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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花共眠 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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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話說這一日,張珍來至鋪子裡,詢問掌櫃這兩日的情形。

這香料鋪的生意慣常是不鹹不淡的,照例並沒多少起色。正說著話,便見門口人影一晃,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小夥計見這兩人生得好矜貴出色相貌,通身的打扮又極為體面,便知道是勳貴世家的子弟們,忙迎上去招呼。

誰知張珍在櫃子後掃了一眼,頓時又驚又喜,便叫道:「小淩哥哥,紹哥兒!」竟忙不迭轉了出來,親自接了。

那小夥計跟掌櫃的才知原來是少東的朋友,當下忙去沏了好茶來奉上。

這邊兒張珍喜不自禁,便又問兩人道:「怎麼兩位哥哥今兒有空閒來這兒逛逛?」

唐紹先笑道:「只因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成了家,我倒是怪沒趣兒的,先前聽佩大哥說你近來也是忙得很,正好兒今兒小絕也有空,便一同過來看看你到底忙些什麼?」

張珍笑道:「不過是無事亂忙罷了。」

淩絕將這鋪子打量了一會兒,道:「倒是乾淨的很,地方也寬敞。」

張珍得他兩個來此,真真兒地喜從天降,蓬蓽生輝似的,忙請兩人到隔間落座。

兩人各吃了一口茶,張珍忽地看到淩絕腰間掛著的蓮花香囊,張珍因是不知情的,便笑問道:「咦,哥哥也買了這個呢?」

淩絕垂眸看了一眼,知道他誤會了,卻不解釋,只淡淡一笑。

唐紹側目撇嘴地說道:「這何嘗是買的,你沒聽說?是他先有這個,眾人才跟著一窩蜂似的都戴了的,說來那百香閣竟是沾了他的光兒呢。」

張珍聞言,便若有所思。

淩絕哼了聲,目光複雜地看了唐紹一眼——唐紹雖瞧出他的眼神裡有幾分惱意,卻也不知究竟,便只笑問:「難道我說的不對?」

淩絕只不理他,自端著茶走開了去。

唐紹知道他自來的性情便是如此,因不理論,只對張珍笑道:「大元寶,你店裡可有什麼比這蓮花香囊更好的東西沒有?那人人都戴的,我不稀罕,你且給我一個獨一份兒的才好。」

張珍便躊躇:「這……」

不妨淩絕聽在耳中,便又覺刺心,就只當不聞的,邊喝茶邊打量張珍店內的各色物事,正隨意亂看,忽地見那櫃檯的檀香木架子上掛著幾個香囊荷包,看繡工倒是有些平常,淩絕並不在意,只是隨意看了兩眼。

不料張珍起身走了過來,竟拿了兩個荷包回來,便對唐紹道:「紹哥哥,我這裡並沒有其他好東西,只這個是剛得的,也是最好的……不是我誇口,滿京城內也只有我這裡獨一份兒。」

唐紹原本只是隨口說說,也是取笑淩絕的罷了,忽地見張珍如此鄭重其事捧出了這兩個香囊來,他倒有些驚訝了。

因接過來細看,見上頭的繡工雖不錯,卻未算是極上乘,略捧著一聞,倒也沒什麼氣息,細察,才覺著有股清清苦苦的味道,卻並不叫人難受,再細嗅兩遭兒,心裡倒反而有些受用。

唐紹便笑道:「大元寶,你哪里弄來的這個?這並沒有多少香氣的,帶著這個竟有何用?」

張珍道:「近來蚊蟲漸漸多了,掛著這個,蚊蟲便不肯叮咬,這般的淡香,縱然是身懷有孕的女子也能佩戴,最是安心安神的。」

唐紹本想教訓張珍——香包顧名思義,自要香氣撲鼻才好,忽然聽他說了這些妙用,才不由側目起來,道:「果然有這麼神?你可不要騙我?」

張珍笑道:「若是別人做的,我自然是不敢誇下這海口的,但這個是……」

張珍說到這裡,驀地醒悟,倒是不好走漏了消息,便只咳嗽了聲,道:「這是一位高人家裡不傳之秘……哥哥放心就是了!」

唐紹只是挑眉帶笑,拿著那兩個香包翻來覆去,好奇地看。

不料淩絕在櫃子邊上,因把張珍跟唐紹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便眉頭一蹙,也摘了個香包下來,在鼻端略略一嗅,心中微微一震!

