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檢查了一番,在這個屍體附近還散落著一個火箭筒彈藥背囊,裡面果然還有彈藥。而林銳在幾米開外又發現了兩枚火箭彈。
裝備好火箭彈的林銳喘息著,他做了幾次深呼吸,準備大於一場。下面的那輛武裝皮卡車無疑是最明顯的威脅,所以他決定優先解決它。他在濕滑的草地上翻滾著,返回小山坡的側面,找到一個視野清晰的發射點很費時間,但他辦到了。危險近在咫尺,他連發兩枚火箭彈命中了武裝皮卡,眼看著它粉身碎骨。
他取下火箭筒,將另一發卷起尾翼的火箭彈推入,轉換目標又一發火箭彈破空,在一群秘社戰士中間炸開了花。他向後一退,丟下火箭筒。他的火箭彈就這幾發,一旦用盡,就是廢鐵。他別無選擇,隻能把它扔在峽谷裡,自己繼續完成艱難的任務。
“繼續走,側面!”林銳咬著牙低聲在通訊頻道內下令,“你還活著麽,蛇眼。”
周圍一片漆黑,大雨還在紛紛地落下,能見度極低。林銳和其他幾個隊員匯合。瘋馬在兼顧著葉蓮娜和香腸兩個傷員,在桑德羅的協助之下也趕來了。
蛇眼渾身泥水,但是速度飛快,兩邊的峽谷越來越窄。他們順著山路繼續前行。大概在兩個小時之後,林銳就瞥見了一個從一面峭壁上伸出來的、燈火通明的平台。他做了一個停止行動的手勢。將岸低聲道,“那裡應該是美軍的一個小型基地。不過再怎麽樣,這些秘社武裝也不會在這裡動手。一旦驚動了美軍,他們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我一定要走近美軍基地附近是嗎?”謝爾蓋充滿懷疑地問道,“除了這種自殺式的行為,就沒有其他更輕松的辦法嗎?”
“我們不會有事的,”將岸安撫道,“我差不多能保證。美軍基地外如果發生激烈槍戰的話,不但這個基地會被驚動,他們還有能力呼叫其他基地的協助,請求空中支援。除非秘社的人瘋了才會這麽做。”
謝爾蓋顯然隻注意到了那個“差不多”,忍不住翻白眼。隊員們早就精疲力竭,等待著林銳下命令,看著遠方地獄般陰森的黑暗叢林之中,每一個隊員都在思忖著前方會是什麽。他們能生還嗎?還是要將永遠留在這幽深的巴拿馬叢林之中?這一切都無從知曉。
與此同時,三十米外,O2小隊的兩位正副指揮林銳和將岸正單獨待在一起。林銳正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將岸對此心知肚明,且深感遺憾。部分原因在於,這並不是一次計劃之中的行動,不是公司的任務,這次巴拿馬之行,所有隊員都是自發的。所以林銳更是因此深感不安,隻要他活著,他就必須把所有人帶出險境。
將岸其實也是一樣傑出的指揮者,在很多方面他其實勝過林銳。而O2小隊的指揮官,是一個要求過分苛刻的位置,能讓最能乾的指揮官也不堪忍受。更重要的原因在於,林銳比將岸更富領導力。最好的證明就是,這些O2的隊員包括將岸在內都願意跟著林銳去任何地方,甚至跳進火海之中也在所不惜。將岸知道自己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他也一直滿足於做林銳的副手,為行動提出建議,或者提醒林銳的失誤。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極限,哪怕像林銳這樣的人;將岸也明白他快接近自己的極限了。將岸能看出這一點:林銳棱角分明的臉,變得蒼白,雙唇緊閉。這個問題無關堅強――林銳可以是他見過的最強悍、最鐵血的陸戰隊員。但他受傷了,而且在面臨如此巨大的壓力之下。
“我們留下休息一下,處理下傷口。至少暫時秘社是不會接近這個區域的。”林銳低聲道。
他看著周圍的弟兄們。從他們的眼神之中,林銳明白他們需要某種真正能為之奮鬥的東西,某種比效忠軍隊更實際的東西,某種能讓他們活著的離開的希望。此外,還有一層意思:隊員們視他為希望。他將這一層意思,也隱含在接下來的一番交代裡。
“好吧,”林銳開口道,“我們先休息一下,安排兩個人下去,盡快掌握地形地貌,看看我們是否能在離開基地位置之後,滅掉那群該死的秘社武裝。在四十八小時內抵達我們的匯合地點最為理想,不過我看二十四小時就足夠了,因為秘社武裝無法再像之前那樣阻止我們了。我們能行,因為我們是O2。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O2。”
受了傷的香腸,原來一直低頭望著自己受傷的腹部,但林銳最後一句話把他的視線拉了回來。林銳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明白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離開這裡,老大,我們上哪兒去?”香腸低聲道,雨水正在順著他的臉淌下來。
“去波多黎各邊境,”林銳自信地說道,“回到滿是啤酒,食物和女人的地方。然後,憑借我們在那裡的情報小組,我們將有機會幫助水晶。阿拉丁安全之後,我們將得到他們的幫助,打退那些該死的秘社武裝分子,讓他們滾回當初鑽出來的娘胎裡去。”
“還有非洲呢?”香腸低聲問道,他的眼睛仔細地打量著林銳的面孔,“我們拿那些家夥怎麽辦?”
“讓他們去死,紅男爵,策略家,還有那個該死的秘社大公。”林銳回答道,“如果我們能夠成功地聯系上了阿拉丁的話。看起來目前阿拉丁還活著,他正在準備對付秘社。一旦找到他,我們就能聯手對抗秘社。
我之前也並不相信阿拉丁。但是幾次任務之後,你知道的……但秘社已經壯大,我們這次也隻能指望那個老怪物了。我們不會輸,到時候非洲還是我們黑島軍事公司說了算。”
(本章完)