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常樂決定不再跟高知寒計較了。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傻白甜**小說看太多了,總有種小攻都是精蟲上腦情慾中毒的錯覺,畢竟也會有高知寒這種木頭一樣的傻子吧?還想著啪啪啪之後要負責什麼的,也算一種新世紀好男友?
高知寒讀不出他的心理活動,小心翼翼的在旁邊看著他一層一層的在臉上塗著護膚品,待到程序終於履行完畢要轉身出去的時候,一個閃身擋在了門口。
「嗯?又咋了?」常樂納悶問道。
「你要是真想要做的話,」高知寒誠懇道,「咱們就做。」說完又補充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噗——」常樂扶了扶額,「你懂不懂什麼叫timing?」
高知寒眼珠轉了轉,有些恍然大悟,錯開了身體,「那下回。」
常樂無奈笑道:「好好好……」
打開浴室的門,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常樂瞄了一眼攝像頭,也不知道兩人在浴室裡頭這麼一會兒會不會被過度解讀,不過想想常勳一貫的尿性,他和高知寒的交往像是一點都不想讓觀眾知道的,所以估計這一段也不會被播出去。
下樓吃早飯,正碰見袁野、洪格崇和丁智,幾人見兩人一起下樓,都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笑而不語。
高知寒臉色有些泛紅,開口解釋道:「樂樂昨天喝多了,我只是照顧他睡了一夜。」
袁野忍笑道:「知道的,只是『睡了一夜』嘛。」
常樂有點無語,他跟高知寒本來就是情侶關係,開開玩笑也沒什麼,關鍵什麼都沒發生已經夠讓他鬧心的了,還被拿來揶揄,實在鬱悶。
「今天早點是中式的,」趙小嘉從廚房走了出來,「油條燒餅包子豆漿餛飩豆腐腦,你們要什麼?」
「豆漿油條。」兩人異口同聲,然後又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哎喲~」洪格崇酸溜溜道,「我們已經吃的很飽了,不用撒狗糧了謝謝!」
趙小嘉笑著應了一聲,又轉身走進廚房,兩人無奈的各自落座,與眾人閒聊起來。
飯吃到一半,忽聽到開門的聲響,眾人探頭看看,卻是魏西嶺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
「魏總,這麼早啊。」主動開口打招呼的是洪格崇。
「您要吃早飯嗎?」趙小嘉走了出來問道。
「哦,不用了,在飛機上吃過了。」魏西嶺先回答了趙小嘉,又轉頭對洪格崇道,「習慣了,平時都是坐最早班的飛機,一般不會晚點,也不耽誤白天的時間。」
常樂聽了,暗自點了點頭,他凡是出門,總是先考慮把上午睡懶覺的時間排除,看來有生意頭腦的果然不同。
「來,大家都在,給大家都帶了點K市的土特產。」魏西嶺說著,將行李箱打開,一包一包的拿出了許多黑色袋子,拎到了餐廳,交到每個人手上。
眾人都感覺有些尷尬,一來大家出門都沒有給別人帶過東西,二來就算是魏西嶺此前也沒有這樣的慣例,三來……這黑色塑料袋看起來也太奇怪了吧!好像一大包垃圾!
