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與花共眠 > 第82章

與花共眠 第82章

簡繁轉換
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1:02:35 来源:搜书1

應懷真跟應玉兩個心懷鬼胎,便隨丫鬟轉到前面,遠遠地就見許多人肅然站著,除了應夫人許源等內宅之人,連陪著來的應竹韻跟春暉等也恭敬地立在門口上伺候,從裡到外,一片鴉雀無聲。

見兩人來了,眾人都抬眼看來,春暉便向著她們吐舌,應玉便一努嘴,對著扮了個鬼臉。

應懷真匆匆看了一眼,見應佩眼中帶著憂色,張珍卻滿眼喜悅,張珍旁邊卻站著淩絕,仍然冷冷靜靜的模樣,只是雙眸中依稀有些訝異罷了。

應懷真掃了過去,只沖著應佩跟張珍微微一笑,悄無聲息點了點頭,而後便略垂了頭,繼續往前去了。

門口伺候的眾人見了應懷真兩人來了,大喜,紛紛傳報。

跟隨肅王妃而來的一干宮人內監也分列兩邊兒,卻都是低頭垂眼,十分規矩。

此刻因找不到應懷真,肅王府跟老太君寒暄幾句後,老太君就叫李賢淑上前回話,道:「這是懷真的母親……才上京不幾年的。」

肅王妃看了幾眼,只微微點了點頭,道:「好。」

老太君便問李賢淑道:「一錯眼的功夫,竟是到哪裡去了?該不會是她才病好,車馬勞頓的又覺著不舒服了罷?」

李賢淑心中正也著急,聽老太君如此說,情知是提點自己,便道:「回老太君,我本來念著她才病好,想讓她在家裡多歇息休養,但是這孩子說老太君都來了,她定也要跟著來祈福沾光呢,我即刻叫人去香房裡看一看,許是因累了,又不好驚動了老太太惹人憂心,故而就自己偷偷地去歇息呢?」

老太君聽了,連連點頭,道:「我原本就說這個孩子太懂事了,果然懂事又孝順。」

正說到這裡,外頭喜氣洋洋地說道:「懷真小姐到了。」

應老太君忙叫趕緊進來,應玉也想進來看個熱鬧,被許源一把拽住,拉到旁邊去,低聲訓說:「方才就不見了你的身影,知道你又拉著你妹妹去亂竄了!你真是不氣死我不甘休呢!」

應玉道:「天大冤枉,我只是想拉她去逛逛,誰能想到肅王妃怎麼來了,竟還要見懷真妹妹呢?這又是什麼道理!」

許源伸手便想擰她的嘴,又怕她叫嚷出來反而不好,就恨恨地忍住了,說道:「小祖宗!今兒肅王妃本是往香積寺請佛燒香的……順路回來聽聞咱們家在這兒,就來看看了……」

應玉點頭道:「原來如此,可又跟懷真有何關係?」

許源氣得無話,道:「我沒福氣進去聽著,你倒是進去問問就知道了?」

應玉嘿嘿一笑,道:「罷了,等會兒我自己再問懷真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又費事呢。」

許源被她氣得發昏,抬手扶了扶額頭,覺著自己竟生了個冤家對頭出來,歎了兩聲,只好暫時壓下。

且說應懷真入內,早有侍女放了錦墊,應懷真徐徐跪地見禮。

肅王妃見了她,才露出一點兒溫和氣象,道:「起來說話罷了。」侍女便上前,將應懷真扶了起來。

肅王妃又道:「不必拘束,你抬起頭來我且看看。」

應懷真緩緩抬頭,目光同肅王妃對了一對,卻見肅王妃生得十分富態威嚴,打扮的且華貴非常,自有一番皇家氣象,看了一眼,就又垂下眼皮兒去了。

肅王妃將應懷真打量了一遍,點頭贊道:「果然是個靈透孩子。」

應老太君笑道:「先前還好,只是病了這段日子,又瘦了許多,以後少不得好生補養補養。」

肅王妃又道:「你且過來我仔細看看。」

應懷真見肅王妃如此親近,心中只覺不妙,卻也無法,應了聲後,便挪步上前。

肅王妃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小手柔若無骨,滑嫩溫軟,十指纖纖,如玉造就。又仔細打量她的臉容,見她眉若遠山,目如秋水,唇似櫻桃,長睫輕垂,渾身嬌嫋依依,又有幽香淡淡,格外惹人憐愛。

