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與花共眠 > 第135章

與花共眠 第135章

簡繁轉換
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誰知應玉也聽聞此事,以她的性子,自然是呆不住的,便也央告應竹韻。

左右應竹韻也是閑來無事,當下便也帶了應翠應玉,要同應蘭風一塊兒前往。誰知同老太君一說之後,老太君便笑道:「既然都要動了,那不如也叫晏珂晏灝一塊兒跟著出去走走,他們自打來了京城,都不曾出去逛過,只守在我老太婆身邊兒又有什麼趣味呢,你們須好生招待著。」應竹韻自然便也應承了。

因此這一日,一大早兒,幾輛馬車便準備妥當,從應公府出發,往城外而去。

應竹韻跟應蘭風、谷晏灝三人便騎馬在前,春暉跟應佩因有了官職,便不曾隨行,許源因為要靜養身子,也不曾來,這幾輛馬車內,應翠應蕊一輛車,應玉應懷真同車,李賢淑便同谷晏灝兩個一輛,其他幾輛則由丫鬟們乘坐。

且說馬車行著之時,應玉十分喜歡,趴在車窗邊兒上看了會兒,回頭對應懷真道:「多虧了二伯父有心,不然的話,幾時才能有這機會出來放風呢?」

應懷真笑道:「姐姐越發大了,怎麼還跟猴兒似的,快別在那窗戶邊上,給人看見笑話。」

應玉道:「怕什麼,趕明兒我還要學騎馬呢,誰耐煩總是坐在這裡頭髮悶?」

應懷真便抿著嘴笑,道:「你若是敢騎馬,那可了不得了,哪裡有女孩兒騎馬的……只怕驚世駭俗。」

應玉一本正經道:「怎麼沒有女孩兒騎馬,平靖夫人不是就會?她府裡也有幾個丫鬟姐姐,都是能文能武的,騎個馬算什麼?倒是你我,可恨生在這樣的府內……也不知道將來有沒有這個機會,試一試那種滋味究竟是什麼樣兒的。」說著,便惆悵起來,撅著嘴發呆。

不料懷真聽了,心中一動,低頭自忖:原來她也是騎過馬的,只不過並不是她自己罷了,而是……被小唐抱著,在馬上呆過……偏偏那一夜,是不可說、也不能細想的,然而於那些噩夢之外,被他擁在懷中的滋味,卻叫她心底悸動,難以忘懷。

懷真想到那情形,一時便魂魄不屬起來,誰知應玉只略悵然片刻,便又轉了性兒,撲到她身邊兒,便道:「我忽然想起來,你的表哥整日都在軍中,可不是每天都對著馬兒的,唉,一想到他們那樣縱橫馳騁的,何等快意,為什麼我不是生為男兒身呢?」

應懷真回過神來,便笑道:「你也罷了,總是我表哥不離口,你若生為男兒身,可怎麼還好不住口的提他呢?」

應玉聽了這話,頓時飛紅了臉,便道:「你這丫頭也是壞了,敢這樣跟我打趣兒,可不怕我告訴二奶奶去?」

懷真慢悠悠道:「你只管說去,我可是心裡沒事兒的,只要你不怕……」

應玉見她有恃無恐,自己臊得狠了,便來撓她的胳肢窩,懷真最怕如此,便笑得又躲又是求饒,應玉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幾乎哭了,才便停手,道:「你可說嘴不說嘴了?你這丫頭,只顧說別人。」

懷真拿帕子擦了擦淚,道:「我哪裡是說嘴呢,只不過……倒是要認真說一說這件事才好,你別只當我是玩笑。」

應玉一愣,見她神色正經,便試著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懷真歎了口氣,思忖片刻,便說道:「前兒有九城巡防司陳統領家來向翠姐姐提親,我聽聞,這件事十有**便要定了……翠姐姐若是定了,便輪到你了……」

應玉聽了,才又要撓她癢癢,心中一轉,便低下頭去。

懷真道:「然而我瞧著你,竟像是總惦記著我表哥,只是,我說句不中聽的,我舅舅家裡,是行商的,只怕你的心思是白惦記著了,別說老太君跟夫人,就算是三叔父跟三奶奶那關也過不了,因為我們素日相好,我才跟你說這些話,趁早兒便把此事丟開罷了,免得自苦。」

原來這兩年應懷真冷眼看應玉,果然一日比一日更上心李霍,但凡李霍偶然得空來一次府內,應玉必然會到,那種情形……讓她瞧著觸目驚心,竟想到前世自己對淩絕的那種癡念之態來,可是細想兩家的家世,便知道應玉是空念想罷了。試問世間又有幾個父母似應蘭風一般,不管應懷真喜歡的是誰,都會一力說好?

