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與花共眠 > 第269章

與花共眠 第269章

簡繁轉換
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卻說是夜,懷真竟是歇在宮中,並不曾回到唐府去。

寢宮之內,含煙跟懷真同榻而眠,聽得外頭更鼓聲動,含煙心裡喜歡,禁不住轉頭看一眼懷真,卻見她睜著雙眸,長睫微微眨動。

含煙便轉過身來,抱著她的胳膊,悄聲問道:「傻丫頭,在想什麼?」

懷真聞聽,便也轉頭看向她,欲言又止。

含煙忽地笑起來,道:「原本是我傻了,此刻你還能想什麼,自然是在想你那‘唐叔叔’了。」

懷真便也忍不住一笑,推了含煙一把:「姐姐瞎說。」

含煙打量了她半晌:「當真不是在想唐大人?」

懷真歎了口氣,她原本並沒在想小唐,然而給含煙一提,卻情不自禁又想起來,因喃喃說道:「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自他出京,我總覺著心裡空落落地,像是失魂落魄似的。」

含煙本要取笑,然而見她脈脈含愁,便點頭道:「你們畢竟才成親不久,你憐我愛的,從未分開……我常常也聽聞,但凡你回應公府住,唐三爺都得跟著去,可見他也心愛你,故而片刻也捨不得離了你,你如今這樣想著他,他必定也正想著你呢。」

懷真聞聽,忙轉過身來,望著含煙道:「當真的麼?」

含煙忍不住嫣然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尖,故意說道:「你只顧惦記他,倒也不多心呢?」

懷真問道:「這可奇了,我又多什麼心?」

含煙道:「你可知道,他們出使新羅……那新羅必然會奉上絕色的舞姬等迎接招待,你難道不怕……唐三爺被……那起子狐狸勾了去?」

懷真這才明白含煙的意思,因掩口笑了一會兒,道:「我才不怕呢。」

含煙見她斷然否認,便睜大雙眸問:「這又是為何?」

懷真想了想,道:「三爺不會喜歡別的人。」

含煙聞言,忍俊不禁:「好個不知羞的丫頭,竟這樣篤定唐三爺只喜歡你一個麼?」

幸好是借著夜色掩映,倒也看不出臉上的紅來,懷真哼了聲,才說道:「我倒不是篤定他只喜歡我一個,我只是覺著他不會去喜歡別的人罷了……姐姐哪裡知道,他的性情呢,倒是有些頑固……」

懷真蹙眉想了片刻,竟想不出如何形容,末了便莞爾道:「我想是……‘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爾’……」說著又捂著嘴笑。

然而含煙卻早領悟了,只覺懷真雖是簡簡單單的話語,卻大有深情在內,於她竟有些黯然銷魂了。

過了會子,含煙才道:「我卻明白你的意思,你如何不說他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呢?我卻也知道唐三爺的眼光自是極高的……等閒哪裡會把什麼狐狸放在眼裡?不過是逗你的罷了。」