肅王妃邊看邊微微頷首,看了半晌,才將應懷真的手放開。

肅王妃便又問應懷真今年幾歲,什麼時候上京的,住的可還好,應懷真一一回答。頃刻,肅王妃又同老太君略微寒暄了幾句,便道了相擾,終於起駕去了。

一直恭送了王妃離開,滿府的人才又松了口氣,應玉已經迫不及待拉住應懷真,就問她肅王妃找她是為了什麼,應懷真也自莫名其妙,就搖頭說不知。

許源在旁看了,生怕應玉又拉著應懷真去胡鬧,便來揪了她去。

應玉卻忽然記起一件事來,忙求許源再說一句話,許源啼笑皆非,便鬆開她,應玉跑過來,湊在應懷真耳畔說了幾句話,末了又說:「我打包票,你見了必然喜歡的什麼似的……一定要看,切記切記!」

許源笑駡道:「小兔崽子,你反了天了,又在你娘跟前弄鬼!」果然扯了去了,把應玉扔給應翠,就叫應翠好生看著妹妹,不許她再亂跑。

此刻老太君拜過了神,便上樓歇息去了,特意把應懷真叫去,又問了幾句話,才放她出來。

而應玉被應翠拘著,如上了緊箍咒的孫猴子,抓耳撓腮,卻不得動彈,只沖著應懷真使眼色,想叫她救自己出去。

應懷真因想著應翠仿佛對她有些成見,若此刻再去叫應玉,在應翠看來,豈不是把她妹妹帶壞了?因此應懷真只含笑不理。

應玉見狀,無可奈何,只抽空催著說道:「你倒是去呀!若是不看,後悔死你罷了!」

應翠氣得道:「你再鬧我告訴娘,把你綁回家去!」

應玉便扁著嘴,只是眼睛仍瞪應懷真。

應懷真見她如此聒噪頑皮,無法,就起身出外,才在那臺階上站住了,就見有人在旁邊的牆角處,探頭探腦地,見了她,便悄聲叫道:「懷真!」

應懷真見是張珍,心中喜悅,忙叫小丫鬟不許跟著,自己跑了過去,問道:「大元寶,你怎麼進來了呢?」

張珍道:「我方才聽說肅王妃找你,可是有事?我心裡惦念,就求了進寶哥哥,春暉哥哥又趕著說情,才放我進來了。」

應懷真聽了,又是感激,又是笑說:「並沒什麼事兒,只不知道怎麼忽然想見我……也沒說什麼話,就走了。」

張珍道:「沒事兒我就放心了,佩大哥也擔心著呢!我回去跟他們說一聲兒去……」

張珍說完,轉身要走,應懷真因見他來了,又想起應玉的話,便道:「大元寶,你且別走。」

張珍不知所以,應懷真見左右無人,便拉著他順著那牆角慢慢地往後溜去,張珍雖不知她要做什麼,但見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反而高興起來,隱約覺著兩人此刻竟有些小時候在泰州玩鬧的光景,因此就也咧著嘴兒笑著,卻又怕自己太高興了會冒出聲響,於是又捂著嘴,躡手躡腳跟著應懷真往前。