忽地聽唐紹道:「大元寶,既然這香包這般珍貴,是不是也跟百香閣似的,一兩銀子一個?」

張珍笑道:「哪裡就有那麼貴價了,不過是一百錢一個罷了。」

唐紹嘖嘖說道:「便宜便宜!既然如此,我要十個。」說著就要去摸銀子。

張珍忙按住他的手,擰眉道:「哥哥們第一次來,何況咱們又是素日的交情,萬萬不許跟我見外!別說是這個……就是我這裡應有的東西,哥哥們但凡有看上眼的,不論是什麼,只管拿走就是了!」

唐紹見他這般,又笑又搖頭道:「大元寶,你這樣做生意,豈不是要虧本的?」

張珍笑道:「能多交些跟哥哥們一樣的好朋友,虧本又算什麼?我自管心裡高興。」

不料淩絕聽了,便插嘴說道:「他唐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你很該要他十兩銀子一個,瞧他是不是也這般闊綽要十個的。」

張珍見淩絕玩笑,知道他跟唐紹熟絡才說此話,他倒是不便多嘴,於是只笑說:「哪裡能呢。」

唐紹白了淩絕一眼,然而見張珍這般爽快,也知道他的性子真摯,便不跟他推讓,只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好兄弟,你真真是夠義氣,也罷,我不跟你客套就是。」

張珍聽了,這才滿面堆歡。

不妨淩絕徐步走了過來,手中也拿了一個香囊,對張珍道:「大元寶,我不似他一般貪心,只要一個就好了。」

張珍道:「哥哥多拿幾個無妨,何況好事成雙。」當下不由分說又拿了一個來給淩絕。

淩絕也不推辭,只是收了。

張珍叫人又給唐紹包了,唐紹本來是想,——不管好歹且照顧照顧張珍的生意,如今見他白送,便只拿了五個。

兩個人又坐了會兒,才各自去了,張珍送了他們兩個去了,又高高興興地回到店內,這會兒掌櫃的便問道:「珍哥兒,這兩位是哪家的公子爺?」

張珍便把唐紹跟淩絕兩人的身份自說了,掌櫃的一時咋舌,小夥計也如夢初醒,各自掂掇說道:「怪不得我見生得是那樣天人一般,不想竟是小淩駙馬跟唐家的公子爺。」

掌櫃的忙又說道:「聽說百香閣那香囊,起先就是因小淩駙馬配著,故而眾人都喜歡起來,我們的香囊,倘若也蒙他戴著,只怕遲早晚也揚名出去了。」說到這裡,就拿眼睛看張珍。

他們這些人,雖知道張珍素日交往了許多世家公子,卻只是耳聞罷了,這還是第一次親見真主兒來到,因覺著既然有這樣的門路,他們正也愁這香囊銷路一般,倘若加以利用,未嘗不是個法子……

張珍明白他的意思,因笑道:「我當他們兩個是手足兄弟一般,又怎好相煩他們做那些事?不必再提了。」

張珍這般吩咐了掌櫃,掌櫃自也打消念頭,只是覺著張珍未免有些心實了,這樣誠懇忠厚的人……行商卻是大為吃虧的,因此掌櫃雖然不說,暗地卻是搖頭。

而張珍說罷了,便又看帳目,心中自盤算著,要從帳目上拿一部分錢出來,作為香囊的利銀給懷真。——原來這是懷真第一次托張珍做一件事,起初又是那樣興頭,張珍自不肯說如今的窘狀,只打算好了,見了懷真只說賣的極好,再把這些銀子給她過目,叫她安心高興就是。