應玉聽了這話,心裡知道有理,其實她心底暗中也思量過此事,只是無法可想,此刻聽應懷真也提出來,便皺起眉,半晌才道:「既然你同我說明了,我也不瞞你,我心裡的確……是有李霍哥哥的……」說到這裡,臉兒便紅了,那種嬌羞之態,跟先前的任性潑辣大相徑庭。

應懷真瞧在眼裡,就也低下頭去。

應玉把心一橫,又道:「先前倒也罷了,如今……既然翠姐姐定了,少不得我要找個機會跟娘說明……只看爹娘他們的意思罷了,他們准我那自然是極好的,若是不准……」

應玉說到這裡,便紅了眼眶。

應懷真聽了,一時有些驚心,忙勸說:「快別只是胡思亂想,且不說到底如何,就算不成,只另尋別的好的就是了,何必先想不開?」

應玉搖了搖頭,道:「你又沒喜歡過一個人,又哪裡知道我心裡的苦楚?我不怕跟你說,我既然打定了主意,我的終身若是他才好,若不是他……活著也是沒意思了。」

懷真聽到第一句話,心中咯噔一聲,不由苦笑:那種求而不得的折磨苦痛,誰又比前世的她更明瞭?而聽到最後,一面兒深明應玉的心情,一面兒又後悔自己多提了這件事,反招惹出她這些話來。

只不過縱然是不提,應玉心中自也是如此想的,於是只歎了聲罷了,當下再也沒有說話。

如此馬車出了城,沿著大路走了七八裡路,便在城郊的洢水河邊兒停了下來,遙遙地望見前方一片緋紅若雲,又有屋宇若干,正是一片桃林在望。

當下便驅車前往,在那屋舍之外停下,早有小廝前來告訴,說應侍郎攜家眷來此,讓不相干的人暫且回避,只留下使喚的人若干。

由此丫鬟們下車,先伺候奶奶姑娘們入內暫時歇息,李賢淑趕過來,便也陪著女孩兒們往內而去,懷真抬頭看了一眼,見寫著「桃林觀」三個字。

原來每年春日,便有許多王孫公子出城踏青賞花,這桃林觀,正是因為這偌大一片桃樹林而得名,春日之時,每天也要招待若干達官顯貴,並接受香火佈施之類,早已習以為常。

且說李賢淑送著懷真跟應玉等進內,稍微歇腳吃茶,左右看了眼,並不見谷晏灝,當下便走了出來,本以為她落了後,誰知竟總找不見人,問了個丫鬟,才說谷晏珂並未進門。

李賢淑本不放在心上,才要回屋,心念一動,反倒是也出了桃林觀,站在那門口往兩邊一看,卻見右手的桃林邊兒上,有兩個人並肩站著,似正說話,定睛細看,果然是谷晏珂跟應蘭風兩人。

李賢淑當即皺了眉,慢慢往那處走了幾步,隱隱地聽到應蘭風笑了兩聲,然後谷晏珂笑道:「這一首雖然好,但所謂‘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只有些惱它太輕狂了,倒不如另一個灑脫自在……」

應蘭風便道:「又不知是什麼?還比這首更妙?」

谷晏珂點點頭,便曼聲笑道:「半畝庭中半是苔,桃花淨盡菜花開,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豈不有趣?」說著,便掩口而笑,目光盈盈看著應蘭風。

應蘭風撫掌笑道:「果然有趣的很,表妹通今博古,委實叫人佩服。」

谷晏珂輕聲道:「哪裡就算得上通今博古了?只不過略記得幾首歪詩罷了,算不得什麼……哪裡比得上表哥文采風流,滿城……」

李賢淑在後聽著兩人相談甚歡,又見谷晏珂是這般脈脈含情的情形,一時便吃起飛醋來,氣得便要上前打散,忽然身後一人過來,笑道:「哥哥好興致,也不進去歇腳,倒在這裡說什麼,讓我跟嫂子好找。」