繞過這重院落,就到了東嶽大帝的院子,只見滿園的古木參天,張珍歎了幾聲,道:「該叫佩大哥淩大哥他們一塊兒進來看看。」

應懷真聽他忽然提起淩絕,不免道:「什麼淩大哥,你跟他很好麼?」

不料張珍聽說,即刻眉飛色舞道:「自然是極好的!淩大哥待我也很好呢……」

應懷真聽了這些,一時皺眉咂嘴,暗做鬼臉,又道:「你這人只是心實又傻,哪裡知道人對你好不好呢?萬一被人賣了,只怕也是給人乖乖數錢的。」

張珍卻笑道:「別人或許如此,淩大哥卻不會。」

應懷真不由地又翻了個白眼兒,冷冷一哼,不理會張珍,拔腿往應玉先前在的院子跑去,張珍見她跑了,忙跟著追上,道:「妹妹等等我!」

應懷真一口氣兒跑到那院子裡,才進院門,猛然間就震住了,整個人站在原地,呆呆地幾乎無法言語。

這一刻才明白應玉所說的「若是不見必然後悔死」竟是什麼意思。

原來在她跟前的,竟是一棵似有數百年樹齡的紅花檵木,偌大的一叢樹,張開來如一朵巨大的傘,此刻正是花期,紅色的花兒密密匝匝,美的叫人無法呼吸。

整個院子之中除了這一株紅花檵木,再無別的樹木,但只是一棵樹,偏勝過那千萬的閑花野草,也幾乎占了大半個院子。

應懷真滿心震撼敬仰,抬頭癡癡看著,竟挪不開眼睛。

張珍正從身後趕上來,見她呆站,不知如何,猛然也看見這一棵古樹,頓時「哇」了一聲,歎道:「這、這是什麼!」

應懷真咽了口唾沫,才想起來,便喃喃道:「這是紅花檵木……我頭一次見到這樣大的……」

紅花檵木原本並不難得,難得的是這棵樹至少也有三百年的樹齡,才能長得如此威武光耀。

張珍已經迫不及待跑上跟前去,圍著那樹轉了幾圈,只見那樹身極粗,若是他這樣的孩子,也得三四個才能抱得過來,瞬間更是驚歎,又回頭叫應懷真道:「妹妹快來,你摸摸看……這棵樹一定很大年紀了。」

應懷真也走了過來,站在樹底下仰頭看去,所見的只有頭頂上的紅花閃爍,風微微吹來,滿樹紅花輕輕搖曳,曼妙絕倫,一瞬之間,如置身仙境。

張珍仰著頭只是亂轉,邊看邊贊道:「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樹,妹妹你就是來看這個的?」

應懷真見他轉的有趣,就也仰著頭亂瞧,一邊說道:「是應玉提醒我叫我來看,我起初只是不信,以為她胡鬧誑我呢,沒想到這次她竟是做了好事。」

張珍轉了會兒,便不再看樹,反看向應懷真,卻見她滿面帶笑,微微仰著頭看花兒,然而那花兒雖美,在她面前,卻是顏色全無似的,一時之間,張珍便只看著應懷真,竟把那花兒反而忘了。

應懷真轉了幾圈兒,不免略覺頭暈,便站住腳晃了晃,張珍忙過來扶住她道:「可是頭暈了麼,雖然好看,也不能總盯著呢。」

應懷真嘻嘻笑了笑,道:「這會子自然要多看看,等待會兒回了府裡,要看的話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兒呢,何況又正趕上她開花兒,何其有緣呢?」

說著,只覺心花亦是怒放,便張開手臂,原地轉了兩圈兒,笑道:「我今兒真真兒高興,能看見這樣開花的紅花檵木,就什麼都足了。」說著便長長地籲了口氣,也笑出聲兒來。

張珍見她開懷,又聽到笑如銀鈴,自也歡喜不已,便也張開手臂,歎說:「今兒我也是足了,能看到……」說到這裡,就回頭看了應懷真一眼,道:「能看到妹妹這樣高興,我也沒什麼別的想兒了。」