且不說張珍暗中打定主意,只說淩絕跟唐紹兩個離開店鋪,沿著長街往前而行,唐紹便笑道:「大元寶這人,太過老實了,這鋪子我看遲早晚的要虧本呢。」

淩絕啐道:「把那烏鴉嘴省省,豈不聞人善人欺天不欺?大元寶為人良善溫和,只怕自有機緣。」

唐紹笑看他一眼,道:「既然你有此心,那就拜託你明日也把這香囊戴上,只要你逢人就誇……那些人見了,未嘗不會起意,你便成了大元寶的財神爺也未可知。」

淩絕又輕哼了聲,道:「我縱有此心,只不過這並不是我一人之力能達到的。」

唐紹問道:「如何不能?上回這蓮花香囊不也是借了你的名兒?」

淩絕掃了他一眼,無奈歎道:「跟你說也是白說,你……跟你們家那位比起來,委實還是青嫩了些。」

唐紹起初不解這話,細細一想,隱約有些明白,當即皺眉道:「你是說……」

淩絕卻閉口不提,兩個人走到十字路口,淩絕因要回府,便同唐紹分別了。

卻說淩絕回到府中,見奶母正領著淩霄在院中玩耍,淩霄一見他回來了,忙揮舞著小手兒便飛跑過來,因跑的太快,竟一個跟頭栽在地上。

淩絕心驚肉跳,上去把他扶起來,卻喜是倒在鬆軟的泥地上,並沒有磕破了頭臉手掌,只是衣裳上弄髒了些,淩霄也不曾哭,只是嘟著嘴,有些兒不高興罷了。

淩絕忙給他把灰拍去,此刻也不顧汙髒了,——奶娘見他在,才也安心後退,不敢靠前。

淩絕把淩霄抱起來,自進房去又洗了手臉,才又領他出來玩耍。

因見他雪白的臉頰上一點紅腫,竟是被蚊蟲叮咬所致,淩絕心中一動,抬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張珍所送的香囊來,便對淩霄笑說:「宵兒上回送了香囊給我,如今二叔也把這個送給宵兒,宵兒看看可喜歡麼?」

淩霄正是愛玩兒的時候,見淩絕手中的香囊紅紅的,上面又繡著一隻小雀兒,正振翅飛翔似的,看來十分精緻好玩兒,淩霄便一把抓了過去,舉在手裡玩耍。

淩絕見這香囊大,淩霄人兒小,怕他亂玩一陣兒便丟了,索性把香囊給他掛在脖子上,淩霄低頭看看胸前的香囊,很覺有趣,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會子院中無人,兩個人坐在屋簷底下,淩絕看著淩霄喜笑顏開的模樣,心裡倒也喜歡,只是看著香囊,未免觸動心事,便把自己的那個也舉起來看。

不料淩霄瞧見了,便也抓住,因把兩個比了比,卻覺著自己的小雀兒更是可愛,便笑道:「宵兒的好。」

淩絕忍不住也一笑,道:「宵兒的自是最好了。」

淩霄倒在他的懷中,便不停看那小雀,淩絕垂眸望著他無邪的容顏,終究忍不住,便問道:「二叔喜歡宵兒,才給宵兒這雀兒的,宵兒卻是為何給了二叔這個……」說著,便把蓮花香囊給淩霄看。

淩霄轉頭看了一眼,嘟囔說道:「二叔……喜歡……」

淩絕聽在耳中,心中一凜,卻笑道:「二叔果然是喜歡的,宵兒真聰明,不過宵兒又是如何知道……二叔喜歡呢?」

淩霄聽他問的溫和,面上又帶笑,便眨了眨眼,說道:「宵兒看見的。」

淩絕更是驚心,第一想到的,卻是難道自己在何處漏了行跡……跟懷真有些什麼舉止給淩霄看見了?然而細細想想,自打淩霄懂事,他連懷真的面兒都難見到,何況是兩人單獨相處?

