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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花共眠 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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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原來進門的正是阿劍,先前他竟不曾離開,只聽到這兒,見懷真臉色不好,才進來阻止。

自此之後,王浣溪便留了下來。懷真極少同她說話,浣溪卻一副安之若素之態。

只是她雖然投靠了阿劍,但自打進了宅邸,卻從不曾放她出門一步,懷真冷眼旁觀,情知阿劍大概也並非十足相信浣溪,故而暗中防備罷了。

只懷真不知的是,這段日子來,浙海十數個縣內,風聲漸緊,衙差們挨家挨戶查問,同時也下了禁海令,所有大小船隻,一概不許出海。

因這兩年來朝廷對海疆管制日趨嚴格,時常下令禁海,何況又因要過年了,故而百姓們也並不覺得如何。

這日,外間鞭炮聲轟鳴,正是除夕,萬家燈火團圓之時,阿劍自外而來,臉上半惱半喜。

此刻他們竟又另換了一處居所,懷真見阿劍這幾日每每神色不虞,她反而高興,便道:「你怎麼了?」

阿劍見她面有喜色,便冷而不語,懷真自忖仍舊不能跟他多話,畢竟這人邪氣十足,於是便只悄悄走開。

不料阿劍道:「頭前她說唐毅回京是為了你,你可高興麼?」

懷真回頭瞧他一眼,不答話。

阿劍道:「只是你高興也是枉然,不論是你亦或者你腹中孩兒,以後都要隨我回扶桑去,統跟他沒有關係。」

懷真雖猜到他不懷好意,卻也不想他竟如此打算,便皺眉道:「你做夢!」

阿劍冷笑道:「美紗子曾想有個唐毅的孩子,卻反而死在他的手上,如今有了你,也算成全了她的心願。」

懷真雖然絕不信他所說,更不肯容忍孩子去什麼扶桑,然而如今人在他的手中……當下只含怒不言。

正在此刻,有一名黑衣人進門來,在阿劍耳畔說了幾句什麼,阿劍斂眉,低低地用扶桑語回話,懷真聽不明白,卻見他們如此鬼祟,情知沒有好事。

忽地阿劍道:「王浣溪呢?」

懷真道:「我不喜她,不知。」

阿劍琢磨著看了她一會兒,便未再問,頃刻,見一名黑衣人帶了王浣溪來到,又有另一名屬下從外而來,手中竟拖著一人,——那被拖進來之人仿佛負傷,是舜人打扮,卻不認得是誰。

懷真不明所以,道:「你們要做什麼?」

阿劍卻起身,竟拉著她的手,將她領會房中,懷真兀自問道:「那個人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阿劍並不回答,只把門鎖上,便去了。

懷真眼皮直跳,只得按捺心情,回到床邊兒坐了,如此不多時,忽地隱隱聽見一聲慘呼傳來……懷真驀地站起身來,眼神變幻,最終卻又扶著床柱緩緩落座。

至此,一直到晚間,阿劍才開了門,卻見懷真睡在床上,仿佛無知無覺,阿劍走到跟前兒端詳了會兒,摸了摸她的臉,覺得有些冷,便返身離開,再回來,手中已多了一床被子,便給她輕輕地蓋在身上。

直到次日,浣溪才複露面。懷真見她神色如常,便問道:「昨兒是怎麼了?」

浣溪淡淡道:「沒怎麼。」

懷真問道:「那個被他們帶進來的人是誰?又去了哪裡?」

浣溪面上浮現一絲異樣,轉頭看了懷真半晌,仍不做聲。懷真道:「你說話呀!」

浣溪垂頭,盯著自個兒的手掌,仍不言語。

懷真看了她半天,便慢慢地退回榻上,不再問了。

南邊兒不似京城,縱然是冬日,也極少落雪,只元宵這夜,零零碎碎地下了些清雪。

是日,一整天不見阿劍,懷真不以為然,便在屋內把這段日子來收集了的花瓣兒歸攏在一塊兒,塞進自製的小口袋裡,耳畔聽到外頭不時有煙花燃著的聲響,映的窗紙上不時地光影晃動。