李賢淑回頭一看,卻是應竹韻,笑著沖她使了個眼色,李賢淑會意,便也笑說:「找他又做什麼?這麼大人兒,總不能是丟了呢。」

這會兒谷晏珂也回過身來,笑微微地行禮,道:「表嫂,三表哥。」

李賢淑瞥她幾眼,越看越是不順眼,總想在她那桃花似的臉上抓上幾道似的,卻見應蘭風也走過來,便道:「可不是呢,又找什麼?不過我見此地景色甚好,一時流連不舍罷了。」

李賢淑忍不住冷笑道:「景色倒也罷了,不過這會子是在野地裡,若是不留神被別的什麼精什麼怪的迷住了,那才叫好笑呢。」

谷晏珂只當沒聽見的,便同應竹韻先回屋去了,應蘭風笑看李賢淑一眼,並不說什麼,只也一塊兒回去了。

如此略吃了兩口茶,家人已經在桃林之中安排了桌子果品,並席地的毯子之類,眾人便趕赴桃林裡頭,賞花吃酒,十分和樂。

不知不覺,過了晌午。日光微暖,眾人都有些醺然醉意,應蘭風跟應竹韻谷晏灝三人早四散走開,賞花吟詩,十分流連。

懷真懶懶地便趴在桌上,見此情此境,心想若是有琴在此彈上一曲,必然絕妙。

正在幻想,忽然聽到桃林外馬蹄聲連響,奔到外間,卻又戛然停了下來,因桃樹掩映,自然看不清什麼,眾人便不以為意。

誰知頃刻,便聽腳步聲響,竟是應蘭風匆匆自外頭而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應蘭風滿面地喜不自禁,先對應懷真道:「懷真,你瞧是誰來了?」

應懷真不解,便歪頭看去,看到那人之時,頓時怔住了。

許久不見,昔日的瘦弱小子,如今已經生得高大威武,一張臉也脫去昔日的稚氣,因在軍中歷練,面上更帶幾分剛毅之色。此人居然正是李霍,看似風塵僕僕地,手中抱著頭盔,兀自穿著一身兒戎裝。

懷真一看,先跳了起來!只因李霍跟著揚烈將軍孟飛熊,這兩年更一直都在外頭駐紮操練,連過年都不曾照過面,懷真忙跑上前去,李霍雙目一亮,卻也急忙從應蘭風身後奔出來,跑上跟前兒,待要把懷真抱起來,又是當著許多人的面兒,只好按捺激動,喚道:「妹妹!」

懷真跑到李霍跟前兒,此刻她的個頭才到李霍的胸前,需要仰頭才能跟他好生說話,懷真心中又驚又喜,眼中便濕潤了,道:「表哥,你怎麼來了?」說著,又打量他一身戎裝,拉拉衣襟,又扯扯胸前的鎖子甲扣子,心中十萬分欣喜。

李霍笑道:「正好兒今兒我們在前面的洢河大營駐紮,先鋒官報說應公府的車駕出城,我便猜是姑父帶你出來了,便趕來一見。」

懷真聽了,不由擔憂道:「貿然就來了?可跟長官說過?別又因我們而違令了呢?」

李霍見她如此關切自己,便道:「放心,特跟孟將軍討了半個時辰,只見你們一面兒,即刻就要回去呢!」

懷真見他行事如此妥當,便欣慰點頭。此刻應玉也早起身來,忍不住竟走上前來,只因對李霍朝思暮想,如今見果然就在跟前,一時紅了眼眶,便喚了聲:「李家哥哥。」

李霍轉頭看去,認得是應玉,便笑道:「玉兒妹妹也在,向來可好?」

應玉見他一身戎裝,英武颯爽,十分心儀,一時目不轉睛看著,便道:「好得很……你、向來在外頭可也好呢?」

此刻應蕊跟應翠,谷晏灝等也在場了,懷真生怕給人看出端倪來,便拉拉應玉的衣袖,應玉才忙擦擦眼睛,忽然想到一事,情急之下,便從懷中掏出一物,偷偷放在應懷真手裡,低低對她道:「幫我交給他。」應玉說完,就轉身跑了回去。

懷真待要還給她,她已經跑了,無法,只好對應蘭風道:「爹,我跟表哥說幾句話。」說著,拉住李霍便往旁邊走開幾步,隔著幾棵桃樹站住了。

李霍也察覺方才應玉有些古怪,只不理論,忙著問懷真道:「近來可還好?我只顧在外東奔西跑,連京城都少回,心裡雖然著急,只是毫無法子。」

懷真點頭,因知道他只有半個時辰,來回兒只怕也是緊趕的,便抬起手來,卻見手心是個繡鴛鴦的紅荷包兒,見上面的針線,知道是應玉所做,懷真便道:「表哥,這是玉兒姐姐親手做的,托我交給你……你、你且收著罷了。」

