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FIB的總負責人,維多克審問過很多炎國特工,也清楚大多數炎國特工的特性。
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不管使用什麽樣的手段,都無法撬開對方的嘴,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在他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更是他見過所有炎國特工中最難處理的一個。
他不僅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還有著其他人所沒有的敏銳洞察力以及靈活的思維。
這讓維多克感覺更加難以處理。
他害怕使用無數極刑之後,對方依舊能給他們一個完全錯誤情報。
噔噔噔……
維多克陰沉著臉,走到雪鷹身前,一把拉過旁邊的高亮度台燈,直接照在對方的臉上,冷哼道:“你可別多想,戴維先生在紐城的分部過得很好,現在應該擁著兩個美女睡覺呢,在我們的保護下,沒有人能夠殺死他。”
現在,維多克最大的優勢,便是雙方信息不對等。
對方只能猜測外面發生的事情,而他只要咬死戴維還沒有死,那撬開雪鷹的嘴,得到一些真實的情報,還是有機會的。
“對了,由於他透露的情報,我們已經抓住了不少人,有個叫做鼴鼠的特工你應該知道吧,他在協助另外一個人進入牛仔國的時候被捕了,也不知道他的妻子和女兒以後要怎麽辦,也許我們的人可以在紅燈區給她們母女找一個不錯的工作。”
維多克不動聲色的說著真真假假的情報,目光則一直盯著雪鷹的臉,觀察著他聽到這些情報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但結果讓人大失所望,雪鷹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就像是沒有聽說過鼴鼠這個代號一樣。
不過,維多克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盯著雪鷹的眼睛道:“這次,我只是過來看看你這個老對手,我們算是明爭暗鬥了這麽多年,你對我的了解,可能比我自己都深刻,你現在總算落到我的手裡,我自然要過來看望你一下,不是麽?”
說著,維多克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笑容,那不像對待敵人的冷笑,而更像是對待朋友的真誠笑容。
雪鷹十分清楚,他表現出來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偽裝。
此時,雪鷹也笑了出來,臉上的鮮血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恐怖。
“維多克,你也說了,我們鬥了這麽多年,既然我那麽了解你,還看不出你的把戲?解釋就是掩飾,你的話說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結果。”雪鷹那一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看向了維多克道,“你的心亂了。”
維多克似乎沒有任何意外,臉上依舊保持著那種和煦的笑容。
但是在他笑容掩蓋下,一顆震撼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
“能讓你說出這種話來,就已經證實了我的猜到了真相,雖然不知道是誰有這麽大的能力擊殺那個叛徒,但他已經讓你們窮途末路了。”
哢!
維多克背在身後的右手,瞬間握緊,由於用力過大,關節上已經是一片蒼白。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猜到了一切,而他什麽辦法也沒有,只能在這裡佯裝鎮定,想辦法從對方嘴裡套話。
雪鷹似乎看穿了維多克的偽裝,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猙獰可怕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幽靈動的手,因為只有從地獄走出來的史上最強幽靈,才能擁有這種恐怖的實力,在你們的重重防護下,乾掉戴森,然後全身而退。”
“這個幽靈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可能沒有機會見他一面了。”
旁邊的幾個CIA特工臉上已經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雪鷹竟然依舊能夠如此鎮定,還能保持著縝密的分析能力和敏銳的洞察力。
如果讓他們直面這種人,估計被對方活活玩死,都未必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沒辦法,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維多克看著雪鷹,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平靜地說道:“隨便你怎麽想吧,反正是對是錯你都沒有機會去驗證。”
雪鷹則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像與老朋友交談一樣的口吻道:“是啊,你都過來了,我還能有什麽機會?”
維多克慢慢恢復了平常心,看著雪鷹說道:“我知道,嚴刑拷打對於你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
他很清楚,要是直接拷問,絕對問不出來任何有用的東西,雪鷹是一名資深特工,炎國最優秀的一批人。
只能想辦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線,才有機會問出東西來。
他在雪鷹面前的所有表現,便是打破他心理防線的一環。
讓他以為已經勝券在握,進行的毒打只是無能的發泄,維多克趁著這個機會讓對方身體與精神疲憊到極點,然後打擊摧毀摧毀他的信心,讓他以為自己之前的推測全都是錯的。
這樣,便有機會在雪鷹的心理防線上打開一個突破口。
維多克采用的這個方法,其實也是陳淵所擔心的地方。
炎國的軍人有著恐怖的意志力,但只要是人就存在著精神上的缺口,只要針對這個缺口下手,就有機會攻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之前,陳淵對女兵也是這種做法。
而維多克研究了雪鷹那麽長時間,自然能夠找到他精神上的缺口。
維多克依舊表現得像是個老朋友,不再提叛徒戴維的事情,只是看著雪鷹的手,隨和的說道:“你的手指受傷了,指甲也沒有什麽用處了,還是讓我幫你清理掉吧。”
說著,維多克拿起了一個尖嘴鉗,夾住雪鷹拇指,一點點用力向外拔出。
噗!
鮮血順著傷口快速流淌而出, 皮肉禁不住撕扯,直接綻開,而指骨一點點被維多克拉扯了出來。
隨後,原本拇指的位置,因為骨頭已經被抽出,只剩下了一層血皮。
十指連心,硬生生扯出指骨的痛苦可想而知。
此時,雪鷹的額頭上已經浮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滴落。
而雪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維多克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平靜地說道:“還有九根,繼續。”
隨著指骨不斷被抽離,雪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原本平靜的表情也難以繼續維持,但他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為什麽要這麽嘴硬呢?”維多克仿佛笑著對身旁的人說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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