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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花共眠 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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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且說只因那沙羅國的使者見了懷真,雖然覺得這女孩子年紀尚幼,可不管氣質姿色,都屬上乘,竟比本國千挑萬選出來的「奉養女神」更出色百倍。

原來沙羅所謂的奉養女神,都是選的極年幼的小女孩兒,錦衣玉食地包裹著,受萬人崇敬膜拜,故而沙羅使者一見懷真,便驚為天人。

又因知道懷真有那等奇異的調香本事,更是喜不自禁,自詡乃是上天的啟示,必然正是天賜王妃罷了。因此便向成帝提出,竟不要公主,反而要迎娶應懷真為新王的後宮。

成帝聽了,心中驚詫之餘,有些後悔,當日不該縱口誇耀,竟讓這外邦之人覬覦起來,然欲拒絕,沙羅地處偏遠,本朝的邊界處卻有些空曠,邊防且又空虛,先前便跟沙羅有過幾次衝突,只因邊界地勢險要,打起來委實艱難。

何況今年因為春汛,南邊有兩處地方發了水患,而又因戶部虧空之事,河南之地,有些百姓竟揭竿而起,何況邊邦除了沙羅之外,仍有幾個小國隱隱地不安分,因此竟是內憂外患,絲毫不能放鬆。

成帝便傳了太子,肅王,熙王三位上殿,在列的還有許多重臣,便說及沙羅國使者之事。

應蘭風此刻也在列,聽說是要應懷真和親,當下差點兒暈了過去,也不怕有失體統,便出列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成帝知道他愛女心切,也不做聲。

應蘭風不顧一切,跪倒在地,已經淚如雨下,奏道:「微臣最疼惜的便是懷真,要她和親,如剜了微臣的心一般,求皇上開恩……」

太子跟肅王聽了,面面相覷,原來成帝年青時候,十分好戰,曾經有一年內連打三個國家的記錄,然而年紀越長,越不願開戰了,因此近來,更連「和親」之事也有過,若是放在成帝年青之事,只怕早同沙羅打個你死我活。

太子跟肅王因明白成帝的心意,兩人不約而同,都有了打算,太子便出列道:「此刻國內諸事煩亂,正是不可正面同沙羅開戰,倒不如滿足他們此等要求,趁機休養生息,以圖後著。」

肅王也道:「兒臣也是這般想的,何況西南地勢險要,若要派兵,只怕要十萬精兵不止,又因地勢不便騎馬,因此若交戰起來,必然會耗費時日,虧空國庫,如今正應該集中所能,將南邊水患跟河南之事處置妥當,免得內憂外患,腹背受敵。」

朝中有一多半的大臣是太子跟肅王一派的,見他們兩人都出言主張和親,便也紛紛附和。

正在一片贊同聲中,此刻忽然有人出列道:「皇上,臣有本奏。」

成帝一看,見是戶部侍郎郭建儀,便問道:「卿有何言?」

郭建儀道:「沙羅國不過偏居一隅,因歷年來我國對他們百般謙讓,竟縱的他們夜郎自大,並不把我國放在眼裡,上回已經送了清弦公主和親,不過兩年的功夫,他們竟又貪心不足再要我國女子,如此窮凶極惡變本加厲,只怕縱然滿足他們這次,也再拖不了一年半載,平白折了我朝的士氣,倒不如派兵開戰!重振我朝天威。」

成帝聽了,心中默默思量。而郭建儀說罷,朝中應和之人,不過三四罷了,縱然有那些主戰的,只因先看了太子跟肅王主和,又哪裡敢直接出來跟兩人對抗呢?