李霍愣了愣,疑惑問道:「是她?可、無端端給我這個做什麼,我又用不著?」

懷真笑道:「總之是她一片心意,你拿著就是了。」說著,便塞在他的手中。

李霍握在手心裡,半晌笑了笑,道:「這樣精緻的東西,給了我,遲早晚弄壞了,或者弄丟了……罷了,既然給了我,我便收著就是了。」他在軍中多年,性情豪爽,於這些兒女小性上並不多心思量,說笑著,便揣到懷中去了。

當下,兩人便又略說幾句話,懷真拉著李霍回去,又同李賢淑寒暄片刻,見時候不早,忙告辭眾人,又跑出桃林,上馬去了。

李賢淑因為不捨得外甥,便同懷真一直送出了桃林,應玉卻也跟在身邊兒,依依不捨看著,淚眼汪汪。

正只顧呆看,忽然身後有人拉了拉她,應玉回頭,卻見是姐姐應翠,只聽應翠道:「你給我回來。」便把應翠拉走了。

應懷真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一歎,並不做聲,見李霍去的遠了,就勸了李賢淑幾句,李賢淑擦乾了淚,忽然想到谷晏珂在裡頭,生怕她又作怪,便要回去。

應懷真往回走了幾步,忽然想到應翠大概跟應玉有話說,於是便放慢腳步,只說自己在此看看花兒再走。李賢淑便叫吉祥陪著她,自己先回去了。

懷真便在桃林之中,且走且看花兒,心神被這樣的春光美景所迷,便把所有的憂愁思緒都放下,只專心一意地細看這大好春色罷了。

不料才看了一會兒,忽然又聽到馬蹄聲急促響起,由遠及近,懷真一愣,只以為是李霍去而複返?可是有什麼事情不成?當下忙轉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如此奔了片刻,便出了桃林,定睛一看,果然見前方有一隊人馬,當前一個人,離開眾人,正一馬當先地縱情狂奔,卻並不是李霍,也看不清究竟是誰。

那人馬速甚快,仔細又瞧了會子,等看清是誰之時,一人一馬距離此處已經不足百米,居然是熙王趙永慕。

懷真見了,便欲抽身返回,不料腳下才一動,就聽見趙永慕厲喝了聲,聲音大非尋常。懷真忙又看去,見熙王胯下的馬兒忽然像是發起瘋來,拼命地跳來跳去,且又歪歪扭扭,仍是跑的極快。

懷真見狀,嚇了一跳,不知究竟是怎麼了,又看熙王在馬上搖搖欲墜,險象環生,不由捂住嘴驚呼了聲。

熙王身後的眾隨從打馬追趕,也都大聲鼓噪起來,紛紛讓熙王小心。

懷真正倒退一步,這會兒功夫,那馬兒忽然向著她的方向,竟不偏不倚,奔雷閃電似得沖來。

懷真大驚失色,急忙要躲閃,不料吉祥正也拉著她要走,兩人各自張惶間,失了章法,吉祥竟一腳踩在她的裙子上,當下便將懷真絆倒了,再也躲閃不及。

馬蹄聲如雷,很快到了近前,馬蹄濺起的泥土仿佛都落在身上似的。

懷真轉頭,只顧看著那匹馬發瘋似得向著自己沖來,而馬上的熙王盯著她,雙眸中起初還是有些慌張之意,不知為何,一瞬間竟翻做刀鋒似的冷意,仍是死死地看著她的雙眸。

懷真倒吸一口冷氣,此刻已經完全忘了那匹馬兒,只顧眼睜睜看著熙王,全然想不到如此的眸色竟出現在他的臉上。

眼看著那馬兒要踏過來,萬劫不復,忽然間聽到應蘭風聲嘶力竭叫道:「真兒!」

幾乎是與此同時,熙王也拼命地大喝一聲,拉著馬韁繩,用力往旁邊一扭身子,那一匹白馬長嘶一聲,前蹄抬起,膘肥體壯的身軀往旁邊斜歪出去,只聽得轟然一聲,馬兒竟重重地側跌了出去!