懷真低低地笑說:「姐姐還笑我不知羞,自己倒是引我說這些話。」

含煙噗嗤一笑,便握住她的手,道:「我雖是玩笑話,卻也有幾分正經,要知道先帝便曾有過個新羅的妃子,據說是極溫柔體貼又極貌美的,我才想起這件事兒來。」

懷真便道:「我是信唐叔叔為人的,再者說,倘若他當真看上別的……卻也沒有法子。」

含煙忙說:「這斷然不會,早說了是玩笑呢。」

含煙說著,便將懷真輕輕抱住,說道:「你對三爺如此信任,又有這樣的心胸……我只忽然想起,白日裡清妍說的那些話,相比之下,豈不可笑?」

懷真一怔之下,也輕笑說:「我卻也覺著意外的很……」

原來白日懷真進宮,的確是含煙所傳,只不過兩人才說了一會兒話,成帝那邊兒便傳,兩個人前去駕前——正好清妍公主也在。

三個人陪著成帝,略坐片刻,成帝因要吃藥,便只留下含煙伺候,清妍便同懷真出外。

出了寢宮,清妍因道:「妹妹近來可好麼?如何看著似清減許多,唐侍郎雖奉命出使,妹妹卻也要保重才好。」

懷真只道多謝,清妍又歎道:「其實我也懂妹妹的心思,如今我跟妹妹,倒也像是一樣的。」

懷真自是不解這話,便只看她。

清妍便笑說:「駙馬因近來翰林院事務繁忙,夜間竟也不曾回府,只在翰林院歇息,因此已經一連數日都不曾見到他了,豈不是也跟唐侍郎去出使了一般?」

懷真近來只念小唐不在,並不知此事,聞言只得一笑罷了。

清妍看著她淺笑之態,便道:「算來駙馬去應公府的次數,竟比回府的次數更多些呢。」

懷真見她無緣無故只管說淩絕,正自覺有些怪異,忽然聽到這句,便明白公主話裡有話,因抬頭看向她,微笑道:「竟有此事?我因在唐府,竟全然不知的。」

清妍幽幽地說道:「妹妹當真不知麼?如何我聽聞,方才你人在應公府,他也正好兒在那呢,這倒真真兒是巧了。」清妍說完,便看著懷真笑。

懷真豈能聽不出這其中的意思,然而認真分辯起來,特意說出口,倒顯得不成體統。何況如今清妍是個玩笑的模樣,倘若自己一本正經解釋,豈不是顯得心虛似的?恐怕又落了話柄。

因此懷真只淡淡一笑,說道:「可不是麼?我倒也沒想到趕得這樣巧兒呢。」

清妍見她淡定從容,面不改色的,自己反而有些撐不住了,便道:「我也知道……原本妹妹跟駙馬是訂過親的,只怕你們之間……自跟別人不同。」

懷真笑道:「那不過是陰差陽錯罷了,何況過去許久的事了,難得公主還記得。」

清妍卻有些笑不下去:「其實我倒是不記什麼,……只怕有人心裡放不下,終究成了刺。」

懷真問:「公主說的是誰,我如何不明白這話?」

清妍終究忍無可忍:「何必跟我裝糊塗呢?駙馬的心思在誰身上,你難道不知?」

懷真倒是渾然想不到會聽到此話,直直地看了清妍半晌,才道:「我果然不知。」

清妍咬了咬唇,死死地也看著懷真,兩個人一瞬都不曾出聲。

而刹那間,懷真心中所想的,竟是那一日……自己在宮中,正好兒遇見淩絕同清妍給成帝請安,兩個人是那般恩愛的情形,是以如今聽到清妍說出這種話來,不免有些驚心。

因看著清妍這模樣,倒是又想起前世那許多雜亂,心中只想:「難道……淩絕同公主那樣好,不過也是裝出來的?私底下卻……是如對我一樣對她?」

一念至此,懷真心中的惱意竟緩緩消退了,因在心底思慮了會兒,便垂眸說道:「且不論駙馬爺心中到底有誰或者無誰,如今他已經尚了公主,姻緣天成,公主便只同駙馬一心一意、好生相處就是了,何必管旁人?若是真心愛顧,便只管珍惜相處,若是斷情絕意,忍無可忍,便……」

懷真欲言又止,看了清妍一眼。

原來懷真這些話,雖是對清妍公主所說,未嘗不是站在今生自己的立場上,在對前生的那個自己說罷了……

然而後面一句「長痛不如短痛」,到底說不出口。

誰知懷真未說出口,清妍卻已經明白了,頓時臉色一變。

清妍自不知懷真此刻所說,字字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也都是她曾用種種刻骨銘心換回來的感念,清妍只聽到最後一句,卻宛如是懷真在挑釁似的。

清妍皺起眉頭,便道:「你、你竟是咒我跟駙馬不成?」

懷真愕然,回過神來,啞然失笑,卻又正色道:「我絕無此意,正好相反,我希望公主跟駙馬白頭偕老。」

清妍胸口起伏不定,懷真雖說的懇切,她卻有些聽不下去,只道:「我自然是要跟他白首偕老的,只是……以後你……不要再同他碰面了。」

懷真聽了這等無理的話,卻也不惱,只道:「很不必公主特意提醒。公主若沒別的話,我且告退了。」

有風拂蕩而來,隱隱帶些涼意。

清妍略清醒了幾分,因到底也不想跟懷真鬧的大不好,便又暗吸了口氣,笑說:「我因關心情切,有些言差語錯,妹妹別放在心上。」

懷真深看清妍一眼:「我很明白公主之心,只不過,公主誤會了我的心罷了。」

清妍愣怔間,懷真已轉身自去了。

含煙因聽宮女提起她們兩個說了許久的話,又看懷真有些神不守舍,便問起。

懷真起初噤口,因越想越覺著啼笑皆非,又因含煙又不是外人,到底說了。

含煙聽後,又驚又氣,一來詫異于淩絕的心意,二來卻又覺著清妍如此,實在是太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含煙道:「真是無妄之災,你都嫁了這許久了,連府裡都少回去……只偶爾遇上一次,竟就打翻醋罎子了。」便抱著安慰。