寂寂無聲之中,成帝忽地看向熙王,道:「熙王覺著如何?」

此刻小唐卻也在場,然而面上卻絲毫表情都無,聞言只是看向熙王趙永慕。

卻見熙王頓了一頓,終於出列,道:「兒臣,覺著郭侍郎所言雖有些道理,然而目前,仿佛太子跟肅王殿下的提議更合適些……」

小唐聽了這一句,這才有些變了臉色,眼底震驚之色難以掩飾,盯著趙永慕,半晌轉不開眼。

熙王說完之後,略回頭看向小唐,朝堂上兩人目光相對,小唐深深望去,頃刻下頜微微揚起,便轉開頭去,再也不看熙王一眼。

應蘭風聽了這許多話,跪行向前,哭道:「皇上開恩!小女不能去和親!」說著,便以頭搶地,咚然有聲,成帝忙道:「快扶應侍郎起身!」

兩邊太監忙敢上前,將應蘭風攙扶住,應蘭風拼命掙開,仍是跪地欲求。

成帝左顧右盼,心中為難,正在此刻,卻聽有人說道:「皇上,應侍郎的愛女不能去和親。」

成帝一怔,卻見兩班之中,走出一人來,垂眸低眉,面無表情,正是小唐。

成帝忙問道:「愛卿此話何意?莫非也是主戰?」

小唐一笑,道:「並非如此。只是,皇上如何忘了……那在瓊林宴上之事?皇上早已經許了新科狀元淩絕,要為他賜婚的。」

成帝愣住,滿朝文武也都怔住了,應蘭風聽了這話,轉頭看向小唐,雙眸之中,微有一絲喜色,卻只是不敢全信。

成帝遲疑問道:「這……朕的確是記得有此事,只不過……」

小唐緩緩介面道:「只不過當時新科狀元醉了,未曾說出來,其實他當時欲說的,正是應侍郎的愛女應懷真,皇上金口玉言,當時既然已經說了要給狀元郎賜婚,此刻當然也不能反悔的,應懷真既然已經許配人家,自然不能再前去和親。」

成帝聽了這話,微微一喜,道:「原來淩狀元欲求娶的乃是應侍郎的愛女?」

小唐微笑朝上,道:「正是,此事只怕應侍郎也是知道的。」說著,便看向應蘭風。

成帝忙也問,應蘭風忍著心中那驚跳之意,便深吸一口氣,道:「此事……淩修撰的確是同微臣說過,也還曾提起,仍要尋機會求皇上定了這門親事的。」

成帝聽了,這才轉憂為喜,哈哈笑了起來,道:「果然是如此……」想了想淩絕其人,又想想應懷真之態,不由點頭笑道:「真真兒是一對璧人,佳偶天成,好極了!原本是朕那夜吃醉了,竟然忘記有此事,既然懷真丫頭是定給了淩狀元的,自然便不能和親了。」

