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麽尖刻銀狼,你知道誰都有難處。尤其是身在高位的人。”坎貝爾搖頭道。
銀狼笑了笑不再說話。
“好吧,如果你們對此事保持沉默,我們會很感激。”坎貝爾點頭道,“至於你之前說的那些建議我想我們會慎重考慮。”
“什麽建議。”林銳皺眉道。
“沒什麽,鑒於目前美軍在阿富汗已經大量撤軍,一些主要的安全工作都是由阿富汗安全部隊來完成,但是眾所周知,效果並不是很好。我在建議將軍考慮一下我們這樣專業的安全承包商。”銀狼米歇爾微微一笑道。
“你們的能力我非常明白,我們對貴公司做過整體的評估,你們是目前各項指標都處於領先的前幾家公司之一。所以我向你們保證,我會考慮你們的建議。另外謝謝你的工作,年輕人,你的工作很出色。”坎貝爾將軍點頭道。
“那麽將軍,我們就告辭了。”銀狼對坎貝爾點點頭道。
“請吧。”坎貝爾伸手道。
林銳跟著銀狼走出了辦公室,他皺眉道,“銀狼,你沒有什麽想說的麽?”
“說什麽?”銀狼緩緩地道。
“我是說,我是說關於……”林銳猶豫了一下。
“關於趙建飛?”銀狼歎了一口氣道,“那隻是一個誤會。”
“倒底是什麽樣的誤會?會讓你們鬧到這種地步?”林銳皺眉道。
銀狼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想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去喝兩杯。”
在美軍基地的酒吧裡,林銳和銀狼坐在吧台前,各自要了一杯酒。
林銳晃動著手裡的酒杯,低聲道,“可以說了麽?”
銀狼沉默了一陣,“他可能懷疑是我殺了趙建業。”
“趙建業,他的孿生兄弟?”林銳吃驚地道,“怎麽會,不是說他的兄弟是在一次任務之中死去的麽?他應該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死的,怎麽又會懷疑到你?”
“我也不太清楚,但這件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死結。永遠解不開。”銀狼歎了一口氣,喝了一口酒。“加上當時他兄弟是被狙擊手擊斃的。而且一直沒有找到人。”
“我聽說過這件事。”林銳點點頭道,“據說,當時那個狙擊手為了他們引出來,並沒有立刻擊斃趙建業,而是一槍一槍的磨他。讓趙建業躺在地上叫喚了很長時間,然後逐個擊斃過去營救他的人。此人讓趙建飛的小隊幾乎全滅,而且最終還是擊斃了趙建業。”
銀狼沉默地點點頭,“我趕去的時候,場面慘不忍睹。周圍一圈躺著十幾個人,都是一槍致命。趙建業渾身中了二十多槍,很慘。本來他甚至熬不到最後,但那個狙擊手控制得很好,有好幾槍都不是要害。最後一槍在額頭射殺了他。這個時候傷口甚至沒有流出太多血,因為差不多他身體裡的血都快流完了。”
林銳點點頭,“臭名昭著的狙擊誘殺戰術。故意不擊斃目標,讓他受傷呼救,然後擊斃過來協助的其他人。”
銀狼歎了一口氣道,“我找到趙建飛的時候,他抱著他弟弟差不多已經傻了。救回去之後的結論是,精神上嚴重受創,用了很長時間才恢復。但是他的精神恢復之後,人卻徹底垮了。他們兄弟兩個人,有時候我都分不清誰是誰,簡直就像是一個人。突然失去一個之後他非常不習慣,頹廢了很久。”
“那麽,後來怎麽又會加入晨星公司的呢?”林銳皺眉道。
“我幫他找了幾個醫生,然後安排他進入晨星公司,好幾年才逐漸恢復了過來,隻是已經不複當年的銳氣。很多人都認為他一蹶不振了,但我我沒有放棄,我知道他是個真正的鬥士。直到後來,他才逐漸適應了。隻是所為的雙子星,從此只剩下他一個了。”銀狼感慨道。
“這麽說來,你應該是他的恩人,他怎麽會突然懷疑是你殺了他弟弟。”林銳皺眉道。
“我說了,他之前就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精神受到了極大刺激。他腦子裡一直有執念,放不下,所以醫生都認為他有被害妄想症。你也知道長期從事我們這一行壓力有多大,很容易刺激,並且誘發了他之前的病。”銀狼大口喝掉了杯裡的酒,招呼酒保又給了他一杯。
“他有被害妄想症?”林銳皺眉道。
銀狼點點頭,“被害妄想症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種。病人整天多疑多慮,胡亂推理和判斷,思維發生障礙,是精神疾病的一個重要症狀。患者可伴有幻覺,但無其他明顯的精神症狀。
可能是在孿生兄弟死在面前之後,心理上有種無力無助的自責和負罪感。所以他妄想自己也受迫害,以減輕這種負罪感吧。”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對他確實是很不容易。”
銀狼米歇爾端起了酒杯歎道,“誰說不是呢?但是這樣時間久了,也就憋出了病。然後他就開始亂想,猜測是身邊的人害了自己的弟弟, 還打算害他自己。”
“所以他認為是你殺了他弟弟,所以要找你報仇?”林銳皺眉道,“但是我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瘋子。”
“那隻是妄想和精神偏執。他的日常行為和常人無異,所以我們才一直都忽視了。要是我早點知道他的健康問題,也許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銀狼搖頭道,“也怪我,最近這段時間忙於公司事務,並沒有考慮到他有所異常。如果我多點時間和他談談,也許會早點發現這件事。”
“這也不能怪你,就算是我都沒看出他有問題。除非他一直想要殺了你。”林銳苦笑道。“對了,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為什麽聯系不上你?”
“我知道趙建飛的樣子,還能怎麽樣,隻能先躲著點。不跟總部聯系也是因為怕他再找到我。我想先等他冷靜一下,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這種病有一定的間歇性。”銀狼歎道,“順便過來見見幾個朋友,和坎貝爾商量一下合作的可能。就當是個自己放過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