懷真倒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何況問心無愧。只是因清妍的反應,不免想到前世罷了……見含煙體恤自己,她便也極快地將鬱鬱不快之意壓下,只同含煙說笑罷了。

兩個人夜間,悄悄地又說了許久的體己話,至次日含煙送懷真出宮,忽地聽傳來一個消息,原來成帝因身子情形日漸不好,便傳命太子監國,自己好安心休養罷了。

別人倒也罷了,懷真聽了這話,不免想到郭建儀同自己說的……竟果然成真了,心裡微微喜歡,心想此事成真,只怕父親的事也不至於有礙。

因此懷真才又轉憂為喜,乘車自回唐府。

先去拜見唐夫人,卻見屋內靜靜地,唐夫人竟正悶坐著,懷真見仿佛不對,便上前行禮。

唐夫人道:「你過來罷。」懷真因上前,唐夫人將她摟住了,問起在宮中之事,懷真也一一說了。

懷真見唐夫人悶悶不樂,便問道:「家裡可都好?敏麗姐姐如何不在這兒陪著太太?」

唐夫人歎道:「先前她同我去了你大伯府內,不知聽了什麼閒言閒語的,我看她有些不受用,自打回來後,就一直在屋裡不曾出來呢。」

懷真道:「是誰說什麼了?」

唐夫人見丫頭們都不在近前,便小聲對懷真道:「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方才又把敏麗的丫頭叫來細問,才知道,不知是哪幾個無知的老婆子,碎嘴說你姐姐懷著遺腹子甚是不吉利……許多混帳話,真真兒可氣的很……」

懷真也擰眉道:「是什麼老婆子敢這樣瞎說?可跟大伯母大嫂子她們說了?」

唐夫人唉聲歎氣道:「我是才知道的,然而你大嫂子是個不愛管事的,你大伯母又素來護短,只怕說了也不中用,何況跟隨你姐姐的那丫頭也沒看清是哪個老婆子,她們府內的人有上千呢,又哪裡找去?倒也罷了。」

懷真只得也忍著氣,便說道:「既如此,我去看看姐姐。」

唐夫人也正有此意,便道:「她最聽你的話,且好生勸勸她。」

懷真自來到敏麗屋內,果然見敏麗臥在床上,丫頭們都聚在外間,不敢入內,見懷真來,如得救星。

懷真便進了門,靠前低頭看了一眼,不似是個睡著的,因喚道:「姐姐?我回來了,大熱的天,如何只悶睡呢?」

敏麗聽是她的聲音,才要起身,因她近來顯懷了,懷真格外小心,親自扶著坐起。

敏麗的眼有些紅紅地,懷真看的明白,只並不說罷了。

敏麗因強打精神,問道:「我正想著你呢,在宮內可好?」

懷真心中轉念,便道:「都好,只是有件可笑的事兒,倒是不用跟姐姐說了,免得你跟著著惱。」

敏麗因心裡難過,本隨口應付,如今聽懷真這般說,卻不免好奇起來,忙問:「是什麼可笑的事兒呢?你且說給我聽聽。」

懷真見她果然問起來,又見她臥了半晌,蓬頭腫臉的,便把她拉著起身,坐在梳粧檯前,又叫丫頭們打了溫水來。

夜雪見狀會意,忙上前為懷真挽起袖子,又把帕子浸濕,遞給懷真。

懷真便道:「你們都退下罷,這兒有我就是了。」丫鬟們都去了,懷真才笑說:「說來姐姐只怕不信,這事兒跟清妍公主有關。」

因此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給敏麗擦了臉,又整理了一番有些亂了的雲鬢。

敏麗怔了怔,只顧聽去了,也並未動,聽懷真從頭到尾說完,不由失笑道:「果然好氣又好笑,怎麼小淩駙馬至今仍不能忘情的麼?」

懷真見她偏說這個,便笑道:「當著公主的面兒,我倒是不好說的,只怕公主是會錯意了……我雖不常跟駙馬相見,但是見了他,他每每橫眉豎眼,竟像是恨我入骨似的呢。哪裡有公主說的那樣兒?」

敏麗只顧琢磨此事去了,竟把自己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便點頭說:「你不懂,這也是隨人而異的,有的人天生不善表達,情緒不敢外露,或者因為種種顧忌之類的,是以一言一行,反叫人覺著是冷淡了。」