小唐聞言,便淡淡地笑了笑,也不看任何人,只垂了雙眸,這一刻間,便盡掩了笑,眸色裡閃閃爍爍,不知壓著的竟是何等情緒。

而小唐說罷此事,成帝也首肯之後,小唐身側的郭建儀卻死死地盯著他,雙眼之中透出駭然之意來,嘴唇微動,想說什麼,卻又是無法開口。

成帝當即便宣了那沙羅使者上前,把瓊林宴上已經賜婚之事說了。

那使者大覺不滿,成帝道:「此事當時在場的群臣都曾見證,難道朕堂堂天子,還能弄虛作假,糊弄你不成?不過因吃醉酒忘了罷了。」

那使者到底不敢當面質疑,成帝又笑道:「然而你也不必失望,雖然選不到懷真,就另選一人罷了。」

使者便問道:「不知又是何人?」

成帝道:「你國既然看中應公府的小姐,那麼便自應公府選罷了。」當下便問應梅夫,只問府中尚有幾位小姐待字閨中。

應梅夫因念應翠近來已經許了人家,只剩下應蕊跟應玉兩人,便說明了。

成帝聽了,心中自選定了一人,那使者無法,只能應了。

且說這消息不脛而走,先傳回了府內,眾人都是大驚,紛紛猜測究竟是如何。

懷真正在屋內繡花,隱隱聽見外頭丫鬟們竊竊私語,起初還並不知道是怎麼樣,忽然不經意聽見「賜婚」兩個字,頓時怔住了,忙叫進來,便問端詳。

丫鬟們不敢隱瞞,便道:「聽外頭的小廝們說,皇上選了咱們府內的一位小姐,要去沙羅國和親,且……也給淩狀元選了賜婚的人了。」

懷真怔了半晌,便淡淡問道:「可知道都是誰?」

雖然口中這樣問,心中卻仿佛猜中,其中必有一個是她自個兒罷了,然而此時此刻,若給她選的話,懷真自詡,倒不如選中了她去和親。

丫鬟搖了搖頭,並不知道詳細,因此不敢亂說罷了。

過不多時,應蘭風卻先回來了,也不去拜見老太君,二話不說先跑回東院來,見懷真呆呆地坐在窗前,便將她一把抱住,淚先墜了下來。

李賢淑早也聽見消息,攆雞一樣飛跑回來,進門忙問道:「到底是怎麼樣,送誰去和親?」

懷真被應蘭風抱得緊緊地,卻並不見如何害怕,只溫聲說道:「爹,娘問你呢,又是怎麼了?都做大官兒了,竟還這麼失驚打怪的呢。」

應蘭風見她言語平和,這才強按捺那股失而復得的驚恐之意,便把今日朝堂上的種種情形,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李賢淑聽完了之後,幾乎癱軟地上,勉強念了一聲佛,道:「神天菩薩保佑!」

懷真先是怔怔的,然後問道:「爹……是唐叔叔、是唐叔叔說皇上已經賜婚了我跟淩絕的?」

應蘭風含淚點頭,道:「真真兒是多虧了唐大人,若不是他如斯機變,你爹我今兒死在朝堂上了。」

懷真聽了,便挑唇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兒啊。」垂了眼皮,就不再言語。

只因為那夜應懷真大發脾氣之事,李賢淑便跟應蘭風說了此事,叫他詢問淩絕,是不是有些言差語錯,惹怒了懷真。

回頭,應蘭風果然就問了淩絕那夜究竟如何。

淩絕並不隱瞞,只把自己瓊林宴那夜,想要求成帝賜婚的事兒說了,又道:「我因忍不住,就把此事貿然跟懷真妹妹說了,大概是我唐突了她,請恩師責罰。」說著便跪了地。

應蘭風本甚愛淩絕,又敬他才氣人物,本來心裡也早有打算,有意想把應懷真許配給這得意之人的,只是不好說出來罷了。如今見他心底也是這般意思,自然大喜,雖然覺著懷真因此大發脾氣,似有些過了,但畢竟這女孩兒生性便有些古怪,素來又不喜人家提她的親事,或許的確是淩絕當面說的太唐突了,讓她一時面兒上過不去……也是有的。

應蘭風聽淩絕說明過後,反安慰了他一番,回來後就跟李賢淑也轉述了此事。

李賢淑琢磨了一陣,便道:「這固然是件好事,我素來也覺得淩絕那孩子無比妥當,不管是家世人品年紀上……處處跟懷真相配,只是,懷真那一夜,未免也太……」欲言又止。

原來那夜李賢淑進門之後,一邊兒抱住懷真,一邊兒又命丫鬟們把摔破打碎的東西都快快收拾了,後來對應蘭風說起來,因怕應蘭風愛女心切反而擔驚受怕,也只說懷真是發了脾氣罷了,並沒有仔細把懷真狠命摔打東西等情形說出來。

應蘭風因並未親眼目睹,不知道應懷真對「賜婚」之事是何等的抗拒,因此這一次在朝堂上,小唐出面兒提起此事,成帝趁機賜婚,倒反而是如了應蘭風跟李賢淑所願。

只是此刻應懷真面上毫無喜色,只是淡淡然,仿佛遇了尋常事一般。

兩人不免正有些詫異,忽然懷真問道:「爹,那和親的既然不是我,又是誰呢?」

應蘭風聽她如此問,才又歎了口氣,道:「是應玉。」

李賢淑只顧為懷真不必去和親高興,忘了還有此事了,乍然聽說是應玉前往,頓時也驚呆了,便喃喃道:「天呢……這可……如何是好?」

應懷真垂眸想了會兒,她知道應玉心裡有的人是李霍,先前應玉因為跟許源說明心跡,被痛駡一頓,至今還關在屋裡,忽然聽說了這個,還不定是如何呢……只怕也是一個「痛不欲生」而已。

如此,還不到晚間,便傳來消息,果然三房知道了,許源本正有些不好,忽然聽了這信兒,更加死去活來,當夜竟又急忙派人去請大夫了。

應竹韻也自後悔不已,哪裡會想到竟會如此?早知今日,先前倒不如不在挑剔,只從了應玉的心願,早早地將她跟李霍定了,豈不也是沒有事了?

