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性。”馬克洛夫斯基低聲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次是我們重創黑島軍事公司的一個機會。”
“重創黑島軍事公司?”柯南皺眉道。
馬克洛夫斯基指著地圖上道,“這是安莫爾北部的地圖,這裡至少有六個采油區,分屬於幾大石油公司。秘社要想保護他們,必須投入相當大的力量。”
柯南點點頭表示同意。“確實是這樣。”
“如果我們能夠讓他們的護衛行動失敗,那麽對黑島公司的聲譽將會是一個極大的損害。別忘了,他們是企業。有人說上帝要想毀滅一個人,必先使他瘋狂。而我認為要毀掉黑島公司,必須先使他們聲名狼藉。”馬克洛夫斯基緩緩地道。
“殺他們的人沒有用,非洲大陸到處是傭兵,到處都是便宜的兵員,哪怕你殺了他們上千人,以他們的財力也很快就能補充回來。但信譽這種東西,一旦失去,就很難再回來。當所有人認為黑島軍事公司靠不住的時候,他們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關門大吉。”柯南眼神一動道,“如果我們能讓這個近年來稱雄非洲的傭兵公司,連續遭到慘敗,那麽他們自己就混不下去了。”
“是這個意思。他們是戰士,但同時,他們也是提供軍事服務的商人。要想擊敗他們,你就必須像商人一樣的思考。”馬克洛夫斯基點頭道。
“可是怎麽才能讓他們這次在安莫爾的行動徹底失敗呢?”柯南猶豫了一下道。
“斬蛇,必須把蛇頭斬斷。這次他們在安莫爾部署了這麽多人,不可能各自為戰,一定會有一個指揮中樞負責協調各個采油區的護衛行動。如果我們找出了他們的這個指揮中心,並且加以消滅。就等於斬斷了這條蛇的蛇頭。那麽剩下的,也隻有沒有足夠威脅,而隻能苦苦掙扎的軀幹了。”馬克洛夫斯基緩緩地道,“我布置的封鎖行動,一是為了限制那些石油企業,給他們增加壓力,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迫使黑島公司在安莫爾的指揮中心浮出水面。”
“原來是這樣。”柯南點點頭。
“你來看這幾個采油區的位置,原本我認為他們最有可能的指揮基地位置,極有可能是在這裡。但是從他們襲擊我們第二號檢查站的情況來看,我又有些拿不準了。因為從理論上講,這是一個最沒有可能被襲擊的位置。”馬克洛夫斯基皺眉道,“他們沒有必要舍近求遠,繞道攻擊這個二號檢查站。”
“會不會是他們在故布疑陣?”柯南沉吟道。
“這個目前我還拿不準,但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不管他們的指揮官是誰,這次的行動,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雖然我在每一個檢查點位置都布置了伏擊,但很明顯我的計劃還是落空了。襲擊者明顯是一支非常精乾的部隊。”馬克洛夫斯基點頭道。
他們兩個人正在仔細討論的時候,外面有人進來,“報告!”
“什麽事?”柯南轉身道。
“我們的檢查站遇襲了。”進來的秘社武裝成員低聲道。
柯南皺眉道,“二號檢查站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遇襲了,我們早就已經從無線電接收到了的消息。你們的情報也太慢了,怎麽現在才來報告?!”
“報告長官,不是二號檢查點,這一次是一號檢查點。”那個秘社武裝人員隻能低聲道。
“什麽?一號檢查點?”馬克洛夫斯基臉上猛然一邊,衝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個武裝分子,“說清楚,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幾分鍾以前。我接到消息之後立刻過來報告了。”那個秘社武裝分子有些緊張地道。
“一號檢查點在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的采油區附近,那裡有什麽動靜?”馬克洛夫斯基立刻道。
秘社武裝分子低聲道,“石油公司的開采基地沒有動靜,那裡的傭兵沒有動過,根本就沒有出來。”
馬克洛夫斯基松開了這個武裝分子的領口,大步走回來,轉頭看著牆上的地圖,連連搖頭,“這不可能,也不合理!”
“怎麽了?”柯南低聲道。
“如果那些駐守在石油公司內部的人員沒有動,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其他雇傭兵做的。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前,襲擊二號檢查點的那批人做的。”馬克洛夫斯基來回踱步道,“但這其中又透著怪異。因為一號檢查點和二號檢查點之間還隔著另外四號和五號兩個檢查點,他們如果隻是想襲擊檢查點的話,為什麽要放過較近的,而繞遠路去襲擊最遠的?”
柯南也有點懵了,“是啊,這是怎麽回事?距離二號檢查點最近的是五號檢查點,隻有半小時車程。如果他們想搗亂的話,也該以那裡為目標才對,怎麽會跳過那裡,直接長驅直入,襲擊了一號檢查點?目前戰況如何?”
“他們非常凶猛, 我們的傷亡極大。而且部署在周圍的機動部隊,在企圖回去一號檢查站增援的時候,還遭到了伏擊,損失慘重。”那個秘社分子低聲道。
“怎麽可能?我們明明在周邊都布置了伏擊部隊,還有一支隨時準備增援的機動部隊。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他們到底有多少人?”柯南一把抓住那個秘社武裝分子,大聲喝問道。
“我,我不清楚。”那個秘社武裝分子臉色有些發白。
“放開他吧。”馬克洛夫斯基冷靜地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這些襲擊者了。他們的戰術相當詭譎,行事也經常出乎我們的意料。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是想讓我們摸不清他們的行動規律。從而無法判斷出他們指揮部的具體位置。”
馬克洛夫斯基緊盯著地圖道,“通知下去,讓其他的幾個檢查點全力警戒,一旦出現情況立刻示警。”
“怎麽?難道……”柯南臉色大變。
“柯南先生,這是一個很漫長的夜晚,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馬克洛夫斯基臉色沉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