應懷真聽了,抬手打了他一下道:「又瞎說呢!」

張珍哈哈笑道:「並不是瞎說,我說的是真心話……自妹妹入京,也沒有人跟我玩兒了,心裡難過的很,有時候我便去縣衙,東走西看,看來看去,就好像妹妹仍在那裡一樣……」

應懷真望著他毫無心機地笑,忽然感動至極,眼睛微微濕潤,只覺得如在泰州兩小無猜時候的情形一般。

張珍又問:「我們分開這樣久,妹妹可也想著我?」

應懷真自然也是時常掛念,便咬了咬唇,道:「大元寶,你來京我自然高興,我只是怕……」

張珍道:「你怕什麼,只要跟你在一塊兒,我便什麼都不怕。」

應懷真聽了這一句話,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忙抹去心底那憂慮之意,只笑道:「你再說這話,我就哭了,總招惹我……看我不掐你呢!」說著便伸出手來,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張珍只覺得手臂上被她捏了一把,卻並不疼,只道:「你掐的卻似撓癢癢,讓我來撓你試試。」說著便張開雙手,作勢欲追。

應懷真尖叫一聲,轉身便跑開。

張珍哈哈笑道:「是嚇唬你的,怎麼膽子這樣小了?先前你若聽了這話,反凶的要抓撓我呢!」

應懷真跑到樹的另一邊兒去,心裡喜憂參半,見地上落了許多紅花,便怔怔地蹲下身去要撿,才一低頭,忽然之間又有一朵花兒飄然落下,擦過她的流海兒墜在地上。

應懷真定定地看著那花兒從眼前悠悠然飄下,若有所覺,慢慢地抬起頭來往上看去,一看之下,忽然站起身來,愣住當場。

紅花檵木的樹枝如傘骨一樣四處縱橫撐開,中間一根樹枝上,有一道影子斜斜躺著,枕著手臂似乎在睡,此刻微微轉頭,目光相對,他微微一笑,道:「不妙,竟被發現了……」

漫天的紅花之中,這人身形一動,已經從樹上躍了下來。

應懷真踉蹌後退一步,正好張珍趕了過來,忙把她抱住,才喚了聲「妹妹」,猛然見那人就在眼前。

張珍一驚之下,急忙上前一步,把應懷真擋在身後,道:「你是誰?怎麼在這兒……想、想幹什麼呢?」

那人笑了笑,道:「咦,年紀不大,就想當護花使者了?唉,只可恨……這樣好的兩小無猜,本王偏來棒打鴛鴦了……」

苦惱似得搖搖頭,偏仍是笑,歪頭看向張珍身後道:「小懷真,你可別惱恨我呢?」

原來這忽然從樹上飛身而下之人,竟然正是熙王趙永慕。應懷真站在張珍身後,飛快地定了定神,聞言便從後面拉拉張珍的衣襟,示意他不要做聲。

應懷真深吸一口氣,便從張珍身後走了出來,對張珍道:「哥哥快別冒失,這位是熙王殿下。」說著斂手屈膝,便行禮道:「見過熙王殿下。」

張珍聽了,目瞪口呆,他雖來京有段日子了,可是卻從沒見過什麼王爺,自然是不認得熙王了,見應懷真提醒,才忙也跪地行禮,道:「拜、拜見王爺……」

熙王笑道:「不知者不怪,快些起來罷了,若是叫你跪著,懷真丫頭才是真正要惱恨我了。」

應懷真低著頭道:「王爺說笑了。」又見張珍仍是遲疑著不敢起身,便輕聲道:「哥哥,王爺說了不怪罪了,王爺一言九鼎,你快起來吧。」

張珍聽了她的話,也才站起來,熙王挑了挑眉,凝視著應懷真,便道:「小懷真,你對這傻小子可是好得很呢。」

應懷真咳嗽了聲,不知該怎麼應答,只好又道:「王爺說笑了。」

熙王哼了聲,道:「怪哉,怎麼方才你那樣無拘無束的,什麼也能說,什麼也能笑,一見了本王,就只一句‘王爺說笑了’?」

說到最後那句,便故意裝著應懷真說話的聲音來學。

張珍從未見過熙王,自不知這位王爺的性情,如今聽他學應懷真的聲調,愕然之餘,忍不住「噗」地笑了聲。

應懷真滿臉發紅,還想再說一聲「王爺說笑了」,便又忍住,只低著頭說道:「我們先前不知王爺在此,多有打擾……承蒙王爺不怪罪,我們便告退了……」說著拉住張珍的手,便要走。