如今女兒若是去了沙羅國,只怕生生世世再也見不著了,應竹韻本是個濫情之人,只是唯有這兩個女兒,到底也如心頭肉一般,又看許源因這刺激,又悔又痛,連藥也都喝不進去……不免竟也在屋裡落下淚來。

雖然府內一時大有人仰馬翻之態,然而應懷真卻自始至終都雲淡風輕地,起初不知道詳細之前,還有些發呆,自應蘭風回來訴說究竟後,應懷真便如沒事人兒一樣,捧著琴譜看了片刻,又撫了一會兒琴。

屋裡常伺候的丫鬟如吉祥秀兒等,自覺著懷真這個模樣……並不像是正常無事的,但府內其他那些沒見識的外人,聽得琴聲傳來,不由地暗覺得懷真素日跟應玉十分之好,如今應玉替了她去和親,她竟還有閒心彈琴,真真是個無心無情的人罷了。

是夜,忽有一人前來,懷真一心在琴上,竟沒聽見外頭丫鬟稟報,只是正彈著的功夫,忽然間燈光中人影閃爍,才回過神來,抬頭一看,望著燈影之中那略帶傷感的容顏,認出正是郭建儀。

懷真便停了手,微微笑道:「小表舅,如何有空來了?」

郭建儀面上殊無笑意,反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傷感痛心,定定地凝視著懷真,並不言語。懷真便叫丫鬟倒茶,又起身道:「小表舅,快請坐。」

郭建儀望著她一舉一動,宛如平常,又不似平常,沉默片刻,便道:「懷真,皇上給你跟小絕賜婚了,你可知道了?」

應懷真微微點頭,道:「早知道了,現如今誰不知道呢,只怕都傳遍了。」

郭建儀待要說話,又仰頭看向別處,眉頭緊鎖,似有難解之事。

此刻丫鬟送了茶上來,懷真便道:「小表舅,吃茶呢,只顧想什麼?」

郭建儀閉了閉眼睛,歎息似的又問道:「懷真,你可願意嫁給小絕?」

懷真聞言,便又一笑,道:「哪裡輪得到我願不願意,不是已經賜婚了麼?」

郭建儀素來知道她跟淩絕不睦,見她如此反常之態,心中不免有些驚跳,凝視懷真半晌,卻又看不出什麼端倪,慢慢地後退一步,只好坐了,轉頭呆呆看著那一盞茶,又說:「你可知道,今兒在朝上,是誰極力促成了賜婚的?」

懷真淡淡一笑道:「聽說是唐叔叔……不是麼?」說話間,又坐回了琴桌之後,起手地彈了一兩聲。

郭建儀點了點頭,耳畔聞聽那淙咚之聲,終於似下定決心般,道:「懷真,只怕……我做了一件極大的錯事。」

應懷真手中不停,也不抬眸,挑唇道:「這又跟小表舅有何干係呢?你是好人,只是太過好了些……何必什麼錯兒都往自個兒身上攬。」

郭建儀苦笑了笑,道:「你不明白……只怕唐大人今日這番舉止,是因我的過失。」

懷真聽了這話,手上錯失了一根弦,發出「嘣」地一聲。懷真緊緊凝視那根琴弦,見他兀自顫巍巍地不停,仿佛永無止息似的,晃得人也跟著眼花。

隔了會兒,懷真才抬眸看向郭建儀,靜靜問道:「小表舅這是何意?」

郭建儀對上她明潤的眸色,又並不忍看下去,雙眉輕蹙,轉開目光,便想起昨兒的一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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