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飛知道符景烯很聰明,對他也很有信心:“你這麽聰明,三年後下場肯定能中。到時候,我可就要叫你秀才公了。”
符景烯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三年後,不僅有童試還有鄉試。”
蔣方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顫著聲說到:“你的意思是想一舉通過童試跟鄉試。”
“嗯。”
蔣方飛說道:“符景烯,我知道你聰明,但這科考並不是你聰明就能過的。所以,咱不能操之過急。”
三年以後符景烯也才十八歲,這個年歲中舉的人不少。可問題是符景烯入學也才三年,加上守孝三年也才六年。這麽短的時間,他不覺得符景烯能過鄉試。
符景烯說道:“這個你放心,我師伯是當朝帝師,師兄師侄最低也是兩榜進士。有他們的指點,鄉試我肯定能中。”
這麽多名師指點,要還考不中還念什麽書?乾脆投軍好了。
當然,符景烯的信心也不是盲目得來的,而是聶君豪給的。
在過年前聶君豪就說他童試沒問題,鄉試就看運氣了。當然,聶君豪說鄉試就算考中名次也不會太靠前。所以再有三年時間,他不需要運氣也能考中。
蔣方飛拍了下腦袋說道:“看我這腦瓜子,竟忘記這一茬,那你回京後是要住到蘭家嗎?”
蘭家乃是百年的書香門第。進士數不勝數,狀元榜眼跟探花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個。符景烯有他們的指點,三年後鄉試通過的概率非常高。
符景烯搖頭說道:“不住蘭家,等回城後我準備租個房子。一邊苦讀,一邊守孝,等明年我就去考白檀書院。”
白檀書院的學生基本上是舉人秀才。不過他招生並沒硬性要求一定得是秀才,只要有人舉薦然後通過考試就能進去讀書。
得到舉薦名額對別人是難事,對符景烯卻不難。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老師份上蘭老太爺也會將名額給他的。
符景烯也知道以蘭老太爺的性子定會考他的,通過他的考核才會舉薦自己。不過,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三年時間足以讓符景烯深刻地了解到,他拜聶君豪為師得了多大的便利。只要他對人說自己是蘭老太爺的師侄,不說那些文人士子對他態度大變,就是京城那些權貴人家也會給兩分薄面。就如之前的蕭家奴仆,聽到他是蘭老太爺的師侄就客客氣氣的。
蔣方飛點頭道:“去白檀書院念書好。那裡有很多才華洋溢家世出眾的學子,你多與他們結交對你將來有莫大的好處。”
怕符景烯心氣高聽了這話不高興,蔣方飛說道:“你看我家姑娘,雖沒父母家人做靠山,但自跟鄔家跟封家的幾位姑娘交好。如今不僅生意順暢,還置辦了不少的產業。”
符景烯笑著道:“多謝蔣叔關心,我知道如何做的。”
為了活命他連乞丐都扮過,還有什麽放不下的。而且沒足夠的資本就是想結交權貴與世家子,人家也不稀搭理你。不過有蘭家這層關系在,他倒不擔心結識不到朋友。
想著符景烯一向聰明,蔣方飛也不欲再多說:“姑娘說金魚胡同的宅子一直空著,你若是沒地方去住又不怕影響運勢,就搬那去住。”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什麽運勢不運勢,我從不信那些。行,等我下山以後我就住那宅子去。”
地窖可有兩百多壇百年老酒,不守著他不放心呢!清舒既說了由他處置,符景烯就要最大限度地發揮它們的作用。
天色已晚蔣方飛也沒再回去,而是留了一宿。
符景烯說道:“蔣叔你先休息,我去練會功。”
蔣方飛笑著道:“我好久都沒活動筋骨了,今日正好讓我看看你武功進步了沒有。”
他之前可是點過符景烯武功。那一次,符景烯受益匪淺。
“求之不得。”
兩刻鍾以後,符景烯落敗。
蔣方飛問道:“你這三年不是跟聶先生念書,怎麽武功進步這麽大?”
三年前符景烯跟他交手,不到一刻鍾就落入下風了。可現在竟撐了兩刻鍾,這進步可謂神速了。
符景烯說道:“早晚練功,白日跟著老師讀書。”
蔣方飛忍不住笑罵道:“會念書也就算了,沒人教導武功進步還這麽大。莫怪姑娘總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要不夠努力很快就會被超越。當時還覺得她謙虛,現在看來她還真不錯。”
清舒雖也很優秀,但跟符景烯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符景烯說道:“林姑娘太妄自菲薄了,在我心中她是這世上最聰慧的女子。”
若不是林姑娘,他現在還在飛魚衛執行著各種危險的任務。念書雖然也很辛苦,卻沒性命危險。
蔣方飛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心頭一跳,不過他很快壓下心頭的異樣:“天也晚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符景烯並沒睡覺,而是點了煤油燈開始看書。
蔣方飛熬不住先睡了。而等他醒過來,已經沒到符景烯了。
聽到響動他走出茅棚,就看見符景烯正在外面的草坪練劍。
早飯是白粥跟水煮雞蛋。不過那粥很稠,筷子插進去也不會倒。
蔣方飛吃了兩口粥,覺得味道太寡淡了:“你吃不吃蘑菇醬嗎?你要吃的話,我給你送兩壇子來。”
不等符景烯拒絕,蔣方飛說道:“我跟你說蘑菇醬是姑娘琢磨出來的,味道特別好。你這早飯太清淡了,拿來配粥正好。”
符景烯問道:“姑娘還會做醬菜?”
蔣方飛將他當自己人,也沒瞞著他:“我跟你說姑娘可不僅僅會念書,廚藝女兒也非常了得,將來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了。”
符景烯心頭一緊,不過面上卻半分不顯露出來:“林姑娘年歲還小,應該沒那麽快說親吧?”
蔣方飛笑著道:“及笄之前肯定不會說親。不過我家姑娘你也知道,才學出眾樣貌也好,相中她的人不知道幾凡。等及笄一過,說親時怕門檻都被媒婆踏破了。”
符景烯的心直往下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