而熙王就在白馬倒地的瞬間一躍而起,向著旁邊也跳出去,整個人也跌在地上,連滾了幾滾才停住身形,頓時身上頭上沾滿泥塵,十分狼狽。

此刻應蘭風已經驚心動魄地沖了出來,急跑到應懷真身邊兒,先將她打橫抱在懷中,而熙王的隨從們也紛紛搶上前,拉馬的拉馬,扶熙王的扶熙王,忙得不可開交。

應蘭風正抱住懷真,顫聲地問長問短,卻見那邊兒熙王由隨從扶著,一瘸一拐地過來,道:「懷真如何了?可有傷著?」

應蘭風方才看得明白,是熙王拼著一命才將馬兒帶翻過去,救了懷真的,當下對著他一躬身道:「多謝王爺方才相救。」

熙王笑了笑,臉上兀自有些發白,卻道:「不妨事,這匹馬兒素來溫馴,不知為何竟忽然如此……差點連累了懷真。」

說話間,便回頭看一眼那馬兒,卻見馬兒眼睛發紅,口吐白沫,熙王暗中竟打了個寒噤。

這會子,應懷真才緩過勁來,慢慢轉頭看向熙王,卻見他雙眸一片明澈溫暖,哪裡有什麼刀鋒似的寒凜之意?方才生死一刹時候所見,仿佛幻夢一場。

只是不知為何,只看了熙王一眼,竟無法再面對他這張臉,懷真忙轉開頭去,壓著心中那股驚跳寒意,輕聲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熙王哈哈笑了兩聲,道:「罷了,你無礙便是了……倘若真的傷了你,只怕有人要不放過我的。」才說了一句,忽然「嘶」了聲,伸手扶著腿,面露痛色,原來他因情急之中跳馬滾落,到底是傷著腿了,隨從們便攙扶著他先回了桃林觀療傷去了。

一直到熙王去後,懷真才叫應蘭風放下自己來,查看了一番,幸喜身上並無傷損。

熙王療傷完畢,又來看過懷真,同應蘭風敘了會兒話,便才先行返回城中,因見時候不早,應蘭風便也叫眾人收拾,隨之回城,進府休整安歇。

將近傍晚時分,春暉應佩等皆都回來,因聽聞今日之事,便來探望懷真,懷真只笑說無礙罷了。

春暉見她果然好端端地,便道:「其實還有一個人擔心著你呢,只是怕你不喜,故而不敢貿然前來。」

懷真便問是誰,春暉同應佩對視一眼,便笑道:「自然便是淩修撰了。」

懷真聽了這個名頭,方覺陌生,即刻卻又反應過來是淩絕,當下皺眉道:「我好端端地,又叫別人擔心什麼?」

春暉道:「並不是這樣說,畢竟都是從小認得的,今兒我還沒出衙門,他便來拉著我要回府,嚇得我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呢,路上才說你差點被驚馬傷著了……」

懷真皺眉,急忙問道:「這是何意?他也來了?」

春暉道:「正是,本要來探望你,又怕造次,此刻在叔父書房內敘話呢。」

懷真想了想,便淡淡道:「倒是多謝一片好意了,只不過我無事,不勞想著,哥哥替我帶話罷了。」

誰知是夜,應蘭風竟又留了淩絕吃飯,足見深愛這位弟子之情。

懷真也並不說什麼,只在房中撫了一會兒琴,又因想到白日熙王那一刹的眼神,半晌,只覺得指尖微涼。

正默默揣摩,忽地聽外頭丫鬟匆匆說了聲,隱約聽道:「是大人來了!」

懷真正有些神思恍惚間,聽了這個聲音不免一驚,只以為必然是淩絕來了,當下忙起身,揚聲冷道:「我已經睡下了,不見人。」

話音剛落,外頭便一片地鴉雀無聲,懷真微微松了口氣,才又緩緩坐下。

誰知才方坐定,只聽丫鬟小聲說道:「唐大人,我們姑娘已經睡下了……且請改日……」

懷真猛然聽到「唐大人」三個字,如響了一聲焦雷在耳邊,忙又站起身來,想也不想,便叫道:「且等一等,我並沒有睡……」

話一出口,忽然察覺自己的口吻之中竟有些急切之意,當下滿面通紅,便羞愧的掩住口,無法再說一個字。

正在心如鹿撞,無地自容之時,丫鬟搭起簾子,外面的人便邁步進來了,一眼看到她坐在琴桌後面,低著頭,雙手握著臉。

小唐望著懷真這幅模樣,便站住腳,笑了笑,問道:「到底是怎麼樣?為何一會兒睡了,一會兒又沒睡?」

懷真臉上熱的厲害,不敢抬頭,暗暗後悔此刻讓他進來了,卻又不好再趕出去,少不得按捺心中亂跳之意,低眉垂眼,微聲答道:「元不知道是你……」話才出口,忙止住了,又輕輕咳嗽一聲,方問道:「唐叔叔怎麼這會子又來了……」

燈影之下,小唐忽見懷真面如桃花,眼眸流光,那等欲說還休、含羞帶怯之態,一時心中猛然跳了一下,竟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