血已經浸透了幾張餐巾紙。
道器所傷,傷口不愈,藥石罔醫。
她微微發力運功,血只是越流越快,也更痛了。
青衣仙君接著道:“手伸給我,我幫你治。抓緊治好了,你放了我,怎麽樣?”
女明星垂眼,摘下戒指,將右手放在少女臉邊:“你怎麽治?”
“靠近一些,對,再往下一點。”
少女側過臉,往她掌心吹了口冷氣。
純陽之氣果真有強身健體之功效,那瞬間,女明星經脈暢通,體力充沛。
然而下一刻,女明星凝眸。
少女如小貓一般舔上她的手指,那感覺柔軟,纏綿,難以形容,仿佛一寸的光陰被拉得很長。如果蛇有汗毛,當真是根根豎起。
仿佛覺察到蛇身顫抖,青衣仙君的一雙眼睛看過來:“你這般瞧我做什麽?若不是給你治傷,我何苦如此。”
少女不再多言,將她掌心的血全都舔了乾淨。
“原來蛇血也是熱的,不是冷的嘛。”青衣仙君舔了舔豔紅的小嘴,竟似意猶未盡。
女明星從她臉上笑意看出端倪,知道方才那一吹就已經止血,後面的便純屬惡作劇。
女明星如蒙奇恥大辱,抬手想抽人耳光,臨到一張俏麗的少女的臉跟前,無處落手,只是往她臉蛋上輕輕一拍:“要臉麽你!”
青衣仙君隻當流蝶撲過,閉了閉眼睛,又接著笑起來。
女明星意識到此舉形似調情,氣得不再吭聲。
“姐姐,該放人了。”青衣仙君催促道,“做買賣講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