熙王見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倒是一副牢牢護著張珍的模樣,便道:「等會兒,本王沒說讓你們走,怎麼擅自就要走?」

應懷真心中一震,只得住腳,心中猜不透熙王心中到底打什麼主意。

熙王走到她身旁,微微歪頭看了她一會兒,便說道:「方才可見過肅王妃了?」

應懷真更是驚詫,不由抬頭看向熙王,卻正對上他極亮的雙眼,只好又垂下眼皮兒,道:「王爺怎麼知道?」

熙王笑道:「可知道我這位嫂子無端端要見你,是為了什麼?」

應懷真正也不知為何,便看向熙王,問道:「王爺可知道?」

熙王見她果然好奇,便笑道:「本王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倘若想要我告訴你,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應懷真因知道熙王不是好相與的,又哪裡敢跟他談什麼條件,立即便說:「那還是不勞煩王爺了……王爺若沒別的事兒,我們就退下了。」

熙王見她想也不想就果斷拒絕,便咳嗽了聲,道:「你這丫頭,怎麼竟一點兒也不好玩兒呢?你好歹問問我是什麼條件?橫豎我要告訴你的……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呢?你若就這麼走了,一定會後悔。」

應懷真聽了這兩句,心裡倒是有些七上八下。看看熙王,卻見對方是一臉地笑,笑裡透著引誘之意,只差在額上寫滿「快些求我」四個字了。

張珍不知如何,偷偷地拉拉應懷真的手,應懷真怕他擔憂,就也捏了一下他,熙王眼角餘光一掃,便哼道:「既然你們不想知道,本王自去睡了。」

應懷真見他欲走,忙叫道:「王爺想要我答應什麼條件?」

熙王正作勢走開一步,聞言便才笑微微地回過身來,道:「很簡單,我要香。」

應懷真跟張珍都是一怔,應懷真疑惑問道:「香?我並不懂……」

熙王饒有興趣地望著她,道:「先前你不是給了唐侍郎一個香囊荷包的?我便也要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

應懷真一聽,不知熙王從何處知道了她曾送給小唐香囊,然而以小唐的性情,仿佛也不會是特意拿出來向人炫耀的,於是便一臉疑惑。

熙王道:「怎麼樣?可以麼?」

應懷真想了會兒,慢慢地搖了搖頭。

熙王大為意外,問道:「為何不成?」

應懷真道:「並不是故意推脫,只因救我的先生說過,我不適合做那香,先前給唐叔叔做的那個,差點兒就因此死了,所以以後不會再做那香了。」

熙王聽了,滿臉遺憾,道:「竟然是這樣?果然不能做了?」

應懷真點了點頭,道:「若是尋常的香袋兒,倒是使得的。」

熙王歎了口氣,說道:「尋常的?可我想要的是他那個一樣兒的……」

應懷真忍不住說道:「殿下,給唐叔叔的那個香餅,別人都說了並沒有香氣的,只是尋常,你為何非要那個呢?」

熙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好啊,若是別的香,也能叫珍禽園中的仙鶴圍著我起舞,那麼也使得。」

應懷真聽了這話,越發不解。熙王卻也知道她不明白,便負著手,道:「我大方同你們說了,然而你們聽了,可不要隨意告訴別人去呢?更不能提是我說的。」應懷真跟張珍便齊齊點頭。

原來前日,皇帝領著太子、肅王熙王,以及幾位大臣往皇宮的珍禽園中閒遊,不料將走到鶴館之時,就見幾隻原本正呆站原地的仙鶴叫了幾聲,有的竟往這裡跑了過來。

眾人不明所以,忙護著皇帝後退,小唐自也擋在皇帝身前,然而那些仙鶴見了他,便拍著翅膀,一邊發出清嘯,一邊如歡悅般輕輕起舞。

皇帝便命眾人退下,只剩小唐跟熙王兩人站在原地,卻見那七八隻的仙鶴並不理會熙王,只是圍繞在小唐周圍,時而跳躍,時而飛翔,有的便湊上前來,用嘴或者長頸蹭著小唐的衣裳,竟是仙禽翩然起舞之態!