淩絕斂了心神,複問道:「宵兒好生厲害,卻是自哪裡看見的呢?」

淩霄舉著那香囊,對著太陽光看,卻見萬道金光被擋在那紅色的香包兒背後,在香包兒周遭凝成一團圓圓地光環 ……

淩霄皺眉看著,喃喃不清地說道:「是從爹爹的……那個圓圓的碗……碗裡看見的。」

淩絕深吸一口氣,卻想不通到底是淩景深的什麼「圓圓的碗」,這話聽來自然毫無道理,然而淩霄尚不懂事,認得的東西能叫出名兒來的更是少之又少,也只認得一些日常慣用之物罷了,倘若把別的什麼東西也認作是「碗」,倒也是有的。

淩絕便試探著問道:「那如今,那個碗在什麼地方呢?」

淩霄放下香囊,呆呆看了淩絕一會兒,道:「不見了,宵兒不知道……」

淩絕見他眼睛有些發紅,生怕他又哭起來,便忙不問了,只笑說:「好罷,以後若再見到,宵兒就告訴二叔好麼?只要宵兒答應二叔,二叔就陪你玩。」

淩霄聽了這話,才又慢慢露出笑容,用力點頭說道:「好!」

淩絕見他這般乖巧,便將他抱起來,小心地擁著肋下,便抱著他慢慢轉了一圈兒,淩霄身子騰空,如飛一般,便大笑起來,胸前的香囊也跟著旋飛起來,滿院都是小孩兒清脆歡喜的笑聲。

且不說淩絕把香囊松了一個給淩霄掛著,只說唐紹得了香囊後,想到夜間還要當值,便自進宮去。

他一路往侍衛房去之時,就看見宮內禦制間的太監頭領馮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迎面而來,遠遠兒地見了他,便面露笑容。

因唐紹為人機靈,性格風趣,品貌俱佳,出身又極好,因此在宮內自是廝混的如魚得水,這些太監們都極愛他。

馮公公見了他,不免停下步子笑說了一番,才要離去之時,唐紹忽地叫住他,道:「差點忘了,有一樣好東西給公公。」

馮公公一驚之下,喜不自禁,笑道:「紹哥兒,這哪裡敢當,怎麼能要你的東西?你竟也有心惦記著。」

唐紹笑道:「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只不過我一位好兄弟的香料鋪子裡,才進了一種異域的奇香,據說戴了便不被蚊蟲叮咬,前兒我聽公公說那禦制間的蚊子厲害,因想著給你要了一個。」

馮公公一聽,先不論那「奇香」的真假,只唐紹這份兒心意就夠他動容的了,因道:「紹哥兒你真真兒的……叫咱家說什麼好?咱家不過是隨口抱怨的一句話,別人聽了也就罷了,獨獨你記在心上。」

唐紹笑道:「只要您別嫌棄就是了。」說著從懷中掏出那香囊,便雙手奉上。

馮公公忙接過來,他們在宮內當差,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只掃一眼,就知道這香囊並不是什麼難得的上品,然而這物自然是「輕」的,最難能可貴的自然是這份「人情」,因這份心意人情,這物自然也身價百倍了,馮公公便仔仔細細收了那香囊,歎道:「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又同唐紹說了兩句,才自帶著小太監們去了。

複過月余,天兒更熱了幾分,夏日悠長,高樹之上,蟬聲噪唱不休。

這日,懷真正在府內,自苦苦思忖該如何才能將這香包兒的生意做好,一直想了不下百種法子……卻都不得行。

懷真勞神之餘,不由感慨:原來這「行商」之事,竟是如斯不易,先前只聽人說商賈低賤,未免有個輕視之意,如今自己想要在此中鑽營,才知要做一名合格的商賈,卻也是極難的,先前所知所覺,畢竟是膚淺輕狂……怪不得陸放翁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懷真正捧腮胡思亂想,忽地外頭說張珍來了。

懷真因自覺此事弄壞了,竟把張珍也連累了,倒是有些羞見他,可畢竟又不能避而不見,於是只好打點精神,訕訕出來。

誰知才轉出廳,就見張珍興沖沖地快步進門,一眼看見她,竟拔腿跑上前,猛地把懷真抱住,只顧連聲笑道:「妹妹!成了,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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