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巷子裡就有人在叫賣水。
如蝶聽到這叫聲就起來了,至於文翰采跟涵姐兒則睡得正香。他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老董提著兩個木桶準備出去。
老董因為性子沉穩加上年歲大行事老練,在接到清舒的信知道買了宅子後林承志就讓他過來看顧下宅子。
如蝶走過去說道:“董叔,我跟你一起去吧!”
老董走到門口,朝著叫賣聲的地方走去。很快,他們就看見有幾個人正聚在一個水車旁邊。
走到水車前,如蝶問道:“這水多少錢一桶?”
賣水的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看了一眼如蝶後說道:“一桶水倆文錢。”
如蝶頓時不高興了,聲音都不由大了起來:“明明一擔水三文錢,怎麽一桶水就要倆文錢啊?”
男子面不改色地說道:“一擔三文,一桶兩文。”
如蝶覺得這人特別奸猾就不想買他的水,遂她用方言說道:“董叔,我們不買了,等會再買!”
老董搖頭說道:“姑奶奶,現在不買就沒有了。”
“其他地方沒有嗎?”
老董搖頭說道:“賣水也劃分地盤的,這邊就他們一家賣的。姑奶奶,老爺跟我說先定一個月。預定了他們就會將水送到門口的。我跟老爺若不在這兒,這水送到門口就方便許多了。”
萬翰采手無縛雞之力如蝶都比他力氣大,所以真來買水這重活壓根指靠不上他。
“是不是要多交錢?”
老董搖頭說道:“這個不用,不過初一就要將整個月的水錢交給他們。若是不交,他們就不會送。”
“要跑了怎麽辦呢?”
老董笑著說道:“不會跑的。家裡有一口甜水井,那就跟搖錢樹似的隻賣水就吃喝不愁怎麽可能跑掉。”
如蝶點點頭。
買了水後,老董又帶著如蝶去菜市場買菜。不僅雞鴨魚肉羊肉比平洲貴,就是辣椒豆角這些蔬菜都要貴上不少。
吃早飯的時候,如蝶與林承志說道:“爹,這兒的物價真是太貴了。”
林承志嗯了一聲道:“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京城物價貴,你們一家三口的開銷肯定要比平洲的大。你若是覺得吃力,可以去外面找份工做、”
如蝶愣了下說道:“爹,我要去做工誰照料涵姐兒?”
林承志想也不想就說道:“春分跟老董媳婦足以將孩子照料好了。”
如蝶壓根沒想過出去做工,搖頭說道:“她還小呢,離不開我。”
林承志說道:“這個你自己衡量吧!”
最開始他也想給如蝶在京城買個小院子,可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讓他放棄了這個決定。給再多如蝶也只會覺得應當的,而萬翰采也不會感激,所以還不若留給文哥兒。
吃過早飯,林承志就帶著如蝶一家三口去了金魚胡同。
下了馬車,看著朱紅色的大門如蝶不由道:“爹,這宅子瞧著好大?”
林承志嗯了一聲說道:“這是個三進帶了大花園的。”
“那得多少錢啊?”
林承志笑著說道:“之前有人開價一萬二千兩清舒沒賣,現在只會更貴了。”
“還有,這裡的地段極好住的都是官宦人家,就是有錢沒有一定身份也買不著的。”
如蝶垂下眼簾讓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老丁頭見到林承志就迎了上來:“三老爺,您裡面請。”
進了大門,就有婆子將他們一行人引到後院。如蝶抱著涵姐兒,一邊走一邊看。
這宅子被清舒重新布置過,裡面的景致非常的雅致。
涵姐兒看到一盆紫色的菊花,朝著它伸手叫道:“花花,娘,我要花花。”
如蝶見她想要,就上前折了一朵菊花遞給涵姐兒玩。
領路的婆子見了詫異地看了一眼母女兩人,不過很快就收斂了神色。
春桃在門口候著,看到一行人笑著走上來道:“三老爺,您老快請,太太剛才還念叨說也該到了。”
走進去如蝶不由打量了這個院子。院子很大且從中間劃開,左邊種滿了花草右邊種了一株桂花樹,那樹還不大隻成人那般高,樹旁邊放著圓形的石桌以及三張藤椅。
進了屋就聞到一股沁人的桂花香。這桂花是封小瑜清晨讓人送來的,清舒就插在一隻潔白色的瓷瓶之中。
萬翰采看到清舒時眼睛都直了。他是聽說過清舒長得很出色,卻沒想到竟如此明豔動人。如蝶的樣貌與她,簡直是天差地別。
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盯著自己,清舒面露不虞之色。只是再不高興,她還是要給林承志面子:“三叔,這位是?”
林承志看到他這個樣子異常的惱火,不過好歹克制住沒在臉上擺出來:“翰采,見到二姐為何不行禮?”
萬翰采回過神來,有些羞愧地恭聲說道:“翰采見過二姐。”
如蝶也將心思都放在清舒身上,看著清舒的模樣以及穿戴心裡又酸又澀,所以也沒注意到萬翰采的異樣。
回過神來,她將涵姐兒放在地上笑著說道:“涵姐兒,快去給姨母磕個頭。”
涵姐兒不願意躲到她身後,如蝶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孩子有些怕生,二姐莫怪。”
清舒笑著說道:“小孩子嘛,看到陌生人都這樣。”
招呼他們坐下後,林承志就說道:“清舒,你幫我買的這個宅子太好了,離街上近買東西很方便。”
清舒莞爾,說道:“三叔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覺得離文哥兒書院太遠不方便呢!”
“不過就多走幾步路的事,哪就算遠呢!”林承志問道:“清舒,福哥兒呢?這孩子都半歲了我還沒見過他呢!”
清舒笑著說道:“他睡著了,等醒了我就抱過來給你看。”
雖然林承志是長輩但也是男子不方便進她的臥房,所以清舒也沒提出讓他進屋看。
林承志點了下頭,然後問了自己關心的問題:“清舒,在家的時候聽到景烯護衛太孫有功連升三級。清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事都過去兩個多月了清舒都無意再提,不過林承志問起她也就簡單了等說了幾句:“其實太孫能安然回到京城,不僅是景烯一個人的功勞,親兵營統領以及他身邊的護衛都出了大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