忽地門被推開,卻是王浣溪闖了進來,抓住懷真的手,匆匆道:「跟我走。」

懷真也不多話,只任憑她拉著自個兒,出了門來,懷真掃了一眼,見廊下有兩個黑衣守衛,均倒在地上。

王浣溪拉著她,卻不往大門去,只轉到角門上,角門處的一個守衛也倒在地上,不知生死,浣溪抖開一把鑰匙,把門打開,領著懷真跑了出去。

此刻夜幕沉沉,只有漫天煙花綻放,懷真仰頭看去,這許多日來,竟是她頭一次出門,當下深吸一口氣,覺得十分暢快。

浣溪拉著她往前便走,一邊兒要小心地上,青石板的路,又因落了雪,未免有些濕滑,懷真雖也竭力留意,卻仍也有幾回差點兒跌倒……

然而雖是這般,心中卻又是悸動,又是喜歡,便氣喘吁吁地問浣溪:「咱們要去哪兒?」

王浣溪見她先前乖乖地跟著自己出來,此刻又不見懼意,相比較而言,她心中的恐懼反而更甚一些,忍不住問道:「你不害怕麼?」

懷真不答,浣溪又問道:「你不怕我趁他們都不在,把你帶出來殺了?」

懷真聞言,才說道:「你不會這樣兒。」

浣溪一震,腳下竟停下來,暗影中盯著懷真問道:「為什麼?」

懷真喘了幾口,還未來得及回答,浣溪已反應過來此地不是說話之處,當下又抓住她往前疾走。

忽聽懷真說道:「你不要亂走,咱們須往煙花多的地方去。」

浣溪道:「你知道什麼!」

懷真說道:「他們若追上來,在人多的地方才好躲。」

浣溪腳下一頓,懷真忽地又道:「不對,還是不要往那裡去。」

浣溪哭笑不得:「你到底想怎麼樣?」

懷真道:「這些人窮凶極惡,倘若他們找不到人,大開殺戒怎麼辦,豈非連累了好人?」

浣溪長長地籲了口氣:「我想不到你竟是這般呆傻!自個兒的命都不保了,管什麼別人!」

懷真因走了這一段兒,畢竟受不住,便放慢腳步,也顧不上跟她拌嘴,只低低道:「我累了。」

浣溪跺跺腳,回頭看一眼,卻見路上黑漆漆地,雖然看似安靜,可指不定從哪個角落裡跳出那倭國忍者來,一時不寒而慄。

她忙屏息,左右端詳了會兒,見前頭燈火幽暗,便攙扶著懷真走去,到了地頭,才發現乃是一座極小的城隍廟,裡頭供著果品祭祀等。

浣溪拉了個蒲團過來,叫懷真坐了,原本在外頭還不覺得,如今有了光兒,她無意中一看,卻見懷真滿臉濕濕的,仿佛出了許多汗似的,浣溪一驚,道:「你怎麼了?」

懷真抱著肚子,疼得只是咬著嘴唇,浣溪無法相信:「你莫不是……這會兒?」

懷真忍不住,這才痛的哼了出來,浣溪焦急萬分,忙回到門口,把那兩扇門先掩起來,才回來道:「你且忍一忍。」

懷真白著臉道:「這個……哪裡是忍得住的。」

原來方才出了門後,一路疾走,又連跌了幾回,懷真雖不言語,其實早有些捱不住了,此刻因進了城隍廟,那腹中的孩兒竟更像是等不及了,揮舞手足要出來似的。

浣溪見狀,跪在地上,又怕有追兵來到,又怕懷真真的有個好歹,一時心亂如麻,忽然想到一事,忙拿了根蠟燭跑出門去,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抽出引信點燃了,往高一擎。