魏西嶺派發完畢,又把剩下的交給了趙小嘉,囑咐她一定要給每個人都送上一袋。
趙小嘉連聲答應,數了數袋子的數目,然後一嘟嘴道:「魏總!怎麼人人都有就是沒有我的!」
魏西嶺一愣,然後一拍腦門說:「有有有。」然後從箱子裡翻了半天,拿出一個首飾盒,遞到趙小嘉面前。
趙小嘉歡歡喜喜的打開一看,卻是一副翡翠的鐲子,顯然價格不菲,她臉色變了變,連忙扣上蓋子塞回到魏西嶺的行李箱中,口中說著:「我跟您開玩笑呢!」
魏西嶺笑笑,又把鐲子拿出來往她面前送,說:「不用客氣,拿著吧。」
趙小嘉面色有些尷尬,說:「真不行,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吃您點零食也就罷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真不能收,我只是節目組給大家提供服務的,這樣不合適。」
魏西嶺聽了,眼睛瞟了瞟四周的機器,也知她為難,便笑笑將鐲子收回了,而後又跟眾人客套幾句,上樓放下行李,又出門到公司去了。
常樂在一旁冷眼看著,心知這鐲子顯然是魏西嶺買給別人的,被趙小嘉一提便想拿出來做個人情,卻未料到引發了這樣一場尷尬。
他看著趙小嘉的神色,便開口解圍道:「小嘉姐,來,吃我的!」說著打開了自己的袋子,看見裡頭除了放著幾盒鮮花餅、黑茶和蜂蜜之外,也有一個小首飾盒。
他心中一驚,將那首飾盒打開一看,卻是個翡翠的觀音吊墜。
身旁的高知寒看到,也是一怔,打開自己的袋子一看,也有一個翡翠吊墜。
餘下眾人一一打開看了,無一例外,都送了一個翡翠觀音像。
「這魏總……怎麼突然這麼大手筆?」袁野遲疑著問道。
高知寒拿著吊墜左看右看,說:「會不會是……不是很貴啊?」
洪格崇拿起一張鑒定證書晃了晃,說:「是真的,便宜不了。」
「我去……」趙小嘉默默歎息了一聲,「早知道我就不跟他客氣了……」
丁智也拿著自己的觀音像看了看,輕輕笑了笑,說:「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沒有投入就沒有回報嘛,這不是事前的投資,就是事後的分紅。」
其他幾人聽得糊塗,洪格崇問道:「一貫作風?你怎麼知道?你們之前認識?」
丁智轉頭看向洪格崇,「他是我老闆啊,我辭職之前是給他做技術研發的。」然後扭頭看看詫異的眾人,「我沒說過?」
「沒有啊……」眾人懵逼。
「哦,你們也沒問我啊。」
「……」
常樂默默的把鮮花餅拿出來,打開之後一粒粒擺到了碟子上,對趙小嘉說:「小嘉姐,多吃點吧,彌補一下手鐲的損失。」
趙小嘉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拿起一塊吃了一口,歎息道:「心是苦的,吃什麼都不甜。」
眾人笑了笑,洪格崇卻又向丁智問道:「他是你老闆的話,你應該很瞭解他吧?他是直男嗎?」
聽了這話,大家都轉頭看向丁智,丁智正拿起一塊餅,放在口中咬下,慢條斯理的咀嚼了一陣,說:「他是我老闆,他的隱私肯定是不會告訴我的,不過我上班的時候呢,是從來沒見過他女朋友或者老婆,但是——同事八卦說他之前結過婚,後來離了,有個女兒,現在應該……上小學了吧?當然我也是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洪格崇有些無語:「大哥,這麼重要的情報,三個月了,你怎麼壓根不說?」
丁智無辜道:「你們也沒人問我呀。」
高知寒又忙問道:「那你還知道他什麼事?」
丁智仰著脖想了想,說:「好像也沒什麼了吧?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小老闆啊,做新媒體互聯網 相關業務的,我辭職之前在研發一個同志主題遊戲平台,還做了一輪融資——對了,融資是張律師合作負責的,張律師是我們公司的常法。然後……我看現在節目裡播的,他不是還一直在到處拉融資嗎,看樣子應該是差不多了,不過張律師不做了,不知道為什麼。其他的……我暫時想不起來了。」
大家聽了,都皺著眉各自琢磨著其中關竅。
「張律師不做了,是不當你們公司常法了嗎?」高知寒問道。
丁智搖了搖頭,洪格崇卻接話道:「他不是不做常法了,是不做律師了。」
「不做律師了?」高知寒有些意外,「不做律師做什麼?」
洪格崇道:「他跟我簡單聊過,說是打算創業,來錄節目之前就已經離職了,具體要做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常樂越聽越覺得困惑,低頭一看,卻發現袋子裡好像有個手掌大小的紙片,疑惑著拿起一看,上頭卻是一個二維碼圖片,還有一行小字:
——不要聲張,不要念出來,不要告訴別人,不要給攝像頭看到,掃瞄加我。
常樂下意識的將紙片塞了回去,心裡突突直跳,有種特工接頭的錯覺,眼睛四處看看,所幸沒人注意到他。
吃過早飯,袁野到公司去處理離職的事,約好了回來之後和丁智打球,洪格崇提出打打檯球,高知寒難得的積極響應,常樂則借口要改一改申請文書,鑽回了自己房間。
他那個袋子放到桌上,悄悄揣起紙片到了洗手間,拿出手機掃了一下二維碼,卻發現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個人賬號。
選了添加,附加信息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很快,通過了好友申請。
——樂樂?
——嗯,您是魏總?
——是的
——什麼事呀這麼神秘/笑哭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配合
——您說?
——下一期淘汰賽,把我投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