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年輕人,一個面目清秀,神情卻吊兒郎當,頭上纏著帶血的紗布,披著件破迷彩。另一個賊頭賊腦,滿頭的紅色頭髮如同火焰。
正是林銳和謝爾蓋兩個人。
謝爾蓋看著自己身邊的林銳,低聲地道:你真的決定要去找反抗軍頭目?
林銳笑了笑道:當然,我們可是來領賞的?
謝爾蓋搖搖頭道:我估計難,這些反抗軍說穿了跟土匪差不多,要是他們不守信用怎麽辦?
林銳聳聳肩,無奈道: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再說這筆生意利潤相當大,而且關系到我們以後的發展。難道怕他們不守信用,就不來領賞麽?
他竟然大搖大擺直往市政大樓的樓上走。
兩個黑人守衛立刻擋在林銳身前,神色冷漠道:停下,你有什麽事?
林銳聳聳肩笑道:兩位兄弟,我是來找你們大老板的。.呵呵,有些特殊的事務。他在嗎?
守衛狐疑地看了看林銳,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看上去像是亞洲人的小子和反抗軍首領能有什麽聯系。居然還說有什麽特殊任務。他一揮手道,首領目前不接受采訪。如果你們是外國記者,那麽還是請回吧。如果想了解薩裡安多目前的局勢,我們會有官方的新聞發布會。
林銳差點笑噴了,他轉過頭問謝爾蓋道,你覺得我們像是記者麽?
你肯定不像,說實話你的俄語真的很爛。謝爾蓋搖頭道,外語差成這樣,也敢出來當海外記者?
林銳白了他一眼,這個國家又不說俄語,老子的英文夠用了。
他轉身對守衛道:告訴你們首領,我們有關於蒂姆馬洛的消息,但是隻能跟他面談,不跟其他任何人接觸。我們可以等十分鍾。
守衛動都沒動,他實在不想搭理這兩個人,直接對他們揚了揚手裡的槍。
林銳真要發作,樓上卻下來了一個穿著軍裝的人,看著他們問道,黑島公司?
是的。)林銳點點頭。
那個軍人對守衛道,我知道他們是誰,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守衛這才放行,不過也是在搜遍了他們的全身,確定他們沒有攜帶武器之後,才予以放行。
跟我來吧,兩位。首領現在很忙,恐怕你們要多等幾分鍾。那個軍人謹慎地道。他把林銳和謝爾蓋帶到了個辦公室,推開了搖搖晃晃的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這個辦公室非常簡單,一張破舊的大辦公桌,幾張破舊的椅子。看得出是戰爭之後少數保存比較完好的家具。不過整個城市都簡直是在廢墟之中,有這樣的辦公地點勉強算是可以了。
林銳坐了下來,雙腳架在油漆已經斑駁的辦公桌,眼睛卻順著窗口看著下面殘破的城市廣場。你們的首領,什麽時候能見我們?
應該很快。那個軍人點頭道,不過我想問一下,你們真的已經抓獲前總統蒂姆馬洛了麽?
當然,我們就是為此而來的。林銳回答道。可惜你們的首領似乎不太重視這一點。否則他為什麽到現在都不來見我們?
他確實有很重要的會議。那個軍人點頭道,而且我想我能夠代表他。
我們隻跟他談。林銳搖搖頭,因為有些事,你代表不了。我們再等半個小時,如果他不出現,我們就走。
那個軍人臉色變了一變,點頭道,好,
請稍等。他轉身出去了。媽的,擺什麽臭架子?謝爾蓋不滿地道,這種土軍閥頭子,老子見多了。
再等等吧。林銳聳聳肩道,他不會不出現。
果然等了不到半小時,一個穿著軍服的黑人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他看到林銳之後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反抗軍首領布朗。
你好,我是黑島公司的人,你可以叫我瑞克。林銳聳聳肩道。我很想知道,你讓我們等這麽長時間是什麽意思?
很抱歉, 我確實有很重要的會議。就在剛才我們的會議才結束,薩裡安多過渡委員會已經通過了幾項臨時法案,作為反抗軍首領,我將出任薩裡安多的臨時總統。布朗點了一下頭道。
哇哦,真是榮幸。林銳微微一笑,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跟總統先生握手,看來我回去之後應該一個星期不洗手。不過,我這次來不是和你握手的,而是來談生意的。
我明白,蒂姆馬洛在哪裡?布朗點頭道。
隻有看到了關於關於采礦權的官方合同,我們才會交人。這是我們之前談好的條件。我想這一點,總統先生應該不會忘了吧?林銳皺眉道。
當然,不過這件事恐怕必須要再商量一下。我隻是臨時總統,你知道布朗試圖解釋。
沒得商量。我們是生意人。林銳搖頭道。
布朗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們知道蒂姆馬洛是什麽人?
知道,在被你們打垮之前,他是薩裡安多的總統。林銳聳聳肩道。
但是你們並不知道,他是如何殘暴地對待薩裡安多人民的。他橫征暴斂,使得整個國家的人民都飽受苦難。在他統治下,這個國家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無辜者死去,所有反對他的人都會遭到血腥鎮壓。沒有人願意戰爭,但是戰爭無可避免。布朗低聲道。
抱歉,我並不關心這一點,如果你要用這個來做討價還價的借口,就免了。蒂姆馬洛是人見人愛的領導者,還是血腥殘暴的獨裁者,跟我屁的關系都沒有。我們隻是老實做生意的,按勞取酬。打感情牌對我們沒用,總統先生還是對你的選民們去煽情吧。林銳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