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而且是大陷阱。馬克洛夫斯基一定會猜到我們在那裡設伏。所以他才選擇這個時間會面,因為他一定提前打探到,在兩點多的時候,會有美軍裝甲車經過,如果b組剛才發動襲擊。這些遇襲美軍將會立刻通知匡蒂科基地。b組將陷入重圍。並且馬克洛夫斯基會通過這樣的方式,轉移基地方面的注意力。”將岸額頭冷汗都流了下來。
林銳也有同感,如果剛才b組真的發動襲擊,那結果會非常糟。等於是他們要以一個小隊的力量,武裝對抗整個匡蒂科海軍陸戰隊基地。無論他們最終是否能夠逃生,都將是一起大事件。足以讓整個黑島公司徹底垮掉的大事件。
全世界都知道美軍大量使用軍事公司的準軍事人員幫助他們進行戰爭,但卻不明白其實美軍對軍事公司的監管和限制非常嚴格,這在美軍高層是共識。無論怎麽樣,美軍是絕不會容忍一個有著合作關系的軍事公司襲擊美軍基地的。
一旦發生類似事件,絕對會是一件轟動事件。美國人將對黑島公司追查到底。
“他們已經進入大樓了,四分鍾之後他們將從不同的入口進入大禮堂。”柯本繼續匯報著情況。
“明白。”林銳轉身揮手向隊員們道,“現場留兩個人,槍炮和玫瑰留下,其他人全部隱藏起來。”隊員們按照事先的部署,全部隱蔽在了大禮堂的內部。禮堂的講台兩側,上方,和側門都有他們的人。
幾分鍾之後,這兩方的人都到了。他們各自推著一輛輪椅,走了過來。
阿拉丁身穿著灰色的西服,坐在輪椅上,頭上戴著一頂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他被一個保鏢推進來,其余人站在周圍。“終於見面了,策略家馬克洛夫斯基。但是我的女兒在哪裡?”
對面的一個人走過來,微微一笑,“幸會,前任策略家阿拉丁先生。”他指了指輪椅上的水晶,笑著道,“安全起見,我給您的女兒用了一點點鎮靜劑。放心,絕對是在安全范圍之內。”
“你比我想像得更年輕,這世界確實是後生可畏。在我們的年代,在你這點年紀,我甚至還在為了生計奔波。而你卻已經成了一個龐大組織的高層人物之一。”阿拉丁歎了一口氣。
“因為我比一般人更優秀。我一直都如此認為,直到我進入秘社並且成為新的策略家之後,我有幸了解到了,秘社之前的信息,才突然發現,原來在我之前,還有一個令人欽佩的高人。老實說,我被你之前的一些事跡震動到了。我甚至有了一種從未感覺到的挫敗感。”馬克洛夫斯基歎了一口氣。
“言過其實了,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阿拉丁平靜地道,“我也要吃飯,喝水,上廁所。甚至這些事,我自己都無法自理。一個連上廁所都需要幫忙的人,並不值得欽佩。”
“所以我才更敬佩你。秘社成了的最初十年之中,大公是秘社的靈魂,而你則是秘社的大腦。即便是你受傷退出之後,你也能以驚人的智慧和氣魄,搭建起一個足以影響世界的地下軍火網絡。甚至利用這一點,讓一直忌憚你的秘社大公都無法對你下手。”馬克洛夫斯基歎息道,“我沒有服過誰,但是我得承認,你確實是個唯一值得我去戰勝的人。”
“戰勝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而且還是全身癱瘓的。這句話真是有些黑色幽默。”阿拉丁輕歎道。他說完這句話,似乎有些氣喘。他身邊的保鏢立刻將固定在輪椅上的一個小氧氣罐打開,將氧氣管子固定在阿拉丁的鼻子下方。
他吸了一會兒才,才再次低聲道。“你見到我了,現在該釋放我的女兒了。”
“別急,請聽我把話說完。”馬克洛夫斯基輕笑道,“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有些吹毛求疵的強迫症。我不能容許有人比我更強。你的存在,就像是我心裡的一根刺。所以不管我做得多好,我都覺得自己隻是在重複你所做過的事情。那麽要怎麽才能讓我超過你呢?我除非我徹底戰勝你。”
“你已經戰勝我了,孩子。至少你還能走能跑,還站著撒尿。你再看看我,坐著輪椅,吸著氧氣,你真覺得自己不如我麽?”阿拉丁自嘲道。
“我是指智慧、分析和判斷力!”馬克洛夫斯基沉聲道,“身為一個策略家的素質,可不是能夠站著撒尿這麽簡單。”
“我已經不是策略家了,你是,從這一點上你已經完勝了。”阿拉丁低聲道。
“我沒有。如果我完勝的話,在匡蒂科基地外面已經打成一團了。而我也已經趁亂取你性命了。但是並沒有,你的人並沒有上當。因為他們有一個好的指揮者,一顆足夠強大的頭腦和內心。那就是你,就是你的價值所在。無人可以取代。所以我隻有殺了你!”馬克洛夫斯基搖頭道。
他的話說完,所有馬克洛夫斯基的人都舉起了手裡的武器,包括跟著他們的那兩個武裝警衛。而阿拉丁這一方,卻沒有絲毫動作,就連保鏢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在禮堂上方的按裝照明燈具的天花板上, 林銳看著下面的情況微微舉起了手,隱藏的o2隊員們也都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阿拉丁先生,你似乎並不在乎?為什麽?”馬克洛夫斯基看著阿拉丁,嘴角滿是笑意。
“因為你已經輸了。”阿拉丁搖頭道,“你殺不了我,至少在這裡,此時此刻,你殺不了我。”
“因為你這些保鏢麽?”馬克洛夫斯基輕笑著,伸手將自己這方輪椅上的那人戴著的禮帽摘下,露出了水晶有些蒼白的臉。“我有她在手裡,你覺得我們誰更有勝算?”
阿拉丁沉默不語,半晌之後他低聲道,“算我求你。以一個父親的名義。”
馬克洛夫斯基搖搖頭,“求人不如求己。”他將手槍頂在了水晶的頭上,“讓你的人放下槍,如果你真是一個父親的話,就應該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