眾人見了這情形,都是呆了,這些仙鶴養在珍禽園多年,從不曾如此歡悅,此刻靈鶴美人,交相輝映,這場景似天人合一一般,又是絕美,又是撼人,但卻無人能知道究竟為何。

那些臣子們便只用「鳥獸翔舞,簫韶九成」,乃是天下祥瑞來解釋,倒是讓皇帝龍顏大悅。

後來肅王回了王府,無意說起這件奇事,竹先生聽了,失口說了一句:「有何難解,身佩奇香,縱然瑞獸也能招來,何況仙鶴靈禽呢。」

肅王聞言驚動,忙又請教。

竹先生卻三緘其口,竟起身離開,負手而去,只念了一首詩,道:「長鳴似與高人語,屢舞誰於醉客求。試將衣袖閑招引,轉盡花陰意未休。」

後來肅王府有位長隨無意中說了出去,眾人均都聽說,卻自不明白其中意思,但熙王同小唐交好,便百般地纏磨,終究給他探聽出小唐那日身上曾帶著一個香袋兒,乃是應懷真所贈。

應懷真聽完熙王所說,心中也是驚訝,便說道:「那香只是我誤打誤撞製成的,並沒有那樣的效用,想必仙鶴起舞也只是巧合罷了。」

熙王聞言,笑說:「你這話跟他說的一樣。」

應懷真問道:「‘他’是誰?」

熙王道:「自然是你唐叔叔……只不過我倒是覺著他口是心非,只怕是擔心我來跟你要罷了!」

應懷真才又低頭道:「怕要讓王爺失望了,要也是沒有了。」

熙王哼了聲,道:「一個樣兒的吝嗇。那你不想知道肅王妃找你是為何了?」

應懷真輕聲道:「王爺若願說,我自然多謝……王爺不想說,也罷了,我們也逼迫不得。」

熙王瞅了她一會兒,歎道:「連這氣死人的模樣都也是如出一轍,怪不得你們兩個性情相投。」

應懷真側目看他,熙王卻又笑起來,道:「既然這樣,我不必非得要跟他一樣的,你只答應我,須得也給我一個好的,也要極難得的,這個不是難為你了罷?」

應懷真淡淡地說道:「這個自然使得,然而讓仙鶴起舞是不能夠的。」

熙王指了她一會兒,終於道:「罷了罷了……你們都看我好欺負而已,我的命真真兒是苦。」

應懷真聽他聲音裡頗有些自怨自艾,才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張珍在旁邊聽得懵懵懂懂,滿心緊張,此刻見應懷真笑了,才也跟著笑了起來。

熙王卻咳嗽了聲,對張珍道:「傻小子,你且去那邊站站,我要說的話你不能聽。」

張珍雖害怕他,聽了這話,卻仍是看應懷真的意思,見應懷真一點頭,他才退後了幾步,卻並不走遠,仍是看著兩人。

熙王見狀,才壓低了聲音,對應懷真道:「懷真丫頭,你可聽好了,肅王妃來見你,是因為她想給世子選妃了。」

應懷真聽了這句,心中一沉。先前因見了肅王妃那般做派,她心中隱隱就有個不妙的想法,只不敢深思,就只當不知道的,如今聽熙王說了出來,便一言不發地緊皺了眉。

熙王仔細看著她的表情,見狀便道:「如何?你瞧起來不高興呢?」

應懷真不言語,然而她何止是不高興而已,——前世肅王是以謀反論處,比應家還倒的早幾年,如果她真的入了肅王府,那豈不是跟自個兒進了鬼門關一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