只見一道耀眼白光,沖天而起,在姹紫嫣紅的煙花之中,格外醒目。

浣溪仰頭看著那白光沖天,略松了口氣,忙又回到城隍廟內。

懷真見她去而複返,便道:「不必怕……我沒有事,畢竟、生過小瑾兒的。」

浣溪抹了一把臉,咬牙道:「你最好不要有事,不然的話……我便……功虧一簣了。」

懷真連連吸了幾口氣,才道:「是誰……誰叫你來的……」

浣溪愣了愣,扶著她的手臂,道:「是唐尚書叫我……將計就計的。」說到這裡,兩滴淚便掉下來,浣溪抬起衣袖擦去,盯著懷真問道:「你又如何知道了?」

懷真聽她說「唐尚書」,雙眸直直地看著前方,眸中雖然含淚,眸色卻異常溫柔,便道:「我原本不知道。」

浣溪一愣,懷真深吸一口氣,疼得叫了聲,才又掙扎著說:「可是我相信……我相信……三爺不會看走眼……」

浣溪聽了這一句,兩隻眼睛都模糊了,恨不得大哭,便死命地抓著她道:「你、你別有事!」

懷真擰著眉道:「不會有事……只是……還是這麼疼……」她呼哧喘了幾口,想笑,卻是比哭得更難看幾分。

王浣溪雖然生性狡猾機變,卻不曾見過這樣的場景,見懷真掙扎的這樣淒慘,便道:「我要怎麼做才好……」

懷真眼前一陣兒發黑,朦朧中看見那燃著的燭光,映出城隍爺慈和笑著的模樣,懷真便道:「城隍爺爺、會庇佑我的……三爺……也會……」念了兩聲,便對浣溪道:「去供桌上看看,有剪子……在蠟燭上……燒一燒!」

浣溪慌忙起身,到供桌上仔細摸索了會兒,果然從城隍爺腳底下摸到一把剪刀,耳畔只聽到懷真忍痛的聲響,浣溪抬手要燒那剪刀,手卻已經抖個不停,剪刀口把燭焰劃得明明滅滅。

懷真把嘴唇都咬破了,卻渾然不覺,見燭光中浣溪帶淚,便道:「前兒……那個人到底怎麼了?」

浣溪一驚,雙眸驀地睜大,懷真道:「你、你把他殺了?」

浣溪聽了,看著手中被燭火舔舐,微微發紅的剪刀,就如那日滴血的刀刃一般。浣溪倒退兩步,幾乎站不住腳。

懷真已經明白,道:「他是什麼人?」

浣溪喃喃道:「是、慕商會的眼線……」

原來這浙海一帶,是慕氏商會的地界,只因懷真出了事,唐毅等又料到是往海邊兒而來,因此便也同慕寧瑄通了氣,商會底下那些商販等,走南闖北,從來何等的人脈廣闊、眼光厲害?雖然阿劍等藏匿的十分謹慎妥當,卻仍是給慕商會的人嗅到端倪,不料卻又給黑衣人察覺,竟擒了來。

阿劍因對王浣溪並不是十足信任,便借此事,加以考驗……

王浣溪雖然在鎮撫司歷練這許多日,也見過不少死人,可親手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卻還是頭一次,雖然她意志堅決,到底狠心動了手,每每想起,卻總是忍不住心驚膽戰,竟有些支撐不得。

卻聽懷真道:「你、你快過來!」

王浣溪一驚,這才又清醒過來,忙趕到懷真身邊兒:「還要怎麼做?」

懷真道:「三爺果然沒有看走眼……爹爹也、沒救錯人……」

浣溪聞聽,淚又落下來,想到昔日偏執的種種,想到如今心悸的種種,便哽咽道:「不是……」

懷真卻已經說不出聲了,死死地握著王浣溪的手,拼命掙扎了一番,浣溪望著她的模樣,整個人幾近崩潰,只緊閉著眼心想:「城隍爺爺,求你保佑……」

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王克洵被定罪、全家下獄的那刻,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她也是跪在地上,覺著自己軟弱無力,頭一次的開始祈求神明……希望脫出生天,希望再也不會陷入當初那無助的境地。

當初,神明果然派了應蘭風來救助,那麼現在……

忽聽懷真似笑似哭般道:「我真不想……這會兒是你在身邊兒……」

在這暗夜的城隍廟中,外頭萬家燈火,委實熱鬧,裡頭卻一片靜寂,頃刻,才聽到「哇」地一聲哭叫!打破這無邊的死寂。

懷真幾乎虛脫,勉力把身上的披風拉扯下來,叫王浣溪裹住那才出生的小孩兒,摟在懷中看了會兒,便流著淚親了口。

王浣溪跪在邊兒上,定睛望著這極為弱小卻很起勁掙扎的小東西,一瞬竟把所有生死罪孽,盡都拋在腦後。

幾乎是與此同時,在漫天嘈雜的煙花火中,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在東南邊上,燃起巨大的火光。

這一聲巨響提醒了她,浣溪一震,握住懷真的手:「這兒不能久留了,咱們快走,他們把火器庫燒了,這會兒該回來了!」

懷真才生產了,哪裡還能動,下半截根本便毫無知覺,此刻這孩子卻安靜下來,不再哭泣,只是輕輕地咂著嘴,跟大人們的驚慌失措比起來,顯得如此安寧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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