懷真呆了呆,細細想來,倒覺著有幾分道理,卻仍搖頭道:「淩絕那個人,我是怕了他了,橫豎不管他是恨我憎我,還是……總之以後儘量避開他就是了,從此天下太平。」

敏麗聞言,卻笑著仰頭看她道:「還是我們懷真妹妹難得……竟惹得那樣冷心冷面的人惦記著,多虧哥哥如今不在家裡,倘若在家裡,只怕又要喝上幾壇幾缸的醋呢,又讓我看了熱鬧了。」

懷真一時臉紅,便啐道:「人家好生同姐姐說話,偏又這般幸災樂禍呢?」

敏麗微微斂了笑,點頭道:「說笑歸說笑,我豈會不明白你的心?……似這種事情,換作平時你如何肯說,如今說來,不過是想給我寬心罷了。」

懷真見她知曉了,笑道:「姐姐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因那些閒言碎語不快呢?那些人又與你何干?」

敏麗低頭,默默說:「他們說的雖是混帳話,可未嘗沒有道理……我這孩子,是是他的一點血脈,我也立志要好生生養他,只是畢竟沒了父親,將來……自也無有依傍,想想,也著實悽惶……」

敏麗因曾跟世子恩愛非常,乍逢離喪,又是有身孕的人,本就多愁多感,又因聽了那些狠毒的話,更覺傷心,便垂下淚來。

懷真忙握住手:「姐姐是再聰明不過的人,如何給這些糊塗話也弄歪了?什麼沒有依傍的話,難道家裡的人還不是你的依傍?太太,三爺……還有我呢!」

敏麗情難自禁,哭道:「可終究我是嫁出去的……孤兒寡母……」

懷真不等她說完,連連啐了幾口,道:「我可不聽這些!姐姐也不許說了,可知你心中所想所念,那孩子只怕也都知道呢?」

敏麗一驚,才忙停了,掩口有些驚慌。

懷真才歎了口氣,道:「先前最難熬的那段都熬過來了,如何現在好了,反又胡思亂想起來,姐姐始終都是唐家的人,再說,三爺跟太太又不是那些迂腐不堪的,會不管不理麼?縱然大伯府裡有些閒言閒語,又跟咱們有什麼相干,又不是跟他們住在一塊兒……也不用求著他們如何。別說如今姐姐生一個孩子,就算十個八個,也自養得起。」

敏麗聽到這裡,忍不住便笑了聲,道:「原本還算正經,到後面卻又瞎說起來了。」

懷真哼道:「我並不是瞎說,當真養得起,就算分毫不用唐家的銀子都使得。」

敏麗點頭笑道:「好丫頭,不用唐家的,難道用應家的呢?」

不料懷真得意洋洋,道:「也不用應家的,只用我的。」說著,便附耳,又把自己跟張珍並百香閣合夥的事兒說給敏麗知道。

敏麗果然又驚又喜,笑道:「竟這樣能幹了?」

懷真道:「當初本就是因姐姐受那飛蚊之苦,我才做了那香的,想不到因此竟成了事,將來這孩子出生了,我要給他一個大禮才是呢。」

敏麗聽她說了這許久,心中才暖了過來,又且動容,便抱住了道:「好丫頭……我當真是前世積德,才給哥哥把你娶回來呢。」

懷真笑道:「既然是姐姐前世積德,今生就該姐姐娶我才是。」

敏麗也笑起來,摸了摸肚子,便歎道:「我先前因聽他們說了那些話,心裡不快,也覺著這裡悶悶地疼,如今才好些了……竟又笑得有些疼。」

懷真聽了,不免緊張起來,忙命人去叫太醫來診脈。

敏麗要攔已經攔不住,便無奈笑道:「何苦這樣小心,得虧不是你有身孕,不然的話,倒要怎麼樣呢?」

頃刻太醫來過,幸喜並無大礙,只叫安心靜養,便去了。

懷真才放了心,當下自回房中,沐浴更衣之後,便在榻上臥著歇息。

因平日習慣了有小唐在,他離了這月餘,懷真還總是不習慣身邊兒空空如也,忽地想到昨夜在宮中含煙所說的話,懷真翻了個身兒,看著身邊兒那枕頭,不由便想:「唐叔叔可也在想我麼?不知現在在做什麼?」

不覺間,又過了半個多月,且不說京城之中風雲聚會,變幻莫測,只說在那東北的新羅國內,小唐一行大舜使者,早已經安頓妥當,要交接處置的諸色事宜也都料理齊整。

因早就定好了章程規制,所有一切都有條不紊進行,中途也順風順水,毫無紕漏。

這一日,新羅王在殿上迎了小唐眾人,跟王世子以及群臣一起跪拜,按禮接聖旨。

小唐將聖旨請出,當殿朗聲宣讀完畢,新羅王山呼萬歲,將旨意雙手接過,才畢恭畢敬地站起身來。

新羅王因見小唐貌若神人,儀態高貴,談吐溫雅……竟滿心愛戴,便著意誇獎。

小唐因也懂些新羅語,隨口也同他對答幾句,頓時之間,從新羅王到底下的群臣,都目瞪口呆,越發是一副驚為天人的神情,不多時卻交頭接耳,個個面有嘉許驚歎之色。

小唐倒仍是不以為意,雖被眾人目光爍爍的圍看,卻舉頭投足,顧盼轉側,始終泰然自若,雖並無倨傲之意,只瞧著極為隨和,卻偏叫人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因此這新羅國上下君臣,竟盡數傾倒,但凡小唐所到之處,一眾官員們無不哈腰相迎,紛紛招呼,口中無非是些讚頌愛戴言語罷了。

新冊封的王世子才只有六歲,雖年紀小小,然而也知道是上邦使者,看著小唐之時,也是一臉驚豔,雖不敢造次,卻流露出一副依依之態來。

小唐見他生得倒也伶俐,眼神烏溜溜的……有幾分似曾相識的純真,他心裡便喜歡,倒也格外留意。

正式的冊封儀式之後,便是歌舞宴會,眾位官員分列坐了,鼓樂聲起,一眾舞姬便自殿外湧入,翩翩起舞。

其中那為首的歌姬生得尤其出色,眼若水杏,唇似櫻桃,身段妖嬈婀娜,美眸流轉間,引得一幹群臣都目眩神迷。

小唐淺笑著周旋應答,雖看似漫不經心,從容不迫,實則時時留意周遭。

不知為何,雖然自從出京到進新羅,直至現在冊封大典完成,一切都格外順利,然而小唐心中,卻總覺著有些異樣,這大概是一種屬於謀臣臨戰的本能反應罷了。

小唐只顧心中籌謀,不料他旁邊的副手傾身過來,低低含笑說道:「大人,那舞姬仿佛甚是留心大人。」

小唐抬眸掃了一眼,果然見那新羅舞姬舞蹈之間,頻頻向他暗送秋波,神情竟有幾分撩人。

微微挑眉,小唐淡淡一笑,雖無情而似有情,更是如許明光照懾。

那舞姬臉紅心跳,腳下竟踏錯了一個拍子。

卻正在此刻,忽地有利箭破空之聲傳來,而在場眾人兀自無知無覺,都沉浸在那噪然鼓樂跟舞姬的妖嬈舞姿之中。

小唐目光轉動,便見一支利箭自外而來,仿佛是要往寶座上的新羅王而去,卻因那舞姬腳下踏錯……竟赫然擋住了那箭。

這會兒眾人才驚見異變,卻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舞姬便要被利箭穿胸而過,忽地不知從哪裡飛來了一個杯子,正好撞在那箭簇之上,只聽得「叮」的一聲,那小小地瓷杯竟把利箭撞得往旁邊歪了出去,鋒利的箭頭劃過那舞姬的胸前衣襟,裙擺飄揚,露出一抹雪白的酥胸,卻分毫也沒有傷著肌膚。

眾舞姬大亂,尖叫著四散奔逃,群臣也躁動起來,紛紛離座不安,小唐卻仍端然坐著,面不改色,只雙眸微冷地縱觀全場,亦凝神細聽周遭動靜。

正在全場大亂之時,卻聽刷刷刷數聲響,果然又有冷箭射來,此刻早有侍衛把新羅王救了下去護住,忽聽新羅王用新羅語大叫了一聲:「世子!」

眾人大驚,卻見王世子不知何時已經蹣跚出了席間,不知要去何方,此刻大概是被嚇呆了,竟怔怔地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眼看世子將要命喪當場,卻又聽「叮叮」數聲,那些將要射到世子身上的冷箭竟紛紛被彈開去!與此同時,一道緋紅的身影已掠到了王世子身旁,氣定神閑地將王世子往身後一帶,同時右手一張,大袖飄搖間,已將緊追而來的三支箭卷在袖底,輕輕一甩,便扔在地上。

那王世子站在小唐身後,此刻從他的袖底探頭來看,見狀,便禁不住「哇」地歎了聲,滿眼驚羨。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