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故意說這些,就是要讓顧老夫人對沈家的人起隔閡。這樣將來她也能安心地留在京城,而不是回平洲了。
所以,他將官哥兒綁架以及海賊潛入家中報復的事也都說了。
符景烯解釋了自己當晚為何做防備:“沈濤將家丁護衛都帶走,家裡空虛。若是沈家的仇人要來報仇,當晚是最好的時機。所以當日晚上,我就讓伯父的一個女護衛將她接到我住的院中。”
“我知道伯母膽子小,怕嚇著她就讓她吃了安神的藥,事後也不敢告訴她。這事還是沈伯父出獄後告訴她的。”
顧老夫人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說沈濤將家丁跟護衛都帶走了?家裡一個人都沒留?”
符景烯點頭說道:“是,就留下丫鬟婆子以及老頭跟小廝。”
顧老夫人臉色鐵青。
符景烯又加了一句:“他們不僅將家裡的護衛跟家丁都帶走,還跟我借用蔣方飛跟李錢幾人,我沒同意。也幸好拒絕了,不然當日未必能將那些人嚇走。”
顧老夫人氣得不行:“他們這是根本沒將你跟阿嫻的死活放在心上。”
清舒倒不意外,說道:“外婆,有句老話說得好,只有碰到了事才能看真正清楚一個人的本性。沈家這些人,除了沈伯父一個都靠不住。”
顧嫻要留在沈家她管不著,但經了這次的事她是不會讓顧老夫人去沈家養老的。
顧老夫人苦笑道:“以前覺得都是好孩子,沒想到……”
符景烯說道:“外婆,你跟伯母兩人對沈濤與霍氏他們來說不過是外人。既是外人,又怎麽會真正放在心上。”
“外婆,只有清舒跟安安才會將你的安危跟身體放在頭位。”
清舒明白過來,符景烯故意說這些就是想讓外婆對沈家寒心。這樣,外婆以後也不會想著去平洲跟沈家人一起生活了。
想到這裡,清舒很感動。
顧老夫人穩了穩神,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事嗎?”
符景烯又將顧嫻將嫁妝賣掉的事說了:“外婆你也不用擔心,沈家還有不少的產業。伯母的嫁妝雖賣了,但我想沈伯父應該會給她補回來的。”
顧老夫人咦了一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沈家還有產業?”
“沈伯父這些年賺了數百萬的家資,他不嫖不賭,也沒其他什麽特別的嗜好。哪怕吃金喝銀也不可能隻攢下二三十萬的家資。”符景烯說道:“而且我聽沈濤話裡的意思,他們在海外應該有不少的產業。”
清舒不由看了他幾眼,只在福州呆了幾天竟就將沈家的底給挖了。這樣的本事,莫怪上輩子年紀輕輕就成了飛魚衛統領。
顧老夫人皺著眉頭說道:“怕是綁匪也如你這般想,這才綁架了官哥兒。”
雖然對沈濤夫妻有意見,但孩子到底是無辜的。綁架那麽小的孩子,綁匪也真是喪盡天良。
符景烯搖搖頭說道:“這綁匪不是別人,是官哥兒的大舅。”
“你說什麽?”
別說顧老夫人,就是清舒都唬了一跳:“景烯,你是說是霍家大爺綁架的官哥兒?他做什要綁架官哥兒。”
“因為他欠了賭坊好幾萬的銀子,要沒錢還債賭場的人會剁了他的手。”
顧老夫人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就為了還債,他就綁架官哥兒?”
這也太喪盡天良了。
符景烯點頭道:“他索要的十萬兩贖金,是沈濤賣了家中產業用來打點的。等於是說,這是沈伯父的救命錢。”
顧老夫人苦笑道:“以前瞧著挺好的孩子,怎麽變成這般可怕了。”
“霍大太太一味地嬌慣,出了事不僅不懲罰還幫著隱瞞。霍英航會變成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奇怪。”
綁架外甥這麽大的事她竟還幫著遮掩著,有這樣的親娘孩子不長歪才奇怪。
符景烯看著顧老夫人一臉難受的樣子,說道:“外婆,霍家跟沈家不過都是外人。他們如何,與我們無關。”
既是寬慰顧老夫人也是表明立場,他是不會將霍家跟沈家當親戚待的。
顧老夫人疲憊地說道:“景烯,清舒,我有些累了,你們先下去吧!”
聽了這麽多爆炸性的消息,她有些受不了了。
符景烯說道:“外婆,你要保重好身體,不然清舒跟安安該擔心了。”
“我知道的,我休息下就好。”
兩人出去以後,顧老夫人與花媽媽說道:“你說當初那些孩子瞧著挺好的,怎麽現在都變成這樣了?”
花媽媽對沈濤印象挺好的,但她並不喜歡霍珍珠。
想了下,花媽媽說道:“其實不是變成這樣,是一直以來都這樣。”
顧老夫人抬頭看著她。
有些事花媽媽一直隱著沒說:“當初我們在福州時送給大姑娘跟二姑娘的東西,大奶奶每次都讓人打探清楚送的什麽東西。”
“老爺送兩位姑娘東西,她知道後埋怨了好幾次,說又不是親女兒送那麽多貴重東西也太浪費了。”
沈少舟送姐妹兩人貴重物件她不滿這個倒可以理解,畢竟用的是沈家的錢,而清舒也不是親姑子。可顧老夫人用自己的錢給姐妹兩人置辦的東西她也要管,這手就伸得太長了。
顧老夫人面色一變:“這些事你怎麽當初不告訴我?”
“老夫人,告訴你除了讓你添堵又有什麽用呢?”
當初她力勸老夫人來京就是這個原因。霍氏對老夫人的好都是表面功夫,兩位姑娘才是真心孝順老夫人的。
花媽媽說道:“老夫人,就算將來你要回平洲養老也不要跟沈家的人住一塊。”
顧老夫人搖頭道:“若是我不跟沈家人住一塊,清舒也不放心。”
花媽媽聞言立即說道:“那咱不回平洲,就在京城養老。”
顧老夫人還是搖頭:“清舒跟安安也不可能一直都呆在京城。景烯將來外放,難道我還跟著去地方上。”
“姑爺不會反對的。”
顧老夫人嗯了一聲道:“景烯是個孝順孩子,他肯定不會有意見。只是要萬一外放到遼東,難道我也跟著去?”
京城的冬天她都受不了,更不要說更加寒冷的遼東了。
花媽媽不由笑道:“還有二姑娘呢!總不可能兩位姑娘正巧都外放,且都外放到遼東吧?”
顧老夫人搖頭道:“景烯是上無父母,家裡也沒兄弟姐妹,我跟著他一起生活外人也不會說什麽。安安以後的夫婿,肯定不能跟他一樣。”
不是嫌棄符景烯,而是獨自一人有事連幫襯的人都沒有,所以安安以後一定要找父母俱在且